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师兄很是尴尬。
颜师兄顶着一脸淤青在旁落井下石:“陶师弟想头未免也太大了,图着长老那颗暖玉,也不想想自己斤两才多少。”
石暖师姐恍然:“那玉珠啊、不是早让施师弟给讨去了?还真是颗好东西哪。”见两位师弟脸色不对,她笑道:“图啥东西也好,总要打听打听,莫要白挨揍了。”
小日常之一
神农宗系的祝芸芸师妹是门派里出名难缠的。谁不知道她有个市侩的爹整日想将她嫁给大富大贵的门户,好为祝家增增几分光。祝芸芸可不愿嫁到谁家当个某几房,她天天在门派里瞅住那些家境不错的师兄弟,总有那么一个他喜欢她也喜欢的。
可是那些蠢蛋未免也太愣了!
石暖师姐告诫她:“挑男人要长眼睛,慢慢挑。”
祝芸芸暗忖:慢慢挑就成付菁华师叔哪样的老姑婆了!
也不想想付菁华至今可是休了七个男人。
其实不是她没有看对眼的,千蛊宗系的施师兄就不错不仅人长得好,据说家境也很不错。只可惜千蛊宗系里头那个鬼面神盯防她像盯贼一般。
哎哟、为啥石暖师姐命就那么好。虽然没爹没娘,但有二师伯这么好的义父疼爱,还跟谷鹤师兄有段好姻缘。
那头石暖师姐不知觉啊呸一声。
今日祝芸芸师妹依旧郁闷:好男人都哪去了呐!
第8章 折子五
折子五
这几日雨水偏多,便是没再下雨天都是灰沉沉的。
简航最近也忙。再过半月就是神农宗系与千盅宗系一年一度的盘梨节,届时两宗系都忙得不行。据说虫蝇阁坏了某层的虫窝让简航去修理,简航拿上家伙上去一看,那地方居然让那些恶虫子啃得没个窝样儿,他不禁一身恶寒:谁养的虫子这么凶!抬头一看,旁边挂着木牌写着虫子主子名儿:施倾笙。
简航:“……”
基于虫子实在恶毒,简航得小心翼翼地才不让那些饿得小眼睛好似在发光的虫子咬上一口。结果这么一来,忙得他饭都吃不上。就这样好几天过去,他好容易才从虫子堆里爬出来时早已满脸胡茬,狼狈不堪。
出门就碰上祝芸芸师妹,那丫头起先还认不出人来,后来哎呀一叫终于认出简航。那汪汪大眼在蹙起的眉峰下狐疑地打量一番后,她扯开一笑:“原来是简师兄!”说着掏出小手帕微微扬扬,接而捂住口鼻说有事先走。
简航望着她小跑的身影,不知觉低头往身上嗅嗅。
呕!
匆匆跑回自己屋子就着井脱光衣裳打水直接冲澡,洗着洗着突然想起那人来,他傻傻笑着洗刷得更起劲。就在这时,房生跑来说石暖师姐有事寻他。房生边说边瞄,盯着简航双腿那二两肉研究良久。
简航让他看得不自在,忙拿起打水用的木桶遮羞。
房生笑得微妙:“简航公子快请罢!”
到了石暖师姐那儿,只见她托腮发愣,时而用手撩拨那些晒干的药草。突然她一竖眉,竟学寻常小女人般哀声嘘气!
简航觉得自己见鬼了!
然后石暖师姐似乎将柔情蹂躏成地上一堆烂叶子后,眼角终于瞟中他,瞬间眼睛都亮起来!简航一瞧,暗忖:肯定没好事!
这不,就听石暖师姐这么徐徐道来:“近来茜草房事儿多着,可是掌门师伯非要我这抽出人手去敬文阁打理打理文书!好师弟,你瞧我这药房里头除了个瘦骨嶙峋的小仆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抬!我呜哇!”说着就啕大哭,顺便从怀里掏出块小手帕捂住脸。
简航看着外头的房生扛着两大缸水从这头走到那头,再回头对石暖师姐说:“师姐……不是师弟不帮忙、是、是我实在有事……”
“呜哇哇!”
“……是真有事……”
“呜哇哇哇!”
“……”
当日午后,简航站在敬文阁门外,心头碎了一地渣滓。
敬文阁连着地窖总四层,简航一说是顶替茜草房的就让敬文阁里头轮值的师兄撵到地窖去。地窖里头最主要是收集一些早已废弃的文书,很多都是脏乱不堪随意堆积的,其中有个小室里头的书才算是整齐完好,可惜太久没人进入早已封尘多年。简航认命在里头打扫,可是里头实在积尘厉害,仅仅一角就扫出一尺高的灰尘。简航欲哭无泪,才想靠着墙歇歇,手摸到一凸起就下意识按着解机巧的手艺弄几下,咔嚓一声,机关真的开了!
简航:“……”就这么个破地窖还弄个机关,是哪个祖宗闲着无事拿来闹呀!
不过见着一个小洞开在墙角,他心头痒痒的,还是拍拍身上的尘摩拳擦掌弯下身钻进去。果然爬了不久就是一连串的机巧陷阱,他忙着破解,完全不知道这通道到底通往何处。直到一些声响自墙那头传来,简航才猛地回神,可手上没停下,竟把眼前一块巴掌大的机巧拆下,一簇光线射入,他眨眨眼勉强看清外头景象。
自小洞口看下来,斜对角处地面上正坐着一个人,壮硕的身形一看便是个男人,而且还一头白发,肤色也透着诡异的白。男人盘脚坐着,垂着头不知道是死是活。然后简航看见二师伯走过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是千机门掌门尹付。
简航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些不该看的。
然后尹掌门这么说道:“当年就不该容着你放肆。”
二师伯笑笑,坐在白发男人身边。男人似乎动了动,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可惜因角度太偏简航看不见他的脸。
男人喃喃:“石……宇……易……”
二师伯平日慈爱的脸笑得狰狞,朝掌门道:“瞧,都认得我了。再过些时日,认得这是何处,再迟些认得自己,然后”
尹掌门打断他:“施针罢。”说着就径自离开。
二师伯没答话,替那人挽起头发,盯着男人脖子好一会,突然微微笑说:“闻人微季,你是我的命啊……”语罢张嘴就狠狠咬在男人脖子上!
男人抖了一下,让施暴者咬得更狠,腥血自伤口渗出,又被贪婪地吮吸进干渴的咽喉!
出了敬文阁天早黑了,也不知道是啥时辰,简航忐忑地奔回自己房里,整个人都七上八下的,怎么坐都觉得不踏实。最后连身都未洗就直奔小屋那头,陶师兄跟施师兄正陪着那人,几人见他一身邋遢又神色慌张就觉奇怪。
陶师兄问:“出啥事了?”
施师兄笑:“莫不是万旋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