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在朝中颇有名望,连皇上都对他有几分敬意,若是你娶了他的女儿,今后仕途一片坦荡。”
望着定国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沈玉凛内心只有恼怒,“父亲究竟是为了我着想,还是为了定国公府着想,我心里清楚得很。”
“定国公府一旦与太师府结亲,日后在朝中必定如日中天,可父亲有没有替我想过,我根本就不喜欢张清雅!”
定国公闻言眼神倏然一变,凌厉的目光看向沈玉凛:“放肆!我是你爹,我做事还用你来教吗?”
“别忘了,你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只要你身上担着这个身份,你的婚事就由不得你做主!”
沈玉凛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像是瞬间醒悟了一般,这么多年以来他似乎一直任人摆布,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被其他人强行安排好的。
如果他应允这桩婚事,那他跟洛洄笙必定会越走越远,他不想这样。
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
“父亲,我不会娶张清雅。”
沈玉凛态度坚决的说出意愿,并劝阻道:“还有,希望父亲不要再针对阿笙了,她是我喜欢的人。”
“以前我护不了她,让她去蛮族和亲,受了三年苦,如今她回来了,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定国公听着他肆无忌惮说出口的话,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一把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在他身上。
“碰!”
沈玉凛一时没有防备,茶盏砸在身上又掉落在地,但他脸上依旧没有表露出丝毫悔意。
“你给我清醒点!你以为你跟洛洄笙还能走到一起吗?你没看到自从她回来以后,处处都在跟我们定国公府作对吗?”
说到此处时,定国公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想到洛洄笙所做的种种,心中恨意更甚。
如今看着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洛洄笙竟然忤逆自己,更是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先前你在皇上面前放肆,让皇上解除她跟刑荆山的婚事,你知道你那时候像什么?简直连丧家犬都不如!”
定国公指着沈玉凛一通臭骂,再次下达命令:“张清雅你必须娶,这件事没得商量。”
“至于洛洄笙,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皇上是不可能答应的!”
沈玉凛闻言不甘心的握紧拳头,“我说过,我不会娶张清雅,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娶。”
说完,沈玉凛转身就要离开,定国公见状立马问道:“你要去哪儿?”
“进宫!”
沈玉凛大步往门口走去,虽然他不清楚永和帝为何不让他娶洛洄笙,但是他有把握让沈清颜出面说情。
因为他知道一个秘密,有关沈清颜的秘密。
“你给我站住!”
定国公一眼看出沈玉凛不对劲,立马上前阻拦:“你与张清雅的婚事,皇上已经应允了,不可能改变。”
“沈玉凛,你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凡事你也应当为定国公府想想了。”
然而沈玉凛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一股脑往外走,见状,定国公冷下脸冲门外喊道:“来人!”
下人闻声赶来,将沈玉凛挡在院子里,定国公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
“世子身子有恙,即刻起于府中静心休养,没有本国公的准许,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沈玉凛难以置信的回头,在看到定国公脸上的冷漠时,脸上渐渐浮现失望之色。
是夜,洛洄笙坐在书房眸光深沉看着桌面上的东西。
若是将这个东西发散出去,那么定国公府定然难逃一死,到时候也可趁乱救出季姒。
“叩叩……叩叩……”
屋外突然响起叩门声,洛洄笙瞬间警惕起来,“是谁?”
门口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但洛洄笙确定自己听到有人叩门,她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
“阿洄。”
洛洄笙正欲再开口询问时,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顿时心下一喜。
“皇叔!皇婶!”
门外来人正是诚亲王和诚亲王妃,他们看到满脸憔悴的洛洄笙,同时感到了些许惊讶。
洛洄笙侧身让两人进来,并顺手将门关上,“皇叔,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先前永和帝提醒她不要跟皇叔过多来往,此事她已经托人告知过皇叔,因此这些时日他们都没有见过面。
可眼下皇叔却在这个时候登门,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只怕是……
“别怕,没有人看见我们。”
苏辛夷看出了洛洄笙的顾虑,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你皇叔特意挑这个时辰过来,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看见。”
这时,诚亲王走到她身旁关心道:“你怎么样?听说季姒与你感情甚好,如今她被关进大牢,你一定很担心。”
洛洄笙闻言摇了摇头,随即起身走到案桌前,把藏在暗格中的账本拿出来。
“我已经想到救她的法子了。”
诚亲王接过账本翻开看了一眼,紧接着脸上神色倏然一变,“不行!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