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怒,是臣妾私自跑出来的,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皇上想如何惩罚臣妾都可以。”

沈清颜眸光凄凄看着永和帝,随后又哀求看向太后道:“母后,皇上虽身处高位,但实在不易,母后与我应当支持皇上的一切决定才是。”

沈清颜这几日的禁足不是白禁的,她本就不是蠢人,这几日冷静下来自然知道永和帝介意的是什么。

因此在得知太后带人来了这里后她让宫女引走守门的人,身边一个人都没带穿着宫女的衣服就偷跑了出来。

为的就是阻拦太后,太后身处高位多年她或许也意识到了永和帝在意的点,但永和帝是她儿子所以她还不以为意。

沈清颜只好坚定站在永和帝这边,太后因为沈清颜的话皱眉,永和帝神色却缓和了一些。

沈清颜见有效,继续道:“先帝留下遗诏册封皇姐为长公主也是惦念皇姐,皇上与皇姐感情深厚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哀家。”太后沉着脸刚要出口,却被沈清颜抱住腿,沈清颜眸光哀求看向太后道:“母后近日身子不适,臣妾特意学了按摩的手法,不若现在去母后宫中伺候母后。”

说罢沈清颜看向永和帝道:“皇上,可否能让臣妾伺候过母后后再惩罚臣妾。”

沈清颜说着眸光涟涟看着永和帝,可怜的样子看得永和帝心软无比。

他看向被沈清颜拖住的太后,冷道:“此次朕不与你计较,你跟太后去吧!”

第86章 长公主

太后皱眉想要说话,却被站起的沈清颜拖着朝殿外走去。

她脸上闪过抹怒意正要甩手,听到沈清颜低声道:“姑母若不想与皇上彻底决裂,就听我的。”

太后动作一顿,回头看向永和帝,见永和帝如释重负的样子心头一揪,最后不用沈清颜拉扯自己率先走在前面。

寿康宫主殿,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太后坐在上首一手撑着头,凌厉的瑞凤眼紧闭面容带着倦意。

从紫宸殿回来后太后没有质问她,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

这样的沉默让沈清颜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太后是被永和帝伤透了心。

到底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姑母,她袅袅上前走到太后身边心疼道:“姑母,皇上性子纯真知道皇姐吃过那么多的苦后,心里自是愧疚万分,这个时候谁越是拦着他,越是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太后闻言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看着沈清颜倒是她小看沈清颜了,她比自己还要沉得住气。

她不是不知道永和帝心存间隙,但既是如此她还是要去阻拦,万一成功了呢。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洛洄笙的地位越来越高,她担心那位说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想到这太后脸上闪过抹阴鸷,先帝他明明也知道,为何还要留下这样一道旨意,他究竟要干什么。

难道他要看着洛家的江山断在世安这一代吗?

这个想法一出太后脸上闪过抹焦灼,沈清颜注意到后试探道:“其实公主与长公主也不差什么,姑母为何。”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太后凌厉的眸光,太后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冷哼警告道:“她尚且是公主都能逼得你被禁足,算计沈家迫不得已同意内侍省的设立,成了长公主,你觉得她想干什么?”

沈清颜心头一紧,但她总觉得太后还隐瞒着什么,她那么激动定然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但太后不表露出来,沈清颜也不敢再探究下去,担心太后怪罪自己之前的行为。

她小声解释道:“姑母,皇上圣旨已下,就算您跟皇上争执也改变不了,只会让您跟皇上更加生疏,这样岂不是正中有心人下怀。”

沈清颜说到后面小心窥视太后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眼睛转了转胆子大了一些道:“那位如今倚仗的不过是皇上的愧疚,最重要的还是皇上,若是皇上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事情很容易就能解决了。”

沈清颜这几日痛定思痛,不断琢磨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之前也是被洛洄笙迷惑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主动去算计洛洄笙,她越是算计破绽就越多,以至于洛洄笙稍微一挑拨,永和帝就对她以至于沈家不满。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抓回永和帝的心,打消永和帝对沈家的猜忌,至于洛洄笙暂且让她得意两天。

想到沈家,沈清颜心里沉重,眼神担忧看向太后她不相信太后感受不到沈家如今的处境。

她迟疑了下,吞吞吐吐道:“其实此次我被禁足不单单是因为皇姐。”

太后拧眉看向沈清颜,在沈清颜说出真正原因后,太后猛地拍桌。

她黑沉着脸神色阴沉无比骂道:“蠢货,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把宫里的尾巴都收回去,皇上想什么别告诉我你们不清楚,这个时候了还敢搞小动作,你们是闲脖子上的脑袋太沉了吗?”

早在定国公被诚亲王下狱那一刻,太后就察觉到了不妙,在定国公夫人也被留在宫内后她就派人递了消息。

让沈家将宫内的人手都收回去,夹紧尾巴做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根本没听,还敢往宫内传宫外的消息。

太后刚刚还觉得沈清颜沉得住气比她那个自作聪明的母亲强一些,现在看来也是个拎不清的蠢货。

她真以为一个帝王会那般好拿捏吗?

永和帝之前独宠她只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如今他看清了局势又想将权势收回手里,她以为永和帝还会像以往那般吗?

在帝王眼里什么都比不上他的权势,他的江山。

难怪永和帝会那样对她说话,她根本不知道他们这一家子竟然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太后眸底深处闪过抹阴鸷,她都不知道沈家在宫内竟然安插了这么多的人。

沈清颜看着太后盛怒的样子垂头不敢直视太后,她本不想告诉太后,但内侍省设立势在必行,这几次清查她手中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后面许多事还要靠太后,她只能将事情说出来。

沈清颜怯生生跪在太后脚边,委屈又依赖道:“姑母,我也不知道父亲跟母亲的安排,我在宫内只有您能依靠,我若知道定然会告诉您的。

如今皇上因此对我心存介怀,我也是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