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秋忠总是呆在外面,便一直错过和慈渊见面的机会,对慈渊的了解都是从贵人和宫人们的八卦中知晓的。

凭着这些了解,秋忠多少对慈渊有些轻视。

其实慈渊也没有比他资历老多少,慈渊得宠和他进来前后相差不足一月,而且这么久,慈渊也就侍寝过一次。

他身子娇弱到让人觉得奇怪,侍寝一次竟然要休息这么久。

秋忠觉得,与其说是休息,倒不如说是失宠。

慈渊要是还讨齐崇喜欢,齐崇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传唤他?

男人是憋不住的,就算是天子他也是个男人,说白了,肯定是对慈渊没什么兴趣了才放任人一直修养。

秋忠一开始只是这样想,可他进来后齐崇的人从没找过慈渊,他便笃定了,觉得慈渊真是个废物,连机会都把持不住,说不定就是因为身体太娇气了,齐崇才对他没了兴趣。

最好从此失宠,秋忠阴毒地想。

他们都是长得像那位杜太傅的替身,秋忠没见过慈渊,就摸着自己的脸,全然凭想象捏造出慈渊的模样。

他自己顶多算的上清秀,那慈渊侍宠一次就被丢进这儿,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慈渊这种人,就是丢到妓院去都挣不了几个钱,连老鸨都不愿意花钱买下来。

秋忠又想,要是病死了也不错,反正贱命一条,与其留在世上受苦,还不如香消玉焚,下辈子投胎到世家,做个何不食肉糜的世家子弟。

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齐崇是个暴君,进宫后就没有后路了,秋忠想,就算自己一命呜呼了,就当是提前投胎,说不定还能求求阎王爷让自己投个好胎。

秋忠想要制造和齐崇偶遇的机会,他心里很着急,知道人要是不常见面就会遗忘。他要是再待在院子里,恐怕齐崇就彻底忘记他这号人了。

他这边才着手开始准备,齐崇就突然传唤他了。

朝訾到春仪殿来请人,秋忠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虽然他心里总是编排慈渊,但是也没想过齐崇会第一个传唤自己。

他以为这个机会要靠他自己去争。

紧接着,就是欣喜若狂,手足无措地摸着身上的衣服,感激零涕地对朝訾说谢谢公公。

他搀着朝訾的手,不动声色地往朝訾手心塞了几块碎银子。

“快些收拾吧,”朝訾笑着,笑不达底,提醒道,“陛下喜欢干净,秋忠公子,收拾一下就上轿吧。”

秋忠连忙要去换一身新行头,一众宫人都站在院子里看,秋忠还看见了诗桃和春蔷。

他知道这两人都是从干明宫散下来伺候慈渊的,路过她们身边时,又故意做出一个挑衅得意的表情。

“呸,”秋忠走后,春蔷第一个吐唾沫,“真是一个小人得志的形象,看看他那市侩劲儿,竟然也当了主子!”

她的语气里掺杂着些许不明的羡慕,哪里是为了主子抱不平,分明是为了自己抱不平。

诗桃睨了她一眼,瞧着有些冷漠,但是在春蔷转过头来时,又变成了丝丝温柔。

“春蔷,算了,”诗桃拉了拉春蔷的袖子,叹气,“人各有命,你也不要乱说,要是被有心人听到……”

春蔷连忙讨饶地打了打自己的嘴巴,安抚诗桃道:“好姐姐,我就是说说,没想要什么,哎呀,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就是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咱们公子呀?”

慈渊可一点也不想去干明宫,他光是听到朝訾来了就吓得腿软,怕得抓着衣袖乱搅,好在朝訾不是来找他,诗桃又以他睡下了为借口让他留在寝房内,这才没出去面对什么。

他怯怯地从窗棂看外面,看到秋忠和朝訾走了猛地松一口气,瘫软在贵妃榻上。

就在秋忠走了有一段时间,春仪殿又归于平静时,外面又传来了动响。

诗桃在庭院里扫地,听到声音便去推门,看到了朝訾喘着气站在外面。

他身后还抬着一座轿辇,诗桃有些惊讶,更有不好的预感升起:“朝公公,您这是?”

朝訾先是喘了喘,然后叹了一声:“陛下吩咐,接小慈公子去干明宫。”

他顿了顿,这才继续说:“还要小慈公子穿上侍女的衣裙。”

干明宫外,慈渊站在殿口,朝訾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将他的手捆在背后,一边在他的嘴巴里塞上布条。

接着,由宫女将慈渊引进殿内。

慈渊不过十七八岁,个子比女人高不了多少,他长得太漂亮了,穿上粉俏的侍女服也一点不违和,宫女搀着他的胳膊,一路走到内殿。

慈渊到的时候,齐崇坐在榻上,懒懒地眯起眼睛,而秋忠跪在他的胯间,正将头垂在那鼓起的地方,一副讨好地模样。

秋忠是侧跪在齐崇脚边,因此也能看见慈渊,余光一瞥,除了惊艳,还有浓浓的警惕。

慈渊并非是披头散发,纤细柔软的青丝用头巾束起,是典型的太监装扮。

几缕发丝散落到白净的耳旁,耳垂、脖颈,甚至是若隐若现的手腕都是绯红,比涂了胭脂还要漂亮,头是朝訾亲自梳妆的,衣服是自己穿的。

慈渊迈不开步子,是因为除了这身衣裙,他里面什么也没穿。

他长得极美,一颦一笑皆成良景。

慈渊孤零零地站在那儿,不敢动,也不愿意动。

他看着秋忠在发现他进来后更是卖力,朝着齐崇哼哼地模拟起粘稠的吞咽声,讨好地说:“陛下,您怜惜怜惜奴才,将龙根赏赐给奴才吧。”

秋忠说着就张开嘴,将嘴巴圈起来,都是在勾栏院里学的本事,嫣红的舌头伸出来,滑稽不堪地又勾又卷。

慈渊看的又怕又羞,撇过头不敢去看,也不主动走,心里祈祷着齐崇被秋忠吸引,这样就不会再找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