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脚步一顿,秦氏道:“这件事你们不要掺和。”
“可是娘……”姜脉急切道:“小妹她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她……”
秦氏看着他道:“这件事急不得,现在晗儿和微微都被关入了牢门,你们父亲还在边疆,看在他的份上,至少现在不会要了晗儿的命,我先去皇宫打探一番,你们在此等着我便好。”
秦氏止住了几人要跟上来的动作,而后转身从将军府的后门走了出去。
彼时,皇宫内。
秦氏去时,那些人只给她开了门,没有人像以往一样给她领路,她只能靠着往日的经验,往太后的宫殿走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此时太后并不在宫内,下人说是去了皇帝的寝宫。秦氏意识到事情有些大了,便连忙也往皇帝的寝宫赶。
幸好她们家有太后给的令牌,等秦氏远远地站在皇帝寝宫门口时,只看见了那边站了数不清的人,宫女太监全都在,里面乱成一团。
秦氏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些丫鬟端着的盆内,那水是血红色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要走过去,却在寝宫门前被人拦住:“皇帝寝宫不得随意出入。”
秦氏站在门口还能听见里面太后的哭叫,她站了许久,最后转身离开了。
现在去,只会徒惹不快,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姜晗。
秦氏一路来听见的都是关于自家女儿行刺的画面,她不信,她一点也不信,两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落在地上被人践踏,最后化成一粒尘埃消散在空气。
秦氏回去了,没有打探到消息。
姜潭一言不合拿着刀便往外走,姜昀拉住他道:“你要去哪?”
姜潭冷着脸:“去大牢内救小妹。”
姜脉皱眉道:“不行,你若是救不出来还好,若是救出来,我们便都是从犯。”
姜潭抬眼看他:“难不成我们就这样放着小妹不管了?”
姜脉甩了下头道:“你吼我做什么,我又没说不管。”
姜潭讥笑道:“你就是怕了,小妹有你这个三哥有什么用?”
“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
“你……”
“够了”常千娇忽然喝了一声,道:“吵什么啊,这件事真假暂且不论,你们吵起来有什么用?最多明日,若是真的,皇帝那边便会下旨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姜家三兄弟安静下来,颇有些垂头丧气。
常千娇也有些沮丧可还是扬起声音道:“都垂着头做什么,那般不相信姜姜吗?”
“唉”姜脉叹了口气,道:“但愿真的没事。”
几人便这样在客厅内坐了一宿,到了第二日早上天刚亮的时候,皇帝那边果真派人来下旨了。
姜家的人跪在地上听着圣旨,表情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逐渐变成不可置信满脸绝望。
“……姜晗意图刺杀陛下,现下旨秋后问斩,然陛下念大将军之功,特此免去将军府之惩,望日后好生管教子女,钦此。”
说完,海公公便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一大家子人枯坐在地表情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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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齐泽便收到了一封信,信内将京城中这两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其中特意提到将军府现在被封禁,柳书微即将与楚钦源大婚以及姜晗秋后问斩之事,并一再强调,自己亲眼看见皇帝胸口被姜晗扎了一刀,皇帝性命堪忧,齐国乱了起来,他们带进去的那些楚国士兵压根没人注意。
齐泽看着信上的内容,显然也迟疑了一下,事情不仅进行的很完美,还完美的出乎他的意料。
他眯了眯眸子,当即挥笔写道:恐有诈,先观望
齐泽本就多疑,这件事情虽然看起来很完美,可他还是害怕是人设下的圈套,因此只让楚钦源先观望。
楚钦源在收到他的信件时,撇撇嘴一脸嘲讽。且不说皇帝受伤这件事是他亲眼看见的,现在皇帝秋后问斩姜晗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这件事怎么可能还有假。
只是齐泽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好配合。
彼时,皇帝寝殿内。
经过太医一个晚上的救治,皇帝此时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先前醒过来一次颁了一道圣旨,后来便一直昏睡。太后守在他身边,一脸憔悴,看向一旁的太医道:“皇帝他没事了吧?”
太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回道:“太后不必担心,皇上的情况已经稳了下来,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一定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摸了摸额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姜晗她们被关在何处?”
太医道:“禀太后,这件事微臣不知。”
“罢了,你先下去吧”太后颇感疲惫,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侄女会刺杀皇帝,且还是为了柳书微那个女人。
她转念一想,又想到齐泽先前因为柳书微与她犯呛的事,当即对柳书微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个祸害。
一直到了夜里,皇帝也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太后想了想,便叫小海将自己带去牢房,这里就先让婢女和皇后看着。
她要亲自问问,姜晗到底是如何想的。
彼时牢房内,姜晗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几人,瞳孔微缩道:“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姜昀做了个“嘘”的动作,道:“我们来救你。”
若说姜晗原本还十分淡定,可在姜昀等人出现时那份淡然已然消失,她略有些急切,道:“大哥,你们快走,这里守着的护卫有很多,我不知道你们真进来的,但是……再不走的话,要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