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有容举起环在傅风岩身前的胳膊,往人胸膛就是铆了劲的两拳。

“……”

傅风岩迅速伸手包住第二拳,强忍下将人掼到地上的冲动,咬牙道:“就这?说了你打不过,别惹我!”

柯有容使劲甩着包住自己拳头的手甩不掉,瞪着亮亮的眼睛,憋了半天,想要说出些什么,却怎么也连不起来,又叫:“你的!”

傅风岩耐心即将告罄,费劲地引导他说话:“我的什么?”

“东西!”

傅风岩不知怎么的忽然福至心灵,立马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大概率在这小傻子身上,迅速从他腋下钻出一臂将人牢牢箍在自己身前,另一手就往人校服兜里掏。

柯有容极力扭动着身躯躲避,衣料与皮肤不住碰撞,在冰冷的冬天里摩擦生热,皮肤被蒸的生香,从领口钻出又将傅风岩的七窍填了个实实在在。

“别动!”傅风岩咬紧下颌,好容易从人裤兜里拽出了自己写的草稿纸,“果然在你这。”东西一拿到,立刻就将怀里的人推开,力道大的吓人。他拧眉看着柯有容又要冲过来,开始想办法脱身。

柯有容打定了主意要将人带去校长办公室,没有给人缓冲的时间,又扑过来抱住目标,并开始使力带人往墙外挪。

傅风岩在怀抱里将草稿纸往自己口袋里一塞,抬手就箍住人腰,转了个圈背朝外面,轻而易举地就稳住了身形。而柯有容费了老半天的劲也只是一味往人胸膛里冲,始终冲不出那一亩三分地。

李波和叶志信在厕所吞云吐雾被老师抓了个现场,两人冲出雾霾就往老地方跑,吭哧吭哧地跑到废墙后,被墙后抱作一团难舍难分的人唬了一跳。

俩混蛋毫无羞耻心,上前就要坏人“好事”,走了几步才发现长得高背朝外面挡着身前人的这个,是刚刚不屑男女之间那点事的傅风岩!

“我去……哥几个还看视频呢你就搞上了?”李波嚯嚯笑着从左边走上来。

叶志信从另一边出现:“哪班的啊?别抱着了我们看一下!”

柯有容还没来得及辨认这两道声音,听到有人来了,嗖地一下抬起脑袋,和李波的绿豆眼撞个正着。

“……”李波登时感到晦气,骂了句娘,哑着嗓子叫:“怎么是他?你们搞毛啊?!”

叶志信也看到了人,不可思议:“他怎么在这?找你的吗?”

柯有容被他们的声音吓得一颤,脚尖微微往外撇想要离开,但是又不想放开好不容易牵制住的目标傅风岩。

这时,李波的手机响起,他看到来电,又骂了句娘,接通放到耳边。

“立刻来我办公室!”李婉平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李波还未应答,电话就挂的震耳欲聋。

柯有容看见这一幕,还以为他们要叫人,被打的感觉还记忆犹新眼睛当时被蒙住,其余的感官被迫无限放大,恐惧尤其深刻。识时务者为柯有容,再也不管要将谁带去校长室,他飞快地撒开手臂就往外冲。

叶志信反应很快地要去拦人,突然身后一股大力拽住他肩膀,将他扳得歪了身子。

傅风岩冷声道:“让他走!”

拉扯间柯有容已经跑出了废墙,李波也有事要走,不想多做停留,烦道:“行了走吧,他可能会去喊人。”

随即几人往外走,落在后面的傅风岩拉了拉领口,觉得不够,又扯开校服拉链,驱散只有自己闻见的,满怀的清甜舒肤佳香皂味。

周六。

早晨。

一梦归于旭。

傅风岩腾地从床上坐起,胸膛微微起伏,静默几秒突然一拳狠捶在床上,他猛力闭了闭眼,掀被下床。

过了一阵,紧闭的卫生间里传出洗搓布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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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为母

傅红音一夜未归,早上逆着上班的人流回到城中村的储藏间,傅风岩从卫生间出来要回房间晾的时候,她疲惫地推开了正门。

昨晚盘好的发髻此刻看着有些歪斜,碎发落了几缕在肩上,嘴角的口红凌乱地延展出去,长款羽绒服从小腿到脖子拉的严严实实,而裸露的脚踝在冰冷的冬天里显得格格不入昨晚穿出去的牛仔裤不见了。

傅风岩无心去记她出门前穿了什么,面色如常地要推开房间门。

“咚!”

傅红音大力关上屋门往卫生间走,瞥见他手里的布料,止住脚步抱臂冷哼:“哼,十四岁了,你也是长大了。”

傅风岩不睬她,反手关上了门。下一秒,门上突地被什么东西摔砸,伴随着女人的怒骂:“拖累人的东西!我告诉你,少在外面惹事生非!别人有后台,你有什么?别到最后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干的那些破事吗?!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无人回应,傅红音的声音砸出去又弹回来,她自觉没趣,哼一声,试探道:“你不来找我要钱,是想跟我断绝关系?”

不料这句话把自个说急眼了,“咚!”门上又一声重响,女人凶狠的声音比刚才近了几分,有要破门而入的势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到了天涯海角也撇不开你的身份是傅红音她儿子!”

傅风岩在屋内僵硬地站着,他瞪视房门,几欲破门而出对女人动武,让她知道他长大的不止年岁,还有不要命的蛮力和残忍性情。而恍惚间,鼻下似乎飘过一缕舒肤佳香皂味,惊得他没拿稳衣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嘭!”

门外又一重拳落响,傅红音似乎吞了口唾沫,把暴躁吞了一半下去,她硬声道:“傅风岩我告诉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明白,永远不要让穿警服的人到我面前来通知我什么!”

傅风岩刚漫上的错觉也随女人声音的远去而消失。在恐怖的咬合力中,他还是忍住了夺门而出,无声的一个低叹后,拔起僵了很久的腿走去窗边挂裤子。

傅红音回房拿了衣物去卫生间换洗,脱掉羽绒服,卫生间暗淡的白织灯下,两条光裸的腿布满红痕和淤青,大腿内侧几处有着烛油残痕,边缘的皮肤已经开始轻微起泡。

热水流过伤口引来难忍的灼痛,她咬牙低骂:“脑子长肿瘤的变态!等过一阵就不伺候你们这堆没用的。”她小心清洗,忽地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镜中昨晚死命护过的脸,哼声道:“锦玉,傅红音接下来能不能走出这不见日光的储藏间,可全仰仗你了。”

徐清周六休假,继续在家里陪柯有容。儿子九点还在睡,她煮完早饭保温着,慢慢走出来坐进沙发里开始发呆。柯家阳台向阳,楼下种的树还来不及长过六楼,外头正盛放的冬日暖阳投了进来,洒了客厅满地,徐清眼下的淡淡青色被照的更淡了几分。

柯益明是牧城县里一家民宿的老板,他和徐清在大学里相识相恋,毕业后徐清随他回牧城老家结了婚,她找了份文员工作,而他与大学所学专业对口的工作一个没做,借着牧城旅游业兴盛起来的东风,开了一家有当地特色的民宿,不仅提供住宿,还在旁边租下了一个店面,提供当地服饰租借,并且化妆摄影一条龙服务。在黑瓦棕木的民宿中,牧城边大慈山脚的油菜花田里,游客们留下的美丽瞬间通过口口相传和飞速发展的网络,越来越被大家熟知,柯益明的这家民宿也渐渐进入盈收,他和徐清很快拥有自己的小资产,买了属于自己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