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的人鱼有些不满，朝着他哈气，很像应激的小动物，柔顺的长发都有一点炸毛的迹象。但是现在他在下，宴戈在上，紊乱情况不再恶化的上将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他慢慢地顺着小人鱼的毛，温声慢语地和他打商量：

“我不想让你痛，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人鱼又“哈”了一下，这次声音轻了很多，有妥协的迹象。宴戈趁热打铁，先亲了一下他的鼻尖，再吻上了他的唇瓣。

和虞知乐相比，由宴戈主导的亲吻才真正有了点缱绻暧昧的氛围。哨兵收敛了攻击性，像是角色对调一样，用尽全力去安抚这个急躁的向导。他舔虞知乐的嘴唇，然后是贝齿，之后用灵巧的舌尖在他的口腔内来回搅动，让水声萦绕在耳边。同时，他的手也没有停下，在人鱼的上半身不断游走，用爱抚放松对方的身体，效果比想象中更好。

一吻毕，虞知乐的身体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也哈不动了，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盯着宴戈看，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只可惜现在节奏已经完全在宴戈这里。

“别急。”

他一只手抚摸着虞知乐体温稍低、极为光滑的脸颊，另一只手向下伸去。虽然刚才只是飘过一眼，但他也大致看清了人鱼下体的构造：人身与鱼尾于小腹处相接，肚脐向下两拳左右的位置有一小片鳞片的颜色要深一些，并且此刻已经微微向外打开，被保护在里面的肉穴忽隐忽现，宴戈的手覆上去的时候，人鱼舒服地轻叹了一声。

这时候宴戈其实已经意识到人鱼的语言系统似乎有问题，除了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无意义的威吓或者呻吟，一个音节也没有听他吐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懒得搭理自己。

所以他只能从肢体语言来判断人鱼的心情。

如果说刚才人鱼还在生气，那么现在已经多云转晴，他的身体完全舒展开，只有尾巴尖卷起来，正好可以搭在宴戈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打着圈，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宴戈试着用手指挤开鳞片，顶在软嫩的穴口，他还没打算更进一步，小穴却已经热情地想要将手指吞进去，分泌出了不少黏糊糊的晶莹液体，明示哨兵自己的身体已经准备好了。

得益于此，第一根手指的进入非常顺利。

就算不提鱼尾的部分，人鱼的体温也比人类稍低，但是穴道却一反常态的温热，宴戈一时间都怀疑自己会被融化。才刚进去一根指节，肉壁就兴奋地不断蠕动，吮吸着手指，人鱼似乎没有任何羞耻心，已经将那几片鳞片完全打开了，还无师自通地开始自己玩弄自己胸口的红珠，白皙的身体泛起了漂亮的粉色。但凡在这里的是个定力少一点的人类，想必早就已经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但是从第二根手指开始，宴戈就发现还是有些紧。无论人鱼表现得如何渴望，都掩盖不了他是第一次的事实，也让宴戈确认了自己慢慢来是对的，要不然真的可能会伤到虞知乐。并且，他也更加确信严博那个“精神力与荷尔蒙有关”的猜想是正确的，因为随着他们愈发亲密，他可以明确地感知到自己的精神域状态越来越清爽。

原本宴戈还想着，如果用这种方式也可以的话，他就不做到底了，没想到偏偏距离痊愈就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实际上，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算宴戈要停下，小人鱼也不会同意。

于是宴戈的双臂撑在虞知乐头两边，是一个把人圈在自己怀里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宠爱。不过此时的人鱼眼神已经迷离了，根本体会不出这细枝末节里的甜味儿，他甚至转过头，去舔了舔宴戈的手腕。

宴戈的眼神深邃。

“等一下如果疼的话，就咬我、或者抓我。”

说归这么说，上将先生并不舍得弄疼这位人鱼向导。

插入的过程太过缓慢，对人鱼来说甚至称得上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他的脖颈高高仰起，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呼吸，感受着那根堪称狰狞的肉柱是如何一点一点进入他的体内的。

他舒服得忍不住挺腰，试图让肉棒进得更深，可惜出师未捷，惨遭上将无情镇压，只能被人按着腰，被动接受这一波温柔攻势。

银白色的鱼尾巴卷在了宴戈肌肉紧实的腹部，颇有点撒娇的意思。

宴戈并没有第一次就插到最深处，而是插进去一部分就停一下，反复戳刺，等虞知乐彻底适应了，才会再往前一步。他自己自然也是忍得难受，但是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的话，也做不到上将的位置。

在这种慢条斯理的入侵节奏下，人鱼先一步射了。他的鳞片完全打开之后，那根与人类完全不同的阴茎才会露出体外。细，却长，是干净的肉粉色，却长着怖人的倒刺。

听说有少部分匹配的哨兵向导，在床事上是由向导主导的，也有互相交换的，宴戈之前还想着，如果虞知乐的治愈精神力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的话，那么由他主导或许不错，现在看着这些倒刺却沉默了。

算了，先不想这些。

人鱼似乎没有不应期，只在射出之后放空了几秒，就又一次缠着宴戈要起来，势头比刚才还要猛一些，像是被操开操熟了。尤其是全部插到底之后，人鱼扭起了腰，如果他会说话的话，说的一定是……

“快点……”

“快点动起来呀。”

“操死我！操死我！”

没有人说话，这些声音直接出现在宴戈的脑海里，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因为精神力紊乱，终于开始出现幻觉了。

随后他否定了这个猜想，他的状态已经明显好转，负距离的性交让他距离痊愈只有一步之遥，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如果不是幻觉，那就是真实了。

这个声音和虞知乐的音色不太像，听起来过于空灵，如梦似幻。这样的声音应该用来咏唱圣歌，而不是在这里胡乱叫床，宴戈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和人鱼的形态有关，眼下的情形也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空间。

高等级向导的精神力在他体内爆炸，没有任何预兆。

虽说治愈系向导的精神力没有任何副作用，理应多多益善，但在此种情况下，这会让宴戈对向导本身产生依赖性当然是双向的依赖，这是哨兵与向导肉体精神双结合的前兆。但现在不是结合的时候，他们没有在帝国系统里登记匹配状态，虞知乐根本还没到适合匹配的年龄。

可惜这一次，是觉醒者的本能占了上风。

宴戈出现变化的一瞬间，虞知乐就察觉到了。原本以为已经足够粗壮的东西，在他体内竟然又涨大了一点，把甬道填充得严丝合缝，穴口的粉肉都被撑得发白，但人鱼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哨兵的撞击又快又狠，仿佛之前的温柔都是假象，抽插时带出的大量淫水把两个人交合得地方搅得泥泞一片，在不断的撞击下变成了白沫，沿着鱼尾流到身下的床单上。

人鱼的身体要敏感许多，突然之间开始挣扎，隐隐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但是这对于哨兵而言，是自己认定的向导在抗拒的信号，哨兵的骄傲让宴戈截断了虞知乐所有的动作，把人禁锢在身下，不给他反抗的余地。

下一秒，人鱼筋挛着高潮了，穴道里失禁一般地喷出了大量液体，又因为被宴戈堵着，于是全都淋在了对方的龟头上面。

刚才他不是想要逃跑，只是对于这种灭顶高潮的逼近感到本能的兴奋而已，兴奋中又参杂着恐慌。

他的高潮维持了将近三分钟，身体爽得一直在发抖。

在最后时刻里，宴戈也随着他一起射了出来，一起高潮似乎是做爱时心照不宣的仪式感。他射在了虞知乐身体里，最深的地方，而这时，随着身体呈现出最为放松餍足的状态，哨兵的精神力也开始大量涌出，与向导的精神力纠缠在一起。最后一点紊乱被抚平，造成的那些负面反应也消失不见，宴戈在一瞬间回到了自己的巅峰时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力量的充盈。

接下来理论上就是最后一步，彼此的精神力互相融合在一起后，会形成一股新的力量，再被吸收回两人体内。哨兵会得到向导的稳定，而向导会收获哨兵的保护，这就是为什么结合后的哨向会更加强大，因为他们会拥有对方的力量。

但这一步没有进行下去。

虞知乐在提供完宴戈所需的治愈力之后，却没有和哨兵多加温存，而是在对方恢复的那一刻，毫不留情地抽身就走，像极了拔屌无情的渣男而宴戈的屌还插在他身体里呢。

人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软成了一滩泥，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被拒绝结合的宴戈整个人笼罩着低气压，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默默地起身开始收拾这一床的狼藉。

等他把两个人皱巴巴的衣服都塞进洗衣机，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只见床上的懒鱼消失了，留给他的是一个被子卷起来的球。被子不够大，露出了一小截光洁的脚踝，说明虞知乐已经变回来了。

宴戈停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