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小和?”关切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乔和猛地回身,旁边的男人满脸焦急,握着他的手传来温热的触感。

“我没事。”乔和安抚道。心里却偷偷想起谭渊,想起那个大一开始为他跑前跑后的学长。

下午那一幕闪过眼前,他是不是对学长太过分了?要不还是去道个歉……乔和迟疑片刻,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关羡说过,谭渊有些难以启齿的爱好,不喜欢漂亮体贴的女生,反而喜欢不解风情的男生,还听说他加篮球队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乔和摇摇头,赶跑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这么想东想西简直不像他了。

“怎么光吃这个?”关羡皱皱眉。

青年光埋头扒拉面前的菜,像是那碟香菇炒竹笋多好吃似的,哪里猜得到是青年在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

乔和尴尬地笑了笑,找补似的,伸筷子夹了另一盘小菜。

关羡凑上前,细细观赏起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眼型流畅,鼻梁硬挺,长长的睫毛冲淡男性面孔的硬朗,配上略鼓的唇肉,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对,就是妩媚。

两人之间空有不声不响的沉默,一拳的距离,他竭力想要营造的暧昧氛围,似乎终于有了一点点进展。

离得更近了……关羡一只手环在青年腰上,另一只搁在肩上,很随意的姿势,整个人却绷紧了,如同蓄满力量的弓箭即将离弦而发。

就在要有进一步的接触时,乔和突然转过头,关羡瞬间敛住眼底狂热的光芒。“阿羡,别光盯着我,你都没动几口呢。”

夹着小菜的筷子伸到他嘴边,关羡喉结滚动,张嘴咬上去。香气混杂暖意在心头翻涌,他一不小心叼住了木筷尾端,惹得对方眼尾弯弯,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该是尴尬恼怒的境地,可意外的生不出气。难怪青年在校园论坛上一度霸屏,乔和确实有这个本事,叫人一副心神全部交付给他。

论坛上的人鱼龙混杂,缺少管控导致帖子的内容大多难以形容。然而,无论是仰慕的,下流的,还是单纯的好感,仿佛钟表上的时针天然追逐着秒针,那些或好或坏的情感也全都指向他。

至于自己,亦不过是构成钟表的一部分罢了。关羡垂眸默然……真叫人不爽啊。

臼齿把东西嚼碎,嚼烂,舌头上爆开小菜的汁液,经过咽喉蠕动送到食管上部,最后落到胃里化成一摊酸液。

腐烂的物体发酵后形成毒死人的瘴气,肠胃里像有铁球翻滚,干呕的欲望蓦地腾起。

乔和震惊地看着他弯腰似要呕吐的动作。修长的手拍在他的背部,像是给豢养的宠物顺毛,紧张道:“要紧吗,是食物中毒吗?我陪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关羡起身,面色仍旧不佳,但语气平淡,看不出什么。

怀着某种心思,他问:“明天晚上社团要团建,都是你认识的,订了ktv包厢去唱歌,要来吗?”

“呃……”乔和表情复杂,他想说,要不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可是关羡把他的话堵回去了,不好再提。

“好。”他最终答道。

社团的人他都熟悉,反正就是一个小活动。关羡向他提起,那肯定是其他的社员也有邀请的意思。尽管他不爱凑热闹,但也没必要刻意显得不合群,去就是了。

关羡眯了眯眼。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想不想乔和答应自己。

毕竟那群人抱着什么念头他是知道的,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KTV包厢内被朋友们迷碱/酒液当润滑剂/双龙

包厢内灯光昏暗,桌上小盘摆满水果瓜子仁小零食,两打拆封的啤酒瓶摆放整齐。

乔和拉开包厢门,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侧边沙发上有两个人已经醉了。

“小和来得太晚了,得自罚三杯啊。”

不知谁先起的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喝!”“喝!”“喝!”

乔和有点后悔来了。

关羡照顾他,只拿了个小杯子,被人调笑:“社长这么护着小和,我们可要不平衡了。”

“就是!”

乔和叹了口气,温顺地端起另一只正常容量的玻璃杯,在众人劝酒的声音下一口口咽下辛辣的液体。

他酒量一般,喝了三杯后就有些头晕脑胀。可是身边人还在哄他再喝两杯,他抵不过又仰头咽了下去,一杯,两杯,三杯,不知道被灌下去多少,耳垂和太阳穴热得发烫。

还没开始唱呢,人就醉倒了。

关羡笑着揽住青年的细腰,大掌肆无忌惮地贴上温热的肌肤,来回摸索。这么明目张胆,青年却浑然不觉,连自己靠到男人怀里都不知道,委屈地呢喃:“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头好晕……我不行了……”

“嗯嗯,好,不喝了。”关羡笑着回答他,接过青年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扭头“啵”一下亲在他白皙的脸颊。

边上的人眼热,一只手靠过去想要效仿,还没摸到就被打落,顿时不爽道:“关羡,你什么意思?”

连社长都不叫了,但凡他有一点独吞的念头,估计他们就要撕破脸了。

关羡眷恋地伸手描摹乔和脸部的轮廓,眉骨,鼻锋,嘴唇……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让乔和完全独属于自己?

他转念又想到谭渊,多可怜,像条哈巴狗一样在乔和脚下摇尾巴摇了两年,什么也没得到,被主人抛弃,灰溜溜地离开。

心霎时变得冷硬,关羡的薄唇流连辗转,青年细长的脖颈出现一个个吻痕。直到包厢内其他人蠢蠢欲动了,他才慢慢放开青年。

就这样吧。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得不到,谁也没办法的死局,那就以平分来收场吧。

乔和还在小声说着热。

他不知道拆封过的酒里放了药,剂量不大,但对于青年这种没玩过的雏来说足够了,甚至比预想中的效果更好。

白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一双双抚摸的手带来清凉,仿佛干渴的旅者骤然找到泠泠山泉。乔和无师自通地扭动身体,方便大手的进出,企图通过增加接触面得到更多凉爽。

他粉嫩的乳尖被不知名的东西摩挲,酥酥麻麻的快感如电流打上敏感的神经末梢。乔和呜咽一声,忘记自己还在包厢里,在众人面前,毫无廉耻地擅自交叠双腿磨蹭起来。

“操!”黑暗中有人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