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凛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带着下人前往,结果刚到前院便见刑部尚书把自家父亲按在地上。
诚亲王冷漠的站在一旁,看到沈玉凛出现后,开口道:“本王奉命调查定国公私卖盐铁一事,昨日已查到实证,今日前来带定国公回刑部审问。”
“沈玉凛,你若是知晓你父亲所为,愿意出面指证的话,本王会给你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此话一出,定国公立马大声否认:“我没有私卖盐铁,是有人诬陷我的!”
沈玉凛望着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诚亲王:“王爷,家父究竟有没有私卖盐铁,下官并不知情,但下官希望王爷能秉公办理,别因为私怨而故意陷家父于不义。”
此时的沈玉凛心里猜到了大概,再者,身为人子,沈玉凛一直都很清楚父亲的所作所为,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何况,诚亲王虽然向来针对定国公府,但以对方的做派,是不会设计陷害忠良的。
如今诚亲王既然上府拿人,这说明他已有确切的证据,定国公府很快便要消失了。
“哼,你大可放心,本王还不屑于因为你父亲以权谋私。”
诚亲王说完这句话后给刑部尚书递了个眼色,等定国公被人带走,他又转头看向沈玉凛。
“沈玉凛,当初你为了自己的妹妹,设计将阿洄送进蛮族那个火坑,你当时可有想过她有可能会死在那儿?”
听见这话,沈玉凛心上猛的一颤,望着诚亲王说不出话来。
他当时有没有想过呢?
应该是想过的吧,不过很快他就忘记了,他那时只觉得洛洄笙无足轻重,根本不会深入去思考她的处境。
“好自为之吧。”
诚亲王在说完这句话后拂袖而去,又一次在心里吐槽:阿洄啊阿洄,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沈玉凛这种毫无担当的伪君子。
不过如今阿洄要与刑荆山成婚了,刑荆山嘛,除了学识不够渊博之外,似乎没有哪里不好,也算是与阿洄相配了。
沈玉凛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忽然间他想起了与洛洄笙的过往,只是那些往事的画面在脑海中却逐渐变得模糊。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沈玉凛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抬脚向府外走去,随身伺候的下人本想跟上却被他驱赶。
自永和帝罢朝后,朝堂便开始动荡不安,好在诚亲王以雷霆手段镇压,又将定国公依法捉拿至刑部大牢,这才暂时稳住了朝堂。
长公主府。
“公主,邢将军来了。”
随着红烟话音落下,刑荆山也出现在洛洄笙面前,洛洄笙看到他时微微有些惊住。
刑荆山今日穿着一身深青色长袍,手上拿着一面扇子,头上还别着玉脂簪子,与往日相比整个人似是儒雅了几分。
“你……”
注意到洛洄笙的反应,刑荆山低头看了看自己,面上有些拘谨的问:“这样……不好看吗?”
洛洄笙闻言连忙摇头:“没有,这样很好看。”
见刑荆山一副自我怀疑的表情,洛洄笙只得跟他解释:“之前从未见你这样穿过,所以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但是这身装扮确实很不错。”
刑荆山看她不像是在安慰自己,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那卖衣裳的掌柜骗我呢,说是好看,其实穿在我身上难看得很。”
洛洄笙听见他的话,不由得低头浅笑,“放心吧,掌柜没骗你,确实好看。”
再次听到洛洄笙夸自己好看,刑荆山心里仿佛吃了蜜一样,高兴的从怀里拿出一只发簪。
“途径金玉楼时,我进去逛了逛,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与你很般配。”
洛洄笙望着他递来的发簪,羊脂白玉的料子,精致的雕刻,无论是样式还是雕花都是上上之品。
“谢谢。”
见洛洄笙没有拒绝礼物,刑荆山有些紧张的问:“我能帮你戴上吗?”
洛洄笙愣了一下,看着刑荆山脸上的紧张与不安,随即笑着点头:“好啊。”
就在刑荆山小心翼翼的给洛洄笙戴发簪时,季姒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吓得刑荆山手上一抖差点弄伤洛洄笙。
洛洄笙并未察觉到异样,而是看了一眼满脸笑意的季姒,转而询问刑荆山:“戴好了吗?”
“好了好了。”
刑荆山将发簪戴好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一旁季姒看着两人相处的画面,总算是放心了,看来公主真的找到了与之相配的良人。
“邢将军这几日怎的来得这么勤快啊?”
季姒给两人倒了茶水,在将茶水端给刑荆山时,听见他回应:“我就是路过。”
闻言,季姒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继续打趣他:“那不知邢将军是打哪儿路过啊?”
“额……”
刑荆山一时答不上来,偷偷瞄了一眼洛洄笙,问道:“不能常来看你吗?”
洛洄笙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愣了一下后,转头假意教训季姒:“别拿邢将军寻开心了,快回去做你的事去。”
见往日不苟言笑的公主竟然也会害羞,季姒简直高兴坏了,也没想再继续打扰两人。
“是,奴婢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