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睿也没有真的气恼，看到父亲的脸凑近，乐呵着伸出小手在他鼻子上摸来摸去。
林昭辉心软无比。想到抱着清睿的沈彬羽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就更是感动不已。
“对了，回来后请太医院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林昭辉知道闺女比起自己肯定更喜欢时时刻刻都陪着她的爹爹，也不试图将她抱过来，伸手借力托着沈彬羽的后背让他能靠进怀里来，不要给腰部太大负担。
“来了。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吩咐的，半个太医院全来了。我估计另外半个都去夏瑞那了吧？其他人若是有个小病，都请不到人了。”
沈彬羽看了干笑的林昭辉一眼，又继续道：“陛下安心吧。我的身子好得不能再好了。太医说若无意外应当会明年三月左右产，到时候春暖花开的，又不至于炎热，怎么都会比腊月里生孩子舒坦。另外就是……”
“嗯？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林昭辉问道。
沈彬羽耳根微红：“也不是要注意什么。就是太医说胎已稳，适当侍寝是可以的。只要陛下别太荒唐就好。”
“当真？那我今夜就宿这儿了。”林昭辉果断道。
虽然猜到了，但见林昭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沈彬羽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性急”。
很快就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在情事上还是如此急不可待……
林昭辉只是笑。沈彬羽拿他毫无办法，又心不在焉地逗弄了一会儿女儿，红着耳垂唤宫人进来，主动令其将小清睿抱下去了。
……
翌日，林昭辉时隔已久起了个大早去上朝。他起身时沈彬羽也醒了，但在他的劝阻下没起身送行，继续回被子里睡回笼觉。
刘意和以前一样早已经穿戴整齐等在门外，林昭辉迷迷糊糊地快速洗漱后将人拉过来快速亲了一口，道了句“辛苦你了”，惊得刘意连忙四下转头确认无人。
“陛下。这可不是在养心殿……”刘意红着脸提醒道。
“坤宁宫与养心殿一样。再说彬羽这儿管得严，估计比我那还密不透风呢，别担心。”林昭辉拍拍他劝道。
看了眼蒙蒙亮的天色，他一边在搀扶下登上轿子，一边絮絮叨叨着问刘意到底几点睡下几点起来的，像查岗似的算对方睡没睡够觉。
刘意既无奈又觉得甜蜜，跟在轿子下寸步不离地说着昨夜都做了些什么，一直和林昭辉聊了一路。
林昭辉和刘意身边的其他内侍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但刘意说的话处处避开了不该在外头提的部分，众人听着也挑不出毛病来。
强忍着困意上了个漫长的早朝后，林昭辉一出来就忍不住哈欠连天。
“陛下可要回去补觉？”刘意关切问道。
林昭辉摆摆手：“不用了，去常宁宫吧。”
昨天他赖在彬羽那没走，今天得去看看夏瑞了。
夏瑞如今几乎走动不得，太医昨日来报一切都好，估摸着十一月就该生了，在那之前万不可劳累到，林昭辉想着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好。
孩子的名儿他都想好了，就叫林安念，不论男女还是双儿都可以用，简单大方。
夏瑞对孩子没有望子成龙的期许，心心念念地期盼健康平安，林昭辉自然也希望如此。
他到常宁宫的时候夏瑞正在用早膳。孕晚期他的胃口不太好，完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艰难地吃着。
林昭辉不太饿，却非要坐在对面看夏瑞吃完才罢休，夏瑞不敢有怨言地看了他一眼，只好乖乖地一口口往肚子里送。
虽然离预产期还远，但常宁宫里接生的准备已经全都预备上了，乳母也已提前请来，将常宁宫的偏殿和南厢下人房都住满了。
夏瑞以前只知道宫里的主子生孩子阵仗大，如今自己体验了一次这才明白什么叫众星捧月。一整个宫里的人全都伺候他一个，哪儿哪儿都让人不习惯。
“陛下，您看离宫前臣侍给孩子做的衣裳。”
夏瑞好不容易将食物吃光了，按耐不住欣喜给林昭辉瞧他亲自缝制的小衣服和袜子。
以前他只会听林昭辉的吩咐，陛下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问什么便答什么，其他时候就在林昭辉身边安静坐着。如今也会主动分享了，林昭辉心中欣慰得很。
“臣侍做的针脚肯定不如专门的绣娘好，只能凑合看看。”
夏瑞兴冲冲地拿出来后又露怯了，不好意思地找补一句。林昭辉却很喜欢，觉得左看右看都不比专人做得差在哪。
“怎么只有孩子有，我却没有？”林昭辉搂着夏瑞的后腰，手轻轻搭放在他肚子上抱怨道。
夏瑞小声道：“臣侍也想给陛下做的。可是技艺不精，到时候穿出去丢您的面子怎么办……”
“怎么，他们还敢嘲笑我吗？”
林昭辉语气夸张地说道。夏瑞被逗笑了，轻轻点头应道：“那、那臣侍日后也给陛下做一件。只是需要多花些时日了。”
林昭辉抚了抚他的手臂道：“不急。孩子出生后你要好好养身子，况且孩子一个月一个样，到时候你要做东西肯定也是可着娃娃来。我的东西以后再说也不迟。”
夏瑞红了脸，低声辩白道：“不会的，陛下在臣侍心里自然和孩子一样重要。”
林昭辉笑了，亲了亲夏瑞热烫的脸颊。
突然，刘意在门外匆匆通报：“陛下，穆兰林来了！”
林昭辉和夏瑞一愣，陆肖肃平时这会儿应该刚刚晨练完回去沐浴更衣，怎么会专程跑来东侧殿呢？
“陛下……！我有事要报！”
陆肖肃在殿外高声急促叫道。
外头似乎闹哄哄的，远远地只听到有苍老的男声焦急唤着“哎呦穆兰林您慢些跑啊”。
林昭辉隔着大门听不真切，纳闷得很。
这可不像陆肖肃的作风。林昭辉连忙允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