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梅尔面对虫母的一面仍保持着标准的修丽拟态,他衣料下的身躯已然变形,虫化的金属碰撞之声作响。
他身后,银白的翅翼霍然展开,流线型的外缘精巧绝伦,锋利边缘闪烁寒光,犹如月辉,展开的翅翼遮天蔽日,足以构筑爱巢,是雄虫炫耀强大与美丽的工具,亦是向虫母求爱的绝佳工具。
就在林斐与塞梅尔吻得如痴如醉之时,“塞梅尔”一道低沉压抑到阴森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
塞梅尔展开翅翼翅翼足以抵挡那些乌合之众,忽而,另外一种异香从声音的方向蔓延而来。
那种香气不同于身旁母亲的香气,简直浓郁得过头,又呛又烈地传来,裹挟着要将人窒息的气息。
林斐揪着塞梅尔的头发的手微不可察的一滞,口中动作停止,林斐与塞梅尔分开,二人唇间尚且还连着藕断丝连的一丝唾液,林斐已转过头,注意力转移到声音的来源。
察觉到母亲注意力的转移,塞梅尔心神一颤,侧身看去的目光带上了杀意。
一只披覆着黑亮甲壳的雄虫士兵伫立在他们左侧身后,它大约有8英尺高,肌肉鼓壮,外形野蛮,浑身遍布毒刺一样的刚毛,一双凸起的硕大红色复眼中充斥着狂躁饥渴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举起着钳肢扑杀而来。
塞梅尔眯起眼眸,抬起钳肢,银白的翅翼扇动,带起一阵酷厉的罡风。
“咔擦”是虫甲破碎的声音。
狰狞高大的雄虫轰然倒地,发出巨响,他的背后,保持着近乎完全拟态的尤里安姿态优雅站在原地,接触到塞梅尔的目光,他轻声一笑,踩着死去虫族的尸体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塞梅尔,让母亲为你做精神安抚啊。”毎馹膇浭ρ?海堂五④5⒎?駟⒍??
紊乱的精神波动与浓烈的异香从尤里安身上传来,刺激塞梅尔暴动的神经,这与其说是精神安抚,倒不如说是来自竞争者的、有着森森恶意的精神干扰。
塞梅尔的虫足拾起层叠的纱幔,包裹住林斐的身躯,而后他转身面向尤里安,亮出约四英尺长的闪着寒光的镰钩,缓步走了过去。
尤里安嘴角挂起一个微笑,那恶意的精神波动于是更加激烈,盖过了尚且稚嫩的孱弱的虫母的精神力,完全与精神安抚相反的效用让安抚室中其他争斗中的雄虫惨叫起来。
塞梅尔微微眯起眼眸,银白的眼瞳底下无数只小眼一齐紧盯尤里安,坚硬的外骨骼覆上他俊美的面容,足肢从他胸腔、背后的裂口中暴出,他银白的钳身上还留有劈杀阿雷斯特留下的血痕,此时,它已经做好再次饮血的准备
轰然一声巨响,烟尘四起,碰撞产生的巨大的声波几乎将安抚室掀翻。
烟尘散落塞梅尔半跪在地,银白的钳肢支撑在头顶,身下所站立之处破裂凹陷成巨型坑洞。
一只有着红色复眼、脊背处鲜血淋漓、完全虫化的雄虫与一只紫眸金翅的虫族分立在塞梅尔的两侧,它们狰狞的虫脸上是不死不休的仇恨表情,颚甲、钳肢、尖刺、镰钩齐上,死死制住银白雄虫。
尤里安的身形一晃,精神力立时衰弱了下去即使身为雌虫,他也收到了精神暴动的影响,刚才他为了将危险分子塞梅尔调离林斐身边,竭尽全力释放精神力,到此时已如强弩之末。
尤里安精神力衰弱下去,身体便支撑不住地再次虫化变形,黑色的足肢从他袖口、裤管爆出,他捂住已经褪去拟态、口器外露的嘴部,口中虫鸣,喃喃喊着“斐斐”,跌跌撞撞地往塞梅尔身后、林斐所在的台基跑。
塞梅尔的视线追随着尤里安的步伐,濒死一般低吼了一声“母亲”,银白的钳只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极尽全力地摆脱维德和阿雷斯特的桎梏。
阿雷斯特被塞梅尔偷袭劈开了半边脊梁,维德被虫群围攻,两人原本就受伤力竭,此时即使合力,竟然也有些挡不住塞梅尔的力量。维德见状,完全不顾阿雷斯特的死活,遽然松开了力道,侧身后撤。
三人互相制约的平衡打破,在塞梅尔与阿雷斯特力道未收砰然相撞的片刻,维德飞冲过去,冷光一闪,他紫色复眼中一抹血色浓郁。
须臾片刻,铿然一声。
塞梅尔右臂钳肢被整个削去,高高抛起,又狠狠摔落在地,发出金石相撞之声,地下顷刻砸出一大块凹陷。
塞梅尔猝然失去右臂钳肢,失去平衡,和阿雷斯特翻滚倒地。
维德一眼都没看落败的竞争者,飞身向后,望向林斐的位置。一眼望去,却是目眦尽裂。
林斐原本所在的台基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大片令人晕眩的血痕。
尤里安趴在空无一人的台基边上,崩溃地攥住染了血的白色纱幔,声音泣血般嘶鸣:“林斐在哪?!!”
第130章 | 第一百三十章:兰德、维亚、林斐
【作家想說的話:】
再写一章肉就出安抚室(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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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好热……”黏糊的呢喃细语在混乱狼狈的室内响起,很轻,却很突兀。
对峙在两旁的雄虫不觉心神一颤,躁动的心脏砰砰作响,脸上的表情也因强忍欲望显出狰狞,无法维持拟态的身躯虫化得越发恐怖。
室内依然静默无声,唯有暧昧的呻吟与雄虫们粗重凌乱的呼吸声。
两只雄虫皆如困兽,两双相对的视线中饱含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一跃而起相互残杀,只有为王胜者,才能走向高台拥抱伟大的母亲、妻子。
“嗯……”轻轻的呻吟声中又响起,掺杂了粘腻的水声、皮肉相贴的摩擦声,这声音很小,可落到感官敏锐的虫族而言,却是振聋发聩。
衣物摩擦碰撞声随之而来,窸窸窣窣,即使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时刻,这些杂音依然像小钩子一样往人心头狠狠一挠,令人喉头发紧,骨子里钻出要人命的痒意,两只雄虫炽热的视线不由跟随落到二人中间、躺在铺垫了衣物的台基上的人。
台基上的人黑发绿眸,此刻正张着红润的嘴,用力地喘息着,发出细碎的音节。祂赤裸洁白如玉的身躯上盖了衣物,难耐地扭动,衣料半遮半掩下,能看到祂修长笔直的腿绞紧在一起,而他的手没入双腿之间,看不清在做什么,只能听见泥泞的水声更响了。
紫眸金发的雄虫喉结上下滑动,口中粗重的喘息已然压抑不住,他身后的翅翼拍击墙壁,发出金属撞击硬物的铮铮之声。
他对面雌虫也红了眼,杀欲与性欲冲到了顶点,健壮有力的足肢撞击墙体,让整间安抚室都快晃动了起来。
可是,与普通精神暴动的虫族不同,眼前的虫族却并没有沦为完全的杀人机器,即使他们想要杀死对方,他们脑中仍然有一线理智:打斗势必会伤害某只脆弱的虫族。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彻底动手,而是僵持作周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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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兰德身陷精神暴动,维亚虽然是雌虫,状态也前所未有的糟糕,他们撞到一起,即刻开始厮杀,以不死不休的姿态要致对方于死地。
就在两人都将要致残时,突然一股奇异的精神波动裹挟着令人心醉神麻的甜香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