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这样。”
“是,陛下。”
反复重复三次“退后又前进”,宫人这下总算真的能告退了,脚步匆匆地去办事,他们前脚刚离去,刘意后脚就进来了。
“陛下,快回阁楼歇着吧。睡着午觉呢,您怎么亲自操劳起来了?都是奴才办事不力……”
“又说这些话?”
林昭辉瞪了眼刘意,后者顿时讷讷闭了嘴不敢再道歉,他这才露出笑意。
走到门口,林昭辉顺手搂过刘意的腰才继续往阁楼走去,语气亲昵地问道:“我是睡饱了才起的。其实已经在床上发呆看你们的睡脸许久了……就你自个儿起了?看来是我心软了,让你还有力气?”
刘意眼睛紧张左右瞥向周围,只见宫人们纷纷忙活自己的事,假装没看到皇上和刘公公亲密的姿态。
虽然是掩耳盗铃,但刘意还是因此稍许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道:“陛下……啊,对了,纯昭仪已经起了。他说会叫贵君和康昭仪的,奴才就先来找您了……”
“容轩他起床时容易闹脾气,也不知夏瑞叫不叫的起来他。要不还是我亲自回去一趟?”林昭辉有些担心。夏瑞在宫里好像最憷的就是容轩……?
刘意想了想道:“康昭仪在,应该无事。大不了先叫他起来,他总有办法的。”
“这说的倒是有道理。楚清一肚子坏水……咳。我的意思是,他很懂容轩。”林昭辉清了清嗓子。
刘意闻言不禁有些庆幸。他对楚清的大胆略有耳闻,还好刚刚和陛下欢爱时康昭仪没醒,否则定要被其联手陛下一起捉弄了去。
那边的动作比他们想象得快。林昭辉去阁楼坐下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就悠哉地从寝殿挪步过来。
夜里比白日凉了些许,几人在葛纱袍外又披了件宫人准备的丝制披肩,脸上明显还带着午睡后褪不去的慵懒,随意地坐在林昭辉两侧,开口抱怨他怎么起身先走了。
几人闲话之间宫人已布上了膳。刘意也被林昭辉按着坐下,不准他站着伺候。
不多久便有宫人来报,君后说他今日疲倦便不来了,来日方长,陛下今天先和其他人好好玩耍便是。至于穆昭仪那边,如今他孕晚期后嗜睡得很,早早就已经准备休息,宫侍更不敢打扰,放下东西就走。
原本几人还以为沈彬羽今天身子不适才不出门,这会儿一听这话,又见到林昭辉摸鼻尖掩饰尴尬的小动作,纷纷恍然大悟:原来君后今天一早就不见人,是前两天已经被陛下缠得累趴下了啊……
“都、都吃吧。别愣着啊。”林昭辉咳了一声,先下了筷子。
众人这才不无感慨地跟着他一起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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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炎炎夏日陆肖肃临产
林昭辉在避暑山庄的日子过得很畅快。
虽然不上朝导致他每天精力不可避免地比以往旺盛,但好在山庄里娱乐活动也比以前多不少,他白日带着后宫众人去湖中划划船,晌午后一同在舫外垂钓捞鱼,横竖别有一番乐趣。
沈彬羽两天后也歇过来了,偶尔会带着纸墨与大家一起出来题字作画。除了夏瑞不善此道外,其他几人多少都会些书画,只是精不精通的区别,都能来上两下子。
夏瑞想到日后安念也要学习这些,难得要强一次,主动鼓起勇气向众人讨教,大家也乐意手把手教他,和林昭辉轮着番地一对一指导。这么一看就算不去泛舟捞鱼,他们这日子照样过得惬意雅致极了。
再者就是陆肖肃,他的肚子临近预产期后精力大不如以往,但那也只是和他自己相比。在屋里躺了几天,消除了车马疲惫后他就闲不住地外出来参与集体活动了。
林昭辉难掩担忧,总是格外小心地护着他。偶尔感觉到对方肚子里的孩子颇有活力地乱踹一通,林昭辉还没等展示出忧虑的一面便会被陆肖肃高兴地拉着手腕过去摸孩子,久而久之他也不那么紧张了。
其他人尤其是还没生过孩子的几个若是也在一起,往往也都难掩好奇,总是靠过来想要感受一下何为胎动。陆肖肃相当大方,挨个儿轮着让他们摸。
每当这时,沈彬羽与夏瑞就免不了思念起自家孩子,故而经常凑到一块儿去说起安念和清睿,不知道太后应付不应付得过来三个小娃娃的轮番哭闹。
众人在亭中聚会时也会喊上南荣云,不过他许是言语不熟练,在这种场合表现得比平日里只有妃嫔去中宫请安时还要局促。正如今日,他没有去树荫下的林昭辉他们那边凑热闹,而是留在遮阳亭中,听沈彬羽和夏瑞聊天。
“南荣兰林,你不去那边吗?我们说的都是孩子的事儿,你听着可会觉得无趣?”
沈彬羽和夏瑞聊着,转头就看到南荣云不知是发呆还是在努力辨认他们的字句,正一言不发地抿唇抱着酸梅汤碗,眨眼看他们俩。
“啊,不。不会无聊,臣侍喜欢听。”南荣云连忙摆手。3,〇1。九4九蹲全玟,群
夏瑞不疑有他,柔和地笑道:“你才十八,孩子的事还不急呢。唔,这么说来,你比我小……小七岁呢?”
他说完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时间过得好快。从东宫进皇宫一眨眼都三年了……”夏瑞喃喃自言自语道。
虽然这几年间也发生了不少事,但他莫名觉得时间飞逝。进宫后的每一天都比以前独自生活的日子过得快很多。
沈彬羽看了他一眼。
夏瑞不像顾容轩,在东宫时期从未见过林昭辉。他比自己侍寝的日子更早,按理来说应该对林昭辉前后的差异有所察觉。但不知是其心思单纯还是感受力迟钝,夏瑞似乎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或者他有过短暂的疑惑,只是却从未深思过。
这样倒也不错。沈彬羽笑着摩擦了一下茶碗的边缘,看向南荣云又开口道:“夏瑞说的不错,你年岁小些,以后有的是生养的时日。当务之急是将官话学好,要不然便要等孩子出生后,与他一起牙牙学语了。”
孩子?
南荣云听到这个词突然一阵紧张。他和皇上之间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怎么可能怀得上孩子?
但这话他又不能宣之于口。在宫里住了这么些日子,南荣云的官话进步了不少,几次请安后他终于大约了解到这后宫中的几人虽都是被安排入宫或选秀进来的,但确实都真心实意爱慕着皇上,彼此之间的关系也都相当和睦。
这么一比,此前想要逃避侍寝的自己便显得格格不入了。
南荣云几次想要告诉大家自己没有争宠之意,想了想又把话憋了回去,总觉得这话不该说。
想到这里,他便忍不住瞥了一眼不远处树荫下闹做一团的几人。
皇上和穆昭仪并排坐在一张长凳上,用胳膊护着穆昭仪的后腰,免得他坐久了腰酸。荣贵君在陆肖肃另一侧,正好奇地看着他高挺的肚子与他说话,大概是在询问什么;康昭仪则懒洋洋地靠在皇帝身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糖水,时不时递到陛下嘴边喂他一口,姿态很是随意。
刘公公原本站在陛下背后给他捏肩来着,许是穆昭仪说到什么和肚子里的娃娃有关的事了,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走后手渐渐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