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上的差异,才是他害怕你,不愿意和你说话的原因。你连这点都没想明白就敢去道歉,呵……”唐少虞微微抬头,神情讥讽,“有勇气,我欣赏。”
唐慕风不解地皱起眉,还是不明白,他又不可能对慈渊动手,慈渊为什么要害怕他?
“你强吻他的时候,难道不算动手?”唐少虞冷哼,“表面装作当狗,心里却没把自己当狗,自个儿换位思考去,想想如果是你被人压着亲……”
他还没说完,唐慕风已经想到了那个场面,顿时不爽打断他:“谁敢?我打断他的手!”
“呵。”
唐少虞没有再说下去了,他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唐慕风还不懂就没必要懂了。
这家伙真是踩了狗屎运了,男人不耐地用手指关节点着书桌,漫不经心的想,如果换做自己是慈渊,绝不会给唐慕风第二次机会,心软后又被吓哭,又被占便宜……
啧。
唐少虞也不爽起来了。
慈渊对唐慕风这么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怎么对自己就这么没耐心?
唐慕风有什么好的,年轻冲动,道歉起来没完没了,但是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最后还不是需要自己来开解?
而另一边,唐慕风罕见地茫然睁着眼睛看唐少虞,他听懂了男人无言下的话。
被人强吻,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拳揍人,可是慈渊呢?
慈渊那么娇气,走路都嫌磨脚,回来了鞋子也要人脱,脚心红了一片,又疼,帮他揉一揉又怕痒,只能用热毛巾敷……
被他吓哭、害怕,才是正常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
唐慕风感觉脸上的巴掌又疼起来了,他张了张嘴,试图将自己的逻辑说给唐少虞听:“我…我以为我们是……”
“你以为什么?”唐少虞挑眉,“你不是以为慈渊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所以不论你怎么弄他都行?”
“就算你强行抱着他亲,生气吃醋了,眼睛都发红了,像个禽兽一样也是情趣?”
唐慕风哑口无言,他沮丧地低下头,双拳攥紧。
唐少虞一字一句,都正中眉心,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当时被唐暨白拽出去,即便他意识到了慈渊在害怕,急的都哭出来,他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不可能对慈渊动手,可是嫉妒和愤怒无处宣泄,又看慈渊护着另一个男人,种种情绪,在瞬间就变成了占有和欲望。
他迫切地想要证明点什么,
唐少虞起身,拍了拍唐慕风的肩膀,叹气一声,眉眼却难掩幸灾乐祸:“好了,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嫌弃地擦了擦拍肩膀的手,又甩了甩手指,指向房门。
今晚也不算没收获。
之前慈渊拒绝他的邀约,多半也是因为身边还有唐慕风,今晚看唐慕风这副模样,一时半会应该和慈渊好不了。
他明天去找慈渊,好好的为“自己拒绝当狗”一事和慈渊道歉,说不定还能趁虚而入。
唐少虞越想心情越好,完全忘记了刚刚还端着一杯黑咖啡并且喝完了的事,只想好好睡一觉,至少明天吃饭的时候,不要在慈渊面前看起来像个劳碌鬼。
他将马克杯清洗后,出来发现唐慕风还愣坐在那儿,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唐慕风失魂落魄的,连唐少虞多踹了他一脚的小动作都没察觉到。
*
这一夜,唐少虞睡得非常舒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精神饱满。
下午四点,唐少虞把自己收拾一番,其实时间还早,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出了门,到餐厅时旁人都还没有来,只有佣人们在布置装摆。
于是他坐了下来,矜持地等了一会。
五点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地到场,而管家也示意佣人们可以上菜了。
但是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关心能不能吃饭,四个少爷看向空着的主位,神情都有些微妙。
他们都到了,但是,唐云旗和慈渊还没到。
往常这个时候,人应该都到齐了才对,尤其是唐云旗,他极少时候这么晚还没有来。
唐宥齐抬起手招管家过来,询问他怎么一回事。
从管家口中几人得知,唐云旗和慈渊要晚一点来餐厅,他们正在书房内商讨事情。
“先生吩咐过了,几位少爷如果饿了,可以吃一些小菜,他们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管家笑眯眯的说,这时,几人才注意到自己面前比平时多摆了一份小餐,不够饱腹,但作为开胃菜也足够了。
唐宥齐颔首,又问:“是父亲叫糍糍过去的吗?”
“是的,”管家继续回答,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正在观察的人都听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先生就已经喊慈渊少爷过去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询问的人是唐宥齐,管家不自觉便多说了一些,透露出不少信息。
管家说完后又退到一边,唐少虞微垂着头,没有动面前的小餐,反而思索起唐云旗和慈渊在商讨什么。
什么事情要商讨这么久?
如果是在书房商议,而且时间远超一个小时,那么,这个举动本身就不得不引起重视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唐云旗和慈渊讨论的事,应该和继承人,以及“家主”有关。
不仅唐少虞没有动,其他人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