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洛洄笙垂眸思索片刻,虽说她此刻已是满腔怒火,但为了计划能顺利实行,也只能暂时先忍耐等待时机。

“静观其变。”

不多时,言官冒死进谏一事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不知其中缘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京中流言四起,很快便传到永和帝耳中,再加上文武百官在朝堂上各种劝说,永和帝发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几日后早朝上

“皇上,如今京中流言四起,百姓们已是人心惶惶,定国公贩卖私盐铁器一事不可再误了。”

“眼下所有人都知晓定国公涉嫌私卖铁器,倘若再不将此事查清,待消息传到边关,定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臣附议!”

大臣们似乎不再畏惧,纷纷劝诫永和帝尽快处置定国公,可永和帝这几日被沈清颜各种哄骗,故而才会拖延调查定国公私卖铁器一案。

永和帝目光沉沉地盯着满朝文武百官,气得当场怒拍龙椅:“都给朕住嘴!”

“朕早已说过,定国公一事不过是闲言碎语,并无实证,为何你们非要朕给定国公治罪?”

话落,一大臣倏然直起身:“并非没有实证,只要皇上让人彻查,定能找到证据。”

“皇上,此事关乎大安朝命脉,若再拖延下去,只怕终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望皇上三思!”

永和帝不自觉攥紧了拳,目光狠厉地盯着劝诫自己的大臣,“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朕,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还是说,仅凭几句街头巷尾的传言,你们就觉得朕不配为大安朝的天子?”

话落,整个大殿上瞬间鸦雀无声,然而正是因为大臣们的沉默,永和帝更加怒不可遏。

“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便散了吧!”

永和帝愤怒甩袖而去,满朝的文武百官见状面面相觑,心中对这一帝王失望更甚。

一旁的诚亲王冷眼旁观,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比谁都清楚永和帝的做派,早已懒得劝诫他了。

何况,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永和帝就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王爷留步。”

诚亲王刚走出大殿便被人拦住了去路,望着眼前的两人不觉惊讶,“太师与裴尚书是特意在此等本王吗?”

话音还未落下,又有几位大臣走了过来,直接将他团团围住。

诚亲王见他们的架势,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早朝都下了,诸位不说赶紧回家,在这儿堵着本王做什么?”

说话间,诚亲王将目光移到太师身上,却见他面色冷峻地盯着自己。

“王爷,下官们人微言轻,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您得出来做主啊。”

“皇上如今一心都在贵妃身上,丝毫不听劝诫,若是再这么下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诚亲王见他们七嘴八舌地劝说自己,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时太师出声阻拦:“这儿是皇宫,诸位说话还需谨慎。”

随即,太师又看向诚亲王,“眼下的情况王爷也看到了,若是王爷无事,可否随下官们移步?”

诚亲王心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本想着拒绝,但又想起这几日永和帝所做的桩桩件件,于是便改变主意答应了。

而此时另一边,刑荆山下了早朝刚出宫,本想着去公主府看望洛洄笙,岂料还未上马就被一人拦下。

“邢将军留步。”

刑荆山转头看见来人,不悦地皱眉:“萧少尹有何贵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懿。

萧懿一身朝服走上前,上下打量了刑荆山一番后,忽然挑衅询问:“邢将军可知长公主近日行程?”

不知道萧懿此话是何用意,刑荆山便不接茬,冷着一张脸跟他对视。

萧懿猜到他的反应会是如此,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笑着说道:“邢将军与长公主婚期将近,怎的我看你们的关系还是同往日一样生疏。”

刑荆山闻言眉头一皱,直言冷嘲:“萧少尹费尽心思将我拦住,就是为了搞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他一向看不惯萧懿,尤其与洛洄笙有关时,他就恨不得萧懿滚得远远的。

萧懿见他不接话,忍不住嗤笑道:“你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在害怕?”

闻言,刑荆山下意识问:“害怕什么?”

这次轮到萧懿不接话了,他盯着刑荆山看了看,说出一个茶楼的名字和时辰,不等刑荆山再问便径直离开了。

刑荆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再仔细一琢磨他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后,刑荆山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动作敏捷地上马离开宫门。

此时,洛洄笙一身男儿装走在街上,今日是她与萧懿约定见面的日子。

因要伪装她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步行出门。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突兀地传来,洛洄笙好奇的循着声音看过去,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