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1)

仿佛眼前正在进行一场动物生存本能的交媾,而不是淫糜放浪的情事。

“你……”安白开口探问,被围在中间被不停抽插的女人停了停,转过脸来看她。

“您是前代圣女吗?现任圣子的母亲?”安白想到白星,心中竟是有一种莫名的痛苦感慨,“尼尼让我来找您的,她说您可以回答我的任何问题。”

仍在呻吟的女人抬了抬手,紧紧趴在她身上占着所有能插入孔洞的怪物们剧烈地抽插几下,射出精液后终于腾出她的嘴来说话。

她由一名男人抱着,身下依然处于交合的状态,往安白靠近了一步说:“没错,是我。我听尼尼说了你的事,别奇怪,你喝过圣教堂给的催情剂,很快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离不开这种感觉了……”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俨然在欲海中难以自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白急忙问:“这里究竟是哪里?您又是在做什么?”

“这里……这里……这里是乐园啊……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活下来,离开这里的话,我会死的……”

前代圣女尖叫着仰起脖颈,与身侧的怪物接吻,丝毫不顾及此时放浪的模样。她看见安白眼中惊讶又同情的目光,呵呵直笑:“你瞧不起我对么?觉得我是个淫荡的女人,像是一条路边求操的母狗?”

“不是!我、我知道是圣教堂对您做了什么,那个药水的成瘾性很大,您也是身不由己……”

安白眼睁睁看着她将那如同骨棒的东西吞入体内,上下吞吐寻求快慰,怀有身孕的肚子不停隆起。

“那你在可怜我什么?你想救我?”前代圣女吐出口中的污浊,换了个姿势继续交欢道:“你也来加入吧,迟早我们都会变成这样。”

在水池的角落里,有一些灰白色的碎渣。

就像是狂欢至死的恐怖景象,安白强作镇定问:“这究竟是哪里?您生了那么多的孩子,是为了做什么?”

起初,安白以为他们的野心是统治世界,推翻现任总统在末日后的统治,称王称霸。

但这座乐园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军事活动。曾经精锐的士兵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作息,根本没有任何野心。

难道这里真的是所谓的乐园。保护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已经被普通人抛弃,异化成怪物的特殊人群?

内心的不适感越发强烈,安白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在做什么?呵呵,我们在做一件伟大的事,为神明献上最纯洁无垢的世界。”前代圣女呻吟着大叫:“不会再有这些污秽的人和事,一切都是安静的,一切都会变回原来应有的样子,我就可以得到解脱……”

随着前代圣女的嘶吼声,安白看清了这座地下堡垒中真正隐藏的东西。

这座房间的墙壁黑不溜秋的,其实全都是透明玻璃,外头是肉眼望不见底的深渊。聚集在圣女身边的怪物们被榨干最后一滴价值后,就受到控制般爬向墙壁,一路往下坠落。

深渊中有着一座巨大的机械,闪烁着诡异暗淡的红光。

“末日之前的人类文明极其璀璨,机械作战兵器已经老旧,生物技术制造的兵器足以破坏一切。”安白愣愣地看着深渊中厚厚的尸骨残骸:“这是古代遗留下来的兵器吗?你们在给它充能,你们想要……毁灭世界?”

安白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胸口的烧灼感让她觉得天旋地转。

“你们一定都疯了、彻底疯了……”

安白转头就跑,一定要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台阶一级级往上,安白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助。她能跑到哪里去?就连曾经效力于总统的士兵都失去了记忆,帮不上任何忙,在这茫然空旷的界外,除了迟早变作灰飞的怪物,没有任何活物。

“救救我吧。”安白不停打颤,跑出门后依旧往前。

纯白色的陌生建筑如同牢笼般将她拥紧,走到哪都是陌生的角落。安白脱力地撞在墙上,止不住地咳嗽。

她快要痛死了,还没被那个生物兵器杀死,她就要痛苦得死掉了。

“我得逃出去,再呆在这里,全世界都会被毁掉,我一定……一定要做点什么……”

安白头昏脑涨地站起来,伸手捂住自己被撞流血的鼻子,血红一片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直至,她看见了一个人。

纯白色的消瘦人影。似乎刚刚从外面回来,步履匆匆。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安白朝他伸出手,当时在界外湖中没说出的话终于喊出口:“等等我,别走……哥哥……”

212本能

两人面对面站着,身后是纯白色的层叠楼宇,弥漫着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的寂静。

“我……”安白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刚刚那句话就用尽了她的全力。

他也颤抖着,和安白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直至缓缓地伸出手。

“真的?”他眨了眨眼睛,本像盲人般的纯白色眼眸渐渐有了神采,碰到安白指尖的一瞬间,他终于用力握紧了:“是真的。”

安白记不起他的名字。

就像刚苏醒时也记不起自己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灰白色的废墟中一模一样,她知道自己要往前走不能停,此时也知道要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松开了。

“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刻在灵魂中的本能让安白喜极而泣,她左手紧紧回握,右手努力捂住自己的眼睛,试图把眼泪忍回去。

她努力笑了下,不想让面前满面忧容的哥哥担心,但越抹越多,最终呜呜地哭出声来。

“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我忘记了,我……我好没用,我说不出来……呜呜呜……”她双肩颤抖地抽噎着,浑然不成样子,连自己在逃跑的事都要忘了,索求安慰般凑近他:“我好害怕。”

“别怕,哥哥在这。”

他手忙脚乱了片刻,最终做出很久之前习以为常的动作,将安白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

安白闻到一股淡淡的、从未闻到过的好闻气味。她隐约记得在哪里似乎有类似的,但怎么想不起来。

安白情难自禁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想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