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出来主持晨祷会……”

“你们将十万普通人带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接受洗礼……让他们进化成异能者……”

沈十安和众人对视一眼，继续问：“为什么接受洗礼就能让普通人进化出异能？到底什么是洗礼？受洗的详细过程是怎样的？”

原本答得好好的黑眼圈忽然神色一僵，嘴巴张阖几次却不成语句，随即便是满脸的茫然。

“哎？”云飞扬吐掉西瓜籽：“他怎么不说话了？”

沈寻皱眉，上前一步按住黑眼圈的天灵盖，“安安你再问一次。”

沈十安将问题重复了一遍，黑眼圈眼珠乱转，好几次张开嘴巴似乎答案就在嘴边，可很快就像是被人搅混了记忆似的，两眼发直再次变成茫然状态。

“寻寻？”

沈寻把手放下来，“他的意识被人动过手脚，只要是触及到和洗礼有关的东西，精神力就乱成一团。”

“能强行读取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人类的意识太过脆弱，如果强行读取的话他就会变成白痴，之后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而且读取出来的信息未必完整。”

“只要跟洗礼有关的都不行？如果旁敲侧击不直接问呢？”

“可以试试。”

沈十安想了想，“你们迁徙到山城之后，一共有多少普通人进化出了异能？”

“……”没有反应。

“进化出异能的被选中者现在在哪儿？没有进化的呢？他们还活着吗？”

“……”依然没有反应。

“为什么D区被选中的人数比其他区都要多？”

“……”

沈寻摇摇头：“不行，先问其他的，关于受洗的事情最后再说。”

于是沈十安转变了询问方向：“钟翰现在有多少种异能？”

这下黑眼圈果然正常了，只不过答案却不尽如人意：“不知道……”

刘方舟道：“估计太多了根本数不清，光是这孙子就至少有三种。”

沈十安又问：“你们来到山城之后，钟翰有没有吸收过晶核，一共吸收过多少，分别是什么类型的？”

黑眼圈：“吸收过三颗，都是精神系……”

刘方舟：“只有三颗？这也太少了吧，而且其他晶核他都不吸收吗？”这些晶核肯定是通过受洗仪式得到的，总不可能忙了这么久选中好几千人，一共就得到三颗晶核吧。

“神使只吸收精神系晶核……”

万锋道：“这样看来，恐怕其他类型的异能他全都吸收遍了。”

这个概念，真是教人不寒而栗。

沈十安的神色有些凝重，思考片刻之后又道：“在山城建立神域，召集普通人参加洗礼获取晶核，是你们第一次这么做吗？”

刘方舟等人还没来得及琢磨这个问题里隐藏的深意，就听黑眼圈答道：“不是，据我所知，这是第三次……”

云飞扬差点把瓜扔出去：“……卧槽？”

“前两次在哪？详细回答。”

“第一次，是在S省西南角的乡镇，异能者当场绞杀，总共抓了八百多名普通人；第二次，是在东边的闽山基地，我们清洗了基地，只留下四千多名普通幸存者……”

“等会儿！”黑眼圈才回答完，刘方舟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闽山基地？为啥这个名字听起来总感觉有点耳熟呢？可咱们从来也没去过叫这个名的基地啊，队长寻哥，你们记得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沈十安自然是记得的，沈寻随后就想了起来，墨绿色的眼睛一亮：“栾城基地！”

沈十安点点头：“没错，当初在距离栾城基地不远的地方，我们解决了一只变异土系四级丧尸。”

“啊！我也想起来了！它背后的衣服上就印了岷山基地四个大字！草，难怪我觉得熟悉呢，那只四级丧尸能操控沙子，借助流沙驼了一整座村庄到处跑，当时好多人都中了圈套陷进去了，要不是路哥……”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抬起头，便接受到沈寻一记寒光凛冽的眼刀。

不过沈十安的神色看上去倒没什么变化，“那一次多亏了路修远的异能，救了很多人。后来那只四级丧尸的脑袋被寻寻砍了下来，晶核就是我给你的那一颗。”他对万锋道。

当时发现那只四级丧尸不是自然进化，而是由异能者感染变异之后，沈十安等人一度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灾难才让一位四级异能者落到如此境地。

没想到，竟然和钟翰还有关系。

云飞扬的神色早就由原先的看热闹转向严肃：“所以说，不管神域里进行的到底是什么勾当，都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

沈十安点点头：前几次都是练习，寻找规律，积累经验，一步步扩大规模，为这一次的十万教众做准备。

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除了这三次以外，是否还有更多的练习是黑眼圈也不知道的？末世开始至今，钟翰手上到底已经牵涉了多少条人命？

所有的问题，都只有在他们进入神域之后才能得到解答。

沈十安从空间内取出纸笔，铺到黑眼圈跟前：“把神域内部的地形图画出来，标注上异能者的分布情况，以及钟翰的位置。”

之前云飞扬根据从…从苍蝇那里获取的图片资料，已经将神域内部构造画出了大概雏形，但苍蝇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去过，对于神域内部的了解显然比不上黑眼圈。

等到地图被尽可能详尽的补充完整之后，众人又审讯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