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慕容惟抱着一堆东西进房,当着莫翼的面,往床上哗啦一扔,“都是安棱给的,还说很多都是新的,没用过。如果要用,拿酒精浸一下,应该不会太脏。”

莫翼随手拿起一个,看了一下说明,打开包装,抽出实物一看,是个外形狰狞的黑色凸珠阳具,那个尺寸,看了就让人受不了,盒子上写着引人注目的广告词?D?D?D让你心爱的宠物为你溢出血丝。

慕容惟毫无表情地盯着他。

莫翼拿着那个东西,似笑非笑的说,“什么烂广告,也不知道是哪家广告公司想的。”

也不把东西装回盒子,随手都扔回床上,对慕容惟说,“你挑。”

“我挑?”

“对啊,挑个你喜欢的。”

慕容惟浑身不自在,绷着脸,半天仿佛咬牙切齿般的,在床单上乱翻一气,拿了一个东西出来,“这是什么玩意?”

打开来,样子还不算太恐怖,银色的长形金属柱,长长窄窄,下面有一个小型把手。

慕容惟看了一会,锁着眉说,“就这个吧。怎么用?”

莫翼接过来,研究了半晌,“扩张后面用的,插进去,这样转把手。”一边说,一边试验着转,长形金属柱上面的凸孔里面都连着机关,从柱面往外缓缓撑开,转到把手再也无法转动时,原本的金属柱子几乎变成一个柱形金属框架,几乎比刚才莫翼看的凸珠阳具还粗。

慕容惟觉得触目惊心,低声说,“会死吧?”

“你可以不要转到最大,只要他求饶你就停。”

“还不是一样?反正阿季死也不会求饶。”

莫翼有趣地看着他,“还没有动手就心软了?”

“我在说事实。”慕容惟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是安棱,没这种嗜好。阿翼,你来挑。”

“我挑,你动手。”

慕容惟怔住,“为什么要我动手?”

“呵呵,”莫翼笑着,精明的眼睛份外黑亮,“我动手,我做坏人,让你做好人?别想着置身事外,慕容。”他邪气地缓缓摇头。

慕容惟环着手,直视莫翼,好半天,打定主意似的点头,“好,我们一人挑一个。我挑的,你动手,你挑的,我动手。”

莫翼打量着他,脸庞高贵的曲线缓慢勾勒出诡异的笑意,“我就挑这个。”

他把手里的扩张后庭用具抛给慕容惟,恶劣地笑得很开心,“慢慢来,撑到最大。放心,后面那里弹性很大,慢一点就好。我听安棱说过,用这类的东西,要一边撑,一边用灯往里面照,观察内壁的变化,黏膜扩到最大,快撕裂时会看见里面的血丝。那个时候停下,就这样撑着,会一直疼得很厉害。”

慕容惟极有个性的脸几乎抽搐了。

不知为什么,他痛恨莫翼的笑脸,比痛恨张季的小把戏更甚。

他忽然动作,举手就把那可怕的扩张后庭道具扔出窗外,偏着头,抿唇看着莫翼,嘴角溢出针锋相对似的冷笑。

莫翼不太在意,“那个可是安棱特地订购的高档货,还是全新的。”

慕容惟深呼吸了几下,举起双手,做出个休战投降的姿势,“好了,阿翼。你说吧,你想怎样?你说,我听你的,OK?”

“真的?我说你就听?”莫翼漫不经心地反问。

慕容惟锐利的眸子里冒着一丝火气,但他勉强按捺住了,冷冽地笑着,“阿翼,够了。你不但调教阿季,你还连我一起调教啊?要不要我也脱光了让你上两次?”

“谢了,我对你暂时还没那个兴趣。”莫翼的笑容里透着高深莫测,一会后,表情变得正经多了,沉声说,“慕容,先和你打好招呼。等一下动手的时候,你别又心软。我这个人,讨厌有人在背后捅我刀子,多熟的朋友都不行。”

“知道了。”

“知道得不够清楚。”莫翼的声音蓦然掺入了一股恶狠狠的警告,“我费尽心血把他困住,邀你进来是帮我的忙,不是要你拉我的后腿。平心静气地换个角度想想吧,换了你是我,你费功夫弄来的人,一天到晚扮黑脸,想方设法地把他关在笼子里,惹得他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我却在一边演温情戏,讨他喜欢。你什么滋味?嗯?慕容,什么滋味?告诉你,”

莫翼走到不做声的慕容惟身边,唇慢慢靠到慕容惟耳边,缓缓的,吹气般地吐出几个字,“很不是滋味。”

退回一步,也环起手,亮得吓人的黑瞳盯着慕容惟。

慕容惟站在那里,半天连根指头都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后,直直迎着莫翼的目光,沉声说,“阿翼,你这辈子都不会放了他,对吧?”

莫翼问,“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见过我为这种事勉强人吗?”

“没有。”慕容惟说,“阿季是第一个。”

“他也是最后一个。”莫翼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执著,轻轻说,“慕容,别打算从我手里夺走他,连想一下都不行。我会毁了你的,我不想这样做。”

“知道了。”慕容惟点头,淡然地撇了撇唇,“真的知道了。”

第二十九章

书房的门打开的时候,张季正巧刚刚看完了书,正摆开画架,往上面放洁白的素描纸。听见声音,他转头去看,发现是慕容惟,怔了一下,不做声地把头转回来,继续从容地摆弄他的画架。

慕容惟走到他身后,伸手向前,轻轻环住他的腰,“你身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臂间的身躯骤然僵硬了几秒,张季却又很快放松下来,低声对身后的慕容惟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可是你又回答我说,绝不后悔。”

“阿季,你耍我。我不喜欢被人耍。”

“我也不喜欢被人强暴。”

对质般的话,两个人都说得非常平和,仿佛不过是一般的交谈。

张季问,“你现在是打算报复?”

“不,我怎么可能报复?”慕容惟冷笑,“你那么无辜,是我没人性,强暴了你。你做得有道理,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