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点儿也不好!你滚回去睡大觉吧,可别来打扰我与陛下欢爱。”顾容轩气不过道。

林昭辉和刘意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相顾无言。

“啊。这……”

南荣云左右环顾,最终只得求救地把视线投向林昭辉。

“你们慢点‘吵’,说快了云儿他听不懂,还以为你们真的生气了呢。”林昭辉无奈道。

顾容轩闷闷不乐的时效很短,他向来气得快高兴得也快。楚清两句好话,甚至一壶好茶就能让他不计前嫌,再加上自己在一旁亲搂着哄上一哄,估摸着轿子晃到长春宫门口就心情恢复如初了,比孩子还好糊弄。

楚清眼睛一亮:“云儿?陛下何时改口称南荣兰林为‘云儿’了?似是突然间亲昵了许多啊……”

他一如既往很是敏锐。林昭辉被他尖锐的洞察力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打岔道:“怎么,可是也想我叫你‘清儿’?”

“那还是算了。听着不像陛下,倒像我母亲的叫法。”

楚清笑吟吟地随口含糊了一句,也不追问两人怎么就突然关系亲近不少。林昭辉被他弯弯的上挑细眼看得有些心虚,扭头道:“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平白害你们吹了许久冷风……你住储秀宫路远,早点回去休息吧。过些日子待长春宫收拾好了就安排你过去。到时候还有个小礼物送你。”

礼物?南荣云有些困惑,但还是当即点了头:“好……我懂了。谢谢陛下。”

林昭辉笑着低头在他唇上也亲了下,这才放人回去。

南荣云还是头一次当着旁人的面被林昭辉亲吻,顿时浑身燥热,不自在得脸转身走路爬上轿子的姿势都变得生硬了两分。

楚清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懒洋洋地没骨头似的依着他:“陛下,再不起轿,我可就要在这儿就地睡下了啊。”

“走,这就走。”

林昭辉拿他没办法,苦笑着安抚了一句。

他今夜摆驾长春宫主殿,顾容轩和楚清都能沾光,不必坐妃嫔的小辇,而是直接上他的龙辇一道回去,坐起来宽敞柔软得多。要不是为了“蹭车”,林昭辉怀疑楚清肯定早就先回去了。

他先将二人亲自扶上去,这才准备在刘意的搀扶下上轿。

“那,陛下,那奴才也就先行退下,明日一早去长春宫接您……”

“你也来。别想跑。”

林昭辉听到刘意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要退下,早有预料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人直接拽到了龙辇前头。

“啊,万万不可……!陛下,你们坐就是,奴才走着跟你们去。内侍怎可上龙辇……”

“又跟我客气?这儿又没外人。”

林昭辉才不管刘意的慌张,说着便直接将他一把抱起,团吧团吧地就把他卷着衣袍下摆囫囵个儿地塞进了轿子里,随后自己也踩着脚凳钻了进去。

顾容轩和楚清坐在里头也不帮刘意一把,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瞧着。刘意被衣服卷得束手束脚,待好不容易爬起来时,林昭辉已经替他亲自吩咐了“起轿”。

于是乎,刘公公就就这样狼狈地林昭辉带上龙辇直接“打包带走”了。

大型活动回宫前挨个排队等亲亲才能走已成为林宝后宫的特色景象

看得出楚清是真困了

另外就是顾宝的床感觉今夜大事不妙

117 贵君总管水漫金山(顾容轩,刘意)

楚清还没和刘意一同玩乐过,听说刘公公今日要和他们一道去长春宫,顿时又纠结了起来。

不过他的纠结没有意义,轿子在夜色中平稳地前进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困得在林昭辉怀里沉沉睡去。

林昭辉怜惜地抚了抚他闭合的睫毛,心道楚清的身子果然还是禁不住长途跋涉。

像今日这般的行程其实已不算紧,只是清晨天未亮就出发颠簸了一日,可到了下午楚清就已难受得没什么胃口,进了皇城后更是一副倦怠得几欲睡过去的模样。

他想到当年楚清是如何拖着一副虚弱的身子一路病着被送来京城,心里便更不是滋味儿。

顾容轩和刘意见楚清睡过去了,皆默契地没发出半点声音来,只怕打扰了他的安睡。

龙辇落在长春宫正门口,林昭辉轻手轻脚地抱了楚清下去,用眼神示意自己先将人送回侧殿去,让他们先去洗漱。

见顾容轩点头,刘意一句“奴才跟着陛下去”被憋了回去,只得安静地跟着贵君先回了主殿。

“刘公公就在那边儿沐浴吧,入浴时你喜欢花瓣还是香丸?唔,珍珠粉我这儿也有不少。”

“珍、珍珠……?这……奴才不挑的。其实有些皂荚就足够了。”刘意讷讷道。他虽然得了林昭辉许多赏赐,但平日顶多也就用来添置些新衣,其余吃的用的还是严格按照太监总管的标准来。

哪儿会有太监用什么珍珠粉洗澡的?若要外人知道了,怕不是要担上祸君奸宦的骂名了。

“皂荚?不可不可,既然来了我长春宫里那就必须用些好东西,否则就是驳了我的脸面。况且又不是为了别人,这不是为了伺候好陛下吗?”顾容轩在享受一事上振振有词。

“那……那就劳烦贵君的宫人准备了。奴才用花瓣和香丸那种就行,珍珠粉太过昂贵,还是不要了。”刘意干笑道。

顾容轩还是有点宝贝林昭辉亲自赐给他的上好珍珠,想了想便没有再劝,叫宫人按照刘意的要求安排下去。

……

林昭辉把楚清放下盖好被子,虽然知道对方已经睡得浑然无觉,但还是颇有仪式感地在他唇上也轻轻留了个吻,这才蹑手蹑脚地合上房门离去。

他去顾容轩那儿习惯性地直接叫了水。林昭辉对他家贵君沐浴梳洗有多磨蹭心里可是有数的,那时间足够他洗上两回了。

不过今日他等得格外久,久到皮肤上浮着的水汽余温都消散了,还未等来两位佳人归来。

他有些狐疑,就算容轩磨蹭,刘意洗漱可是一惯快速利落的,莫非今日遇上了什么意外吗?

林昭辉批着松垮的丝制里衣站起,准备去门口问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