凭什么周秉白和宋今添可以在皇室过好日子,他却要?在这里受苦?而且周秉白一点都不想他,要?不是前两天有事经过安尼莫,他都找不到机会?绑架周秉白。
以前周秉白不是最疼爱他的吗?
宋吟眯起一双狐狸眼,看着床上面庞沉静的男人,思绪慢慢被拉回到几年前。
那时候,面前这个在黑手党只手遮天的男人,还是一个对他宠爱入骨的好养父。
他对宋吟关心到病态的程度,连周围的一帮亲戚部下都忍不住打趣他是个孩子奴。
那年圣诞节宋吟从外面堆了雪人回来,只是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周秉白便要?放下手里一堆二堆人命关天的工作,出门抱起宋吟带他去洗手喝水。
洗手这种?事他都要?亲自操刀,他用一双宽热的大手握着宋吟的两只手腕,带宋吟来到哗哗涌动的热水池里洗手。
他不嫌宋吟手里的泥巴,仔细地?掐在掌心里,一根一根地?清洗。洗完手、喝完水,又让宋吟在他肩膀上骑大马,宋吟要?做任何事他都一口答应。
他几乎给?宋吟留下了永远不会?忘的记忆,因为周秉白说他会?永远疼爱自己,所有最好的、最珍贵的他都会?亲自捧到自己手里。
可周秉白是个骗子,在那之?后没几年,就变了。
他根本不知道?原因!
周秉白无声地?望着宋吟,看他眼中闪过一些久违的温情?,后面又被憎恶和痛恨取而代之?。
他一直没有说话,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宋吟忽然抽泣一声,趴在桌上哭起来,那道?啜泣那么可怜,让人无法?忽视,周秉白原本正要?再次合上的眼睛睁开了。
只见宋吟趴着哭了一两声,就抬起头来,将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庞对向了周秉白。
“你?就让我回皇室吧,我在这里再也?过不下去了,”他揉了揉被泪沫子打湿的睫毛,神情?带着几分?哀求,“爸爸,求你?了,好吗?”
周秉白几乎一眼看穿那是宋吟的苦情?牌,因为他连眼泪都没流两滴,倒是哭声装得很像。
但也?足够让人心软了,如果换个人来,或许真会?被宋吟骗到,不管不顾地?把他抱起来哄,承诺他要?什么都会?给?他。
可惜周秉白不是别人,他是黑手党帝国最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周秉白不动如山,在面对好几年都没听过的称呼时,也?没有动容,他几近冷酷地?开口说:“你?不适合皇室,住在这是最好的选择。”
意思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讨厌鬼!骗子!”
宋吟按住桌子一下站起来,脸上神情?立刻变了,刚才的可怜巴巴仿佛一张脆碎无比的糖纸,用手一弹就会?碎。他恢复了一进屋时的冷漠,眉梢和眼尾都笼罩着阴霾。
宋吟决定不再理周秉白,任由周秉白被绑在那里,不给?他一口饭吃,不给?他一口水喝,让他滴水不沾地?饿死在自己家里。
而自己则要?进书房看书了。这两天他和周秉白都是这么过的,各干各的,基本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因为今天是圣诞节,所以宋吟破例和他说了两句而已。
宋吟当着周秉白的面,换上一件柔软的睡衣。
然而他刚打算走进书房,和他有半步之?遥的大门就突然被砰砰砰激烈地?敲了起来,宋吟皱起眉,以为是哪家喝醉的酒鬼敲错了门。
这在抢劫犯罪如一日三餐般普通的安尼莫街区,是很常见的事,宋吟之?前睡觉的时候就被吵醒过几次,深受其扰。
他走过去打开门,正想出声叫人离开,一只腕子就被捉住了。
门外的人挤进来,推着宋吟的肩膀进了屋,是个高个男人,他几乎两条胳膊都圈住了宋吟,表情?连同他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蓬勃的欲念,“宋吟,你?这两天不在家?”
对方的力气很大,宋吟比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就被男人登门入了室,连阻止都没办法?阻止。
宋吟嘴唇紧绷,手指滑到后腰上,想抽出一把匕首,目光却突然看见了对方的面容。
原来是老熟人啊,叫乔什么来着?乔尼,乔斯?噢对,是乔治斯……
“是不在,那又怎么样。”
宋吟浑身柔若无骨地?软了下来,被男人轻轻一按,后背便贴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他一只手攀上乔治斯的肩膀,一双含笑?的眼妩媚如丝,“你?想我啊?”
他话说得轻佻,像小狗一样趴在他身上的乔治斯却大大方方一点头,承认下来。
应该说没有人会?不想,作为安尼莫街区漂亮却高傲的单身小美?人,所有杏器官功能?正常的男人都想和他来一次春风一度。只不过宋吟谁都来者不拒,却谁都不肯给?。
宋吟微微一笑?:“想到大晚上跑来敲我门?没记错的话,你?家离这里二十几公里远,可不是顺路。”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找了你?两天,”乔治斯紧紧盯住宋吟,他在对方挑逗的目光中慢慢沉下了呼吸,却依旧维持着一丝清醒,“你?究竟去哪里了?”
他低下头,鼻梁抵在宋吟的颈窝处,似乎想嗅闻宋吟身上有没有来历不明的陌生味道?,但嗅来嗅去,只嗅到让人脑袋晕乎乎的幽香。
宋吟还挺顺从的,被男人一只手握着肩膀,另一只手托着大腿,几乎整个人被托抱起来,两只脚悬空在地?面。
乔治斯来之?前一星半点的酒都没喝,闻了两下宋吟的味道?,好似微醺地?站不稳了般,半个身子都倚在宋吟身上,嘴唇也?贴到了宋吟脖颈处。
一碰到皮肤,乔治斯便一触不可及发,张开唇吸住了那朝思慕想的地?方,宋吟脖子上那一块软肉很快被他吞进了嘴里,咕啾啾舔。
“乔治斯。”男人正埋头苦吃,突然就被一根手指竖着贴到了嘴唇上,紧接着一口热气就朝他脸上吹了一下,轻轻软软,像被亲了一口一样。
宋吟轻轻勾起唇角,看着从没遇到过这种?待遇的男人睁大眼睛,呼吸不可置信地?颤栗起来。
但宋吟再一张口,却是绝情?地?说:“你?有点太兴奋了,没注意到我屋子里还有别的客人吗?”
宋吟屋子里从来没进过客人,乔治斯听到这句话,瞬间目光狠戾地?抬起了头,他很快看见了宋吟口中的那个客人,但他还没展现出敌意,脸上就浮出了古怪的神色。
毕竟他还从来没见过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客人,而且,表现还那么奇怪。
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握得死紧,青筋交错,血管仿佛要?爆裂了一样。
他应该是很愤怒的,但他表情?却没有波澜,像个坐在椅子上默念心经的道?士,有种?可怕的沉稳。
乔治斯没空管他是谁,看了两眼感觉不是和他抢宋吟的人,就不再感兴趣,脑袋重?新埋在宋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