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俞脸色有些尴尬,他目光躲闪,纠结再三问道:“父亲他看起来没不高兴吧?”
他很害怕父亲,怕看到父亲冷漠不高兴的眼神,毕竟自己打扰到他们做那种事……
少年想起小爸爸那声压抑的喘息声,耳尖红得几乎滴血,他羞窘地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爸爸和父亲。
林雁回有些狐疑地看向对方:“没啊,父亲看起来还是那样,你做错什么了吗?”
姜星俞赶忙摇头,一双圆润的眸子瞪大,像是惊慌失措的小动物:“没有!”
林雁回目光掠过弟弟面颊上的心虚,他勾了勾唇角,手指探向对方的耳垂捏了捏:“没事,有什么事,哥哥在前面给你顶着。”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弟弟精巧滚烫的耳朵,笑意愈发。
他就喜欢弟弟这幅模样,尽管去害怕疏远外面的人,只要在他的跟前撒娇,生气,高兴,哪怕是颐指气使都可以,他作为哥哥,永远都是弟弟的港湾,唯一的港湾。
姜星俞猛然推开对方,他一脸厌恶地瞪着对方,重重抹了下耳朵被对方捏弄的地方:“林雁回,别对我动手动脚,真恶心!”
说罢,他不再搭理对方,而是走下楼。
他深吸一口气,心想刚刚那件事只要谁都不提便就没事了,他最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这样父亲和小爸爸才会满意。
他没看到身后,被他推开的少年,刚还笑容灿烂的温雅面庞,瞬间阴云笼罩,那双如明月皎皎的清澈眼眸,也幽暗下来。
俊美的少年扯了扯唇角,低声喃喃:“真是不乖啊宝宝,哥哥晚上该怎么惩罚你呢?”
第129章 | 59 分别/“岑年,你真的很好,你值得被爱。”
【作家想說的話:】
来迟啦宝宝们,还没写到年年被人找到,下章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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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59
岑年醒来后,觉得浑身都很轻松,他总算睡了一个好觉,梦里不再有令他痛苦的人和事。
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就好像裴医生所说的那条小鱼,在海里自由自在地遨游。
一旁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他侧过头,便看到还在睡的裴明逸,岑年这才发觉他们两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只是侧个脸,就可以呼吸交缠,岑年怔怔地看着对方,从未这般近地注视陆璟以外的人。
正睡着的裴医生与白天有些不同,或许是没戴金丝眼镜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一分儒雅,多了些慵懒柔和,他闭着的眼睛睫毛很长,细看还能看到他鼻侧有一颗褐色的小痣。
忽然,裴明逸转了个身,恰好面对着岑年,他们彼此之间更近了几分,仿佛稍稍一仰头便能亲吻到对方。
这种不安全的距离令岑年心忽然跳快了几分,他有些窘然,毕竟从前他也只跟陆璟同床共眠过,跟别人一起睡还是第一次。
他曾经多么希望,每天早起第一眼见到的会是心爱的人,那般相濡以沫,缱绻浪漫的感觉,是他一生所追求的。
他曾在陆璟那感受到失望,绝望,麻木,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可现在,短短几天过去,他却因为和另外一个人过于亲近的距离而心跳加快。
青年眼睫颤了颤,赶忙打消自己乱七八糟的念想,起身穿衣。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却还是惊动了裴明逸。
裴明逸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旁坐起的岑年,先是愣了下,随后轻咳一声,故作自然问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岑年抿起唇,露出腼腆的笑容:“很好,谢谢裴医生。”
裴明逸打了个哈欠,他状若自然,转过身缓缓起床,在岑年看不到的地方用手背抵着唇,掩去脸颊的红晕。
岑年昨晚是睡好了,但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他只要一想到岑年就在自己身旁,心跳便如同鼓声般,他还好几次捂着自己的心脏,生怕心跳声太大,吵醒岑年。
岑年并不知道裴医生的状况,他睡好了心情也好,觉得陆青渊那些都不算什么事了,他何必要害怕他们,明明犯错的人是他们,该良心不安睡不着觉的也是他们,他才不要兢兢战战活着。
青年心情舒坦,瞬间恢复元气,之后的工作更是认真了不少。
左旸看着心情好转的岑年,又看了眼脸色稍霁正打着瞌睡的裴明逸,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他挑起眉梢,问道:“昨晚没睡好?怎么,你两睡一张床了?”
裴明逸瞬间脸色涨红,他惊地想要捂住对方的嘴,满脸写着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左旸心情有些复杂,他嘴角淡淡扯起,哂笑一声:“你喜欢上岑年了?”
他直白地戳穿对方的心思,他倒想知道,裴明逸之后作何打算。
马上义诊就要结束,他们也要回那个城市……而岑年总不会一直跟着他们,他知道陆家兄弟的性子,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有些担心岑年之后何去何从,那天在高铁站看到对方时,那样一个慌乱无措,只想逃离的青年实在令他心疼。
陆家,谭家到底将其逼入多可怕的绝境,才让那样一个性子坚韧的青年变得六神无主。
裴明逸被挑明自己混乱迷茫的感情,他先是愣了下,半晌后知后觉,怪不得他总是那么在意岑年,怪不得昨晚岑年在旁边他就睡不着觉,原来他是喜欢上岑年了?
裴明逸似是被点化一般,思绪也清晰起来,他想明白一般,重重点头:“确实,我喜欢岑年。”
左旸目光幽幽地扫了对方一眼,语气稍冷:“心理医生决不能跟病人有感情纠葛,你忘了你的职责和素养了?”
裴明逸忽然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头,这一点也是他心里纠结在意的点,他眼里有些慌乱,似是给自己找补,他解释道:“可是,岑年并未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当初也只是开导一下他,他都不算我记录在册的病人。”
他也知道自己理由有些牵强,但明白自己是喜欢岑年的,他也不想自己的喜欢夹杂不纯粹的因素。
他知道为什么心理医生和病人在一起是大忌,这通常是对病人的保护,毕竟心理医生掌握着病人的一切,若是相爱,则是对其极大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