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是故意的。
这时候再傻也得懂得了,说什么宽容大度,只不过是私底下找些细碎的功夫来折磨人罢了。
容娘微微一叹气,心中充满不忿的郁气,贝齿紧咬红唇,擦了擦额间汗滴,睫毛颤动的厉害。
就是要想办法拿她的小辫子,就是要想法罚她,最好能赶她出府。
若她今日在这吵闹,沈夫人必定会处置她。
也许前面几个奶娘都是这般被赶走的。
她的丈夫,她的宝儿,她的家,都在等着她拿银子回去。
容娘想罢,用手帕擦了擦额头薄汗,娇美粉白的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讨好,拾起了背篓。
紫鸢笑话她蠢,嗤笑着扭身走了。对于他的怪癖,院里众人都讳莫如深,只让容娘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罢,凡事不要多问。
但容娘也知道,若不是原因极特殊,就是再受宠,也不会容许家中少爷吃到十几岁。
再过几年,小少爷都能娶妻生子顶门立户了,现在还稚如孩童,性情不定。
恐怕不是饮食不利这么简单。
沈清轩没说话,拽紧了容娘的衣袖,就这么靠着,睡了过去。
容娘等他睡熟了才得以脱身,抬头看看外面日色,已经烈日高悬,接近午时了。
不敢耽搁,回禀了秦嬷嬷,连忙朝着沈夫人的院子方向走去。
也幸得沈府树木郁郁葱葱,多少消散了一些暑气,走过垂花门,后面便是沈夫人处。
前院由青石板铺就,比小少爷的院子大气许多,只是无甚花卉植物,只有几处深缸养着碗莲。
即便是白日,也安静至极,只有几个小丫鬟忙碌走动,可也是脚底生风。
没等容娘开口叫住她们,就一溜烟的走开了,容娘无法,只得规规矩矩的立在廊下台阶下等着。
院子空了,也就没什么遮挡。
阳光如金线般洒落,照在容娘脸上,不出片刻便让她出了一层薄汗,脸微微发红,跟个蜜桃似得。
好一会,容娘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晒化了,玉般通透的肌肤出了许多汗。
上午的那个丫鬟紫鸢才揭开珠帘,姗姗来迟。
她一边拿帕子掩着嘴,小声嘘了一声,示意她安静。
一边拉她到院子小厨房,指着一个空背篓道:“夫人疲乏,已经午睡下了,但她的慈悲善心我却不敢忘。只是……莲心茶的莲心,被贪玩的小丫鬟弄撒了去,该罚!”
“只是却也可巧,厨房和采买的人,今日都没有这莲子心。幸得咱府中廊亭池塘众多,荷叶莲蓬不计其数,稍微摘些回来也就尽够了。”
“容姐姐,这本是夫人说让您将功折罪的,要我说,哪有亲自动手,来的诚意大啊。”
这紫鸢比容娘小不了多少,比紫鹃长得更伶俐些,一双丹凤眼灵动,左右转个不停,倒是显得刻薄的很。
她用帕子提着背篓的背带,笑嘻嘻的扔在地上,歪头瞧着容娘,有点挑衅的意思,眼中泛着狡黠,似乎很希望容娘发火犯错一样。
容娘本来攥紧了手心,本来发蒙的脑袋却清晰了不少。
沈夫人是故意的。
这时候再傻也得懂得了,说什么宽容大度,只不过是私底下找些细碎的功夫来折磨人罢了。
容娘微微一叹气,心中充满不忿的郁气,贝齿紧咬红唇,擦了擦额间汗滴,睫毛颤动的厉害。
就是要想办法拿她的小辫子,就是要想法罚她,最好能赶她出府。
若她今日在这吵闹,沈夫人必定会处置她。
也许前面几个奶娘都是这般被赶走的。
她的丈夫,她的宝儿,她的家,都在等着她拿银子回去。
容娘想罢,用手帕擦了擦额头薄汗,娇美粉白的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讨好,拾起了背篓。
紫鸢笑话她蠢,嗤笑着扭身走了。树木荫蔽,微风轻轻。
容娘带着背篓来到了名叫通天水榭的临水楼阁。
容娘身量纤细,胸前却饱满突出,被风一吹,轻薄水青色纱裙随风摆动,顷刻描绘出了她娇美的身形。
乌黑发上没有过多装饰,只被木簪挽就。
微风拂过,吹乱了容娘额前发丝,她抬起手,用小指轻轻勾了一下,拨到了耳后。
玉般瓷白无垢的脸颊上,带着刚刚日晒未退的淡淡红晕,如同桃花敷面,娇艳欲滴。
容娘抬着头,四处打量着此处亭台楼阁。
白墙黑瓦,檐角高翘,园中还有两条曲折的长廊,连接着各个亭台,从廊上便能看见水面的风景。
整体是跨在府中内池上建的,供府中主子们休憩玩耍。
午间静谧,此时没有伺候的丫鬟小厮,也自然没有主子们。
这多少让容娘松了口气。
说是内池,其实相当大,一条栈桥通出去,这两艘船就停在栈桥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