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夏不知道,但已经不重要了。
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各种喧哗的画面在她眼前放大。
她看到了宴会厅里的热闹氛围,江时南和温凌深将林月月围在中间,向宾客敬酒,然而宋鹤眠想进来却被两名保安死死拦在外面。
所有人似乎听到声响,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外面,看到她快速降落的身体时,江时南和温凌深手上的高脚杯从手心掉下来。
而宋鹤眠的脸上露出慌不择乱的表情,猛地推开擒住他两名保镖,撕心裂肺大喊。
“初夏”
9
温初夏的尸体落在了酒店设计的中世纪的骑士上,骑士手里高举着锋利的长剑,尖端从温初夏的腹部穿过,鲜血顺着剑刃流下。
宴会厅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尖叫着从里面跑出来。
“死人了。”
“有人死了。”
一时间惊慌失措的声音充斥着现场。
受了惊吓的宾客从温凌深和江时南身旁跑过,不知是谁撞到他们的肩膀,他们才从震惊中回神,用力推开拥挤的人 流,挤到了最前面。
温凌深看到温初夏的尸体高高挂在空中,像是古代祭祀的神女。
突然他脸上变得湿 润起来,指尖一抹,看到鲜艳的红色。
是温初夏的血。
他如同被雷劈。
他不就是对温初夏说了几句重话,惩罚温初夏禁闭思过,她就要跳楼自杀吗?
温凌深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觉得他可能是在做梦,颤抖着抓住同样震惊的江时南,“时南,你快给我一拳,我肯定是在梦,夏夏怎么可能会死呢?我答应了爸妈要好好照顾她的,她怎么就......”
越说,温凌深的语气越是慌乱紧张。
江时南从震惊中回神,温初夏是从小他看着长大的妹妹,感情自然比常人亲密,虽说后来他爱上了林月月,但他对温初夏的兄妹情从未变过,可如今看到温初夏跳楼,他心里也难受得紧。
他艰难开口道,“凌深,这不是梦,初夏真的......”
还还未说完,就把温凌深激动得打断,一拳朝着江时南的呼去,“江时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在做梦,难道你也在做梦不成?你再诅咒夏夏死了,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我还没看到夏夏幸福快乐的嫁人呢,她怎么可能跳楼自杀?”
见江时南的嘴角被打出血,林月月心疼冲上去推开温凌深,挡在江时南的面前,“温凌深,你干什么?初夏已经跳楼死了,你也不是在做梦,你就算把时南打死,温初夏也不可能回来的。”
江时南轻轻推开林月月,擦了擦嘴角的血。
“凌深,如果打我能让你不那么难受,那你就动手吧。”
“毕竟初夏的死,我有也逃脱不了的责任。”
“不行。”林月月焦急抓着温凌深,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哭得梨花带雨道,“凌深,我不知道初夏为什么跳楼自杀,可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时南的身上呀,时南是无辜的,你那么疼初夏,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带初夏赶紧回家呀!”
温凌深眼神呆滞望着眼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们脸上充斥着悲伤的情绪,仿佛都在告诉他,温初夏真的已经死了。
他又抬头看了眼温初夏的尸体,是那么真实刺眼,像是锋利的尖刺狠狠扎进他的脊背,让他痛苦直不起腰来。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温初夏真的死了。
温凌深仰头捂着眼睛,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是啊,我要带初夏回家。”
就在温凌深让人取下温初夏的尸体时,突然不远处传来警铃声。
10
现场的宾客报了警,很快警察就赶到现场,拉了警戒线将现场围了起来,警察疏散了人群。
连着温凌深也被阻拦在外面。
看到他们即将处理温初夏的尸体,温凌深颤抖着抓住其中一名女警察的手臂,声音哽咽道,“你们在取我妹妹尸体的尸体,麻烦你们轻点,她最怕疼了,每次受伤她都要哭很久的。”
简单的一句话,仿佛用完了温凌深全部的力气。
以前温初夏性格很娇气,手指破了点皮,就忍不住疼得大哭。
每次他和江时南都要用糖哄她很久。
可这次,那么锋利的长剑却从她的身体里穿过,温凌深已经不敢想象,那一刻温初夏会疼成什么样。
他唯一奢求的就是让温初夏死后别再感受到疼了,他对温初夏的亏欠已经够多了。
温凌深的话似乎勾起江时南的回忆,记起曾经与温初夏的那些甜蜜往事,他眼睛忍不住变得酸涩,偷偷擦了擦眼泪,“麻烦了。”
望着眼前矜贵的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眼里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女警察心里五味陈杂,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们尽量。”
由于骑士的雕像长达五米,警察不得不联系吊车将人升上去,才成功将温初夏的尸体取了下来,在警察盖上白布的时候,温凌深突然情绪激动的想要冲进现场。
“夏夏,让我再看夏夏一眼。”
眼看着温凌深要穿过警戒线,现场的警务人员眼疾手快急忙冲过去拦住他。
“先生,请您节哀,警方要对死者的死因进行排查,暂时还不能让您接触尸体,请您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