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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府。
齐泽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轻吹去上边的茶叶。
流风道:“属下已经派人出去四处传播流言,事情开始正如王爷所料发展的很是顺利,那位小侯爷听说今日被老侯爷打断了三根肋骨,已经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齐泽缓缓勾唇,道:“说说外面人对常千娇的评价如何?还有我那前王妃……”
“这……”流风顿了一下,才道:“王爷,属下正要和您禀报此事,开始外边的百姓对常小姐的评价确实不怎么样,但是……”
“但是?”齐泽眯了眯眼,语气危险:“这件事她们怎么洗得清?别说容少青确实亲自说过喜欢常千娇了,就算他没说过,我们就这样空口无凭地造谣,她们也解释不清啊。”
“这就是我要与您说的了”流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道:“容少青回去后便让家仆昭告天下,写了一封道歉信,说是先前不知晓常小姐的身份,又对她一见钟情,所以才造成这样的误会,眼下她说既然常小姐已经没有了婚姻关系,她想追求常小姐……”
齐泽皱眉:“这种说辞他们也信?若是真的通奸了,那岂不是说男方只要出来说自己不认识,这都是污蔑的那便可以轻轻松松洗白身上的罪名了?”
流风道:“属下一开始也觉得他没不会相信,可后来却发现大家好像都没有在说常小姐什么,相反,都在同情常小姐,说什么又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齐泽:“……又?”
“对”流风嘴角抽了一下,继续道:“后来属下又仔细调查了一下才发现,小侯爷张贴道歉帖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者说,这也不是小侯爷第一次说喜欢别人家的姑娘了。”
“据属下调查出来的结果来看,常姨娘是第二十三个被小侯爷说喜欢的姑娘,而在此之前,也有过三四个已经成过婚的少妇被小侯爷说了喜欢,而导致与夫家吵架,不过后来都和好了便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小侯爷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便导致这种事的可信度很低……”
齐泽眼角抽了抽,道:“所以……”
“所以现在外面关于常小姐的流言蜚语已经飞快地消散了,甚至不少人开始同情常小姐,还有少部分人说您……不应该没查清事情就休了常小姐,还说,您应该管住自己的家仆……”
“够了!”齐泽愤怒地放下茶盏。他真是始料未及,这件事竟然以如此离谱的方式被澄清了,因为容少青类似的荒唐事太多了,反倒叫众人开始可怜那些女子,甚至连他也被牵连。
齐泽摸了摸额头,深呼吸道:“下去吧,记得把尾巴擦干净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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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姜晗与几人坐在房内,方才几人揍容少青时一点没有留手,心中的恶气出了,眼下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常千娇懒懒地坐在椅子上,道:“终于清静了,揍人竟然也这么费力气,真是累死了。”
顾含蕴倒在床上,道:“确实,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娇娇你怎么和小侯爷又挂上关系了?”
“别提了”常千娇扶额,道:“还不是那日花灯节,那天我被人群挤着往前走,然后就看见她逆着人流往外挤,后面好像还有人追着,小侯爷这德行,被人追也肯定是她做了什么坏事,我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
顾含蕴接话:“救了她,然后她对你一见钟情?”
“不是”常千娇道:“我伸脚绊了一下她,小侯爷那天天惹事的性子哪需要人救,需要救的怎么看也是后面追着他的人。”
结合先前五公主说的话,姜晗一下子便想明白了:“所以她被你坑的被五公主抓住了,然后为了摆脱她和报复你,就说了她喜欢你这种话?”
常千娇叹了一口气道:“唉,应当是这样的,作孽啊。”
郁微绾摇头失笑:“确实,若五公主不认识你的话,兴许这件事就过去了,可她偏偏又认识你,这也难怪王爷那日那般反常。”
常千娇幽幽地道:“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呢,不过这也算阴差阳错给了我一个可以和王爷提出和离的理由,虽然最后也没用上。”
柳书微凝眸思考了片刻,道:“王爷对我们心中有怨,所以便利用这件事意图毁坏我们的名声,现在外边的流言也不知道传承什么样了,兴许我们也该做出些反击才是。”
姜晗默默点头:“言之有理。”
就在几人商量对策的时候,姜家三哥从外边做生意回来,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姜脉将外边流言的情况和之所以变成这样的原因说出来后,众人都是一阵失语。
二十三个?
常千娇这下真的笑了出来:“真的是没有想到,最后流言竟然是因为这样被澄清的。”
顾含蕴笑得眼角都出眼泪了,道:“所以这个小侯爷是惯犯了吧,难怪这道歉书一出来,外边人都在同情娇娇,就她这样的,五公主到底怎么看上的她啊?”
姜晗也眯着眼笑,笑完后才指出一个关键问题:“既然她已经是惯犯了,那么公主肯定也应该知道她的话是随口说说的,那五公主为什么会特地去告诉王爷呢?更离谱的是,今日竟然还带着容少青来让她选择,在容少青选完后还直接就走了,总觉得不太对。”
“兴许是真的想给王爷提个醒?”顾含蕴道:“那为何五公主不信以前容少青的喜欢,现在却相信她喜欢娇娇了呢?”
常千娇嗤笑一声,道:“我猜,大概是因为五公主早便知晓容少青第一次碰见我时便舍身相救的事,所以她觉得容少青真的对我一见钟情。而且,她将这件事告诉王爷,也未必不是出于私心,毕竟据我所知,王爷与五公主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那便说明,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让王爷收拾一下我。”
常千娇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这件事说起来倒也真是阴差阳错,借用姜姜的话来说就是,那年杏花微雨,或许一开始便都是错的。”
“噗”姜晗笑出声来,随即又严肃起来,道:“说起来,我倒是觉得用王爷不行了这个借口当做我们被他休掉的原因很不错。”
顾含蕴也摸了摸下巴,道:“姜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因为我们发现他不行了,所以他恼羞成怒休了我们几个,而为了掩人耳目,这才造谣小侯爷与娇娇姐之间有染。”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此主意甚好,姜脉轻笑一声,便带人下去散播“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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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大街小巷忽然开始传起新的说法,有一个人自称知道事情的真相,与大家说了王妃和几位姨娘被休的真正原因。
据说是因为成亲这么些年来,王爷从来没有与几人圆过房,而几人在因缘巧合之下发现,原来王爷不与几人圆房的原因是因为他不行,而王爷被拆穿后当场大怒,便下令休了几人,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才让下人放出了那些话。
这件事以飞快的速度传播了出去,街头巷尾都在谈论齐泽不行的事,更有甚者开始可怜起姜晗几人,有人提出,可之前不还是说王爷一夜七次吗怎么就不行了?知情的人立马反驳,说你家丈夫要是不行你会到处说吗?
于是流言的方向逐渐变为齐泽不行,还因为自己不行的事被发现家暴了几人,最后恼羞成怒休了几人还顺便抹了一手黑。
得知消息的齐泽在府内气得浑身颤抖目眦尽裂,他一把摔碎手中的茶盏:“去给我查,到底是谁传出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