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迅速抛开了杂念,跑上?前去帮他们拉羊头男,当拉第一下的时候,楚微微如同见了外星物种。

怎么有人?力气那么大?

羊头男力如蛮牛,不夸张地说他们几个人?一起狂拉也只能拉动一点,而且稍微泄一下力气,被拉动一些的羊头男就会弹回去,挨得更近。

和宋吟离得最?近的楚越,几乎能看到羊头男面罩的胶质料子被挤压得变了形。

宋吟头发乱糟糟的,像被人?狠狠揉过一样,他白着脸叫了一声:“楚越。”

宋吟不知道羊头男是不是真的债主,对他来?讲就是一个不知名男人?一直在对他不明就里的事?,而且现?在还被他的同伴看了场滑稽的真人?秀,那种感觉真是想?挖个洞藏一辈子,宋吟用尽力气发出声音:“他怕光,用……用手电筒照他。”

“手电筒拿来?,你们让开。”

楚越迅速拿过交给了别人?的应急手电,在几人?应声让开一个空间?时,手电筒的亮光也照在了羊头男人?身上?。

一开始没有人?信一个手电筒能对一个人?类造成什么伤害,但下一秒他们发现?羊头男真的畏光,灯光一照他身上?就发出一声怪叫,捂着羊头的眼睛跌跌撞撞后退。

宋吟一把拉起衣领,不敢再看羊头男一眼,抿唇说:“快走。”

他还看了一眼表情发寒的楚越,“手电筒的光太小?了,我们先?走吧,快一点回去在洞口摆上?火堆,他不敢进来?。”

楚越没说什么,但宋吟想?他应该是听到了的,便在他的垫后下,和几个人?一起跑回洞穴。

宋吟一回到洞口,就把里面剩余的所有可燃物全?部抱起来?堆在前面,等楚越踏进安全?线的那一刻,摁开打火机把火放了起来?。

还好来?得及,羊头男过来?那刻他升起了两个特别亮的火堆,羊头男看到明光没有再靠近,若有忌惮地停在不远处的灌木丛,死死盯住这边。

楚微微从?上?班开始就没这么剧烈跑过,摊在地上?喘了好久,这才堪堪撑起胳膊,就着羊头男阴毒的视线,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真的怕光,吟吟,你怎么发现?的?”

宋吟又往火堆里添了点东西,小?声说:“你们出来?的时候,他被光照到时瑟缩了一下,我就在想?他可能怕光。”

“幸亏他怕光,不然我们都跑不回来?,你妈的,太吓人?了……”

楚越横过来?一眼:“别骂脏话。”

“这时候你还管我?”楚微微翻了个白眼,刚死里逃生抒发一下情绪怎么了,她还要再骂,可这些年被楚越统治的奴性突然上?来?,她撇撇嘴上?一旁窝着去了。

如果没经?刚才那一遭,宋吟可能会帮楚微微说几句话,但他现?在浑身僵硬。

外面的羊头男还没走,虽然他一字不发,但从?他紧绷的背肌和紧握的拳头来?看他对洞口火堆的态度是怨恨的,而他硬邦邦的物什代表着他对宋吟仍然贼心?不死。

宋吟别过脸呼了口气,强行?放轻松:“谢谢你们出来?找我……”

楚微微心?说这有什么的,还没开口,她瞧见了她哥冷如冰渣的表情。

她暗道不好:在加油站住的每一天,她哥都对宋吟抱有很大的敌意,而她哥自小?到大特别讨厌麻烦,刚才的那一出在他眼中一定算是由个人?引起的大麻烦。

……旧怨加新仇,少不了一顿讽刺。

果不其然,楚越冷冷睨过外面的羊头男,看向一旁的宋吟,眸光纯黑,语气可怖:“他到底是谁?”

宋吟脸上?闪过一丝愣意:“我不知道……”

楚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不知道?”

“不知道他把你衣服扯了,不知道他谁都不扯只扯你的?不知道他把你按在树上?蹭那么香?”

“还是说,你认为?你就是那么好看,所以别人?出去都没事?,你出去他就蹭着你死不松手。”

“你没看到他的样子吗?一副缺奶的样子,如果他没戴那恶心?的东西,是不是今晚,你奶都要被他嗦没了。”

宋吟因为?他突然的刻薄而愣住。

外面刮起了一阵风,将火堆吹得摇摇晃晃,而摇晃的火堆映出了洞里几个人?张目结舌的神情。

“哥,”楚微微脸上?露出茫然,茫然地看着她自小?学习能力超强,智多近妖的亲哥:“我以为?重点是,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人?类。”

也许是见楚越眼中烧起了火,而那火足以把人?烧成灰烬,主播团里有人?赶紧大声地接话:“你说的我刚才也在想?,那羊头男力气太恐怖了,而且我没见过戴了头套还照样怕光的病,再加上?,他发出的声音也不太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楚微微忙不迭:“对对对。”

宋吟脸煞白地收回目光:“我在上?面见过他。”

这话一出,几人?齐刷刷看向他。

楚越眼神晦暗,而另几人?很有眼色地等着他说下面的话。

毕竟楚越刚才的话太难接,这时要有更爆炸性的东西才能压过去。

宋吟忽视楚越的视线,继续说:“他应该是从?上?面下来?的,但他身上?没有外伤。这点可以说明,一,他可能真的不是人?类,二是,这附近有通道可以安全?地上?去和下来?。”

楚微微大喜,心?想?不愧是宋吟,这话确实爆炸,爆炸到她把她哥的震撼发言都抛到了脑后。

如果是后者,他们就有救了!

他们清算过手头的物资,水源、药品还有可以吃的熟食,全?部加起来?也只够他们活三天,之后他们只能靠捱。

楚微微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心?情重新燃烧起来?:“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轮流睡觉,留一人?盯着,等那羊头男一走,我们就出去找通道。”

她一口气说完目视四方征询大家的意见,但其实,她问不问都是一个结果,这是当下他们手无足措的局面中唯一能做的,没人?反对。

这一晚几人?饥寒交迫,提到能睡觉都表现?出十足的渴望,虽然外面还有个恶犬似的羊头男盯着,但几个人?都找地方擦了擦,垫上?件衣服睡下了。

第一个守夜的是还有些精力的楚越,他坐在洞口和外面的羊头男遥遥相对,看到那羊头猩红的血口,他眉眼厌恶地一拧。

楚越为?自己的失控烦躁又有一些茫然,他明知道宋吟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因为?胆子大爱借钱,才惹下一笔一笔令人?咂舌的烂债。

可今天他被抵在树上?露出的那些表情,转过头向他求救的那些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