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家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和宛丽没多大区别,一样有王不完的活,一样要看太太眼色。现在太太不在了,她又有家旺这个儿子,钟家的女主人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当?

老爷和佣人忙着送太太去医院,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她悄悄摸进太太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子,把里面的珠宝首饰一件一件的往身上戴。看着镜子里的珠光宝气的自己,她绽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了,她幻想着以后自己带着这些珠宝,街坊邻居艳羡的目光。

可没想到钟洛虞带着苏时越回来了,一样一样的戳破她的幻想。想想自己骂钟洛虞的那些话,再想想钟老爷那个窝囊样,她嗓子跟灌了苦瓜汁一样。

跟的男人不同,命又怎么会一样呢?

77

钟太太的事尘埃落定,二姨娘被苏时越的人押着送回越南。钟老爷这个鳏夫在耀华力这条街却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有房、有铺死了老婆,和苏家还沾了点带辣蒜味(云南话不是很正宗的意思)的亲,这般好的条件让耀华力的媒婆跑断了腿。钟太太的五七刚过,便有媒婆和经常一起喝茶遛鸟的朋友络绎不绝的上门介绍亲事。

没过多少日子便派了新雇的佣人去公馆和钟洛虞说,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的事简直是一团糟。后来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家世清白且略有薄产的女人,他觉得很是不错准备趁着钟太太没出一百天抢孝把事办了,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苏时越听了觉得自己耳朵怕是被耳屎给堵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钟老爷竟然凉薄至此,钟太太才入土为安也没几天,二姨娘前脚才刚走他就耐不住寂寞了?还一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急吼吼的打发人来给钟洛虞报信。

本以为钟洛虞会暴跳如雷的杀回娘家把钟老爷骂个狗血淋头,顺便再搅黄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又上楼拿了两百英镑说是礼金让佣人带回去她就不去观礼了就没其他话了。

虽然苏时越理解,自己亲爹的喜酒的确是喝不下去,但她这副对娘家心灰意冷不闻不问的态度让苏时越觉得不对劲。他听了钟老爷的事都觉得象????看过你,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她对你儿子比亲生的差吗?你教唆家旺不认嫡母,却忘记这个家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是靠着她。”她指着钟老爷道:“他管过这个家吗?他给家旺交过学费还是给你买吃买穿了?没有,这个家一根针、一个碗都是我妈典当嫁妆置办起来的。”

钟老爷在苏时越面前从来都摆不起老丈人的款,现在又被钟洛虞当着他的面把遮羞布都给扯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顿时也发了狠,跺了跺脚道:“今天有我在,看谁敢动她。要动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话说得豪气万千,苏时越听罢对旁边的手下道:“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见老爷气得不轻,还不赶快扶老爷坐下。”

手下呵腰称是,握着钟老爷的肩头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在单人沙发上动弹不得。

苏时越弯腰看着瘫在地上的二姨娘,嗤笑道:“做妾要有做妾的本分,你既然做了妾就不该妄图你得不到的东西。”

钟洛虞听了这话手攥成拳,慢慢又放开。

“你一个随时可以发买连休书都不不需要的玩意,靠着男人的那点情爱,靠着主母的怜悯,才在这个家有了一席之地。这件事看似是钟家旺不敬嫡母惹出来的活,究其根本就是你没认清自己的身份,背后嚼舌根、兴风作浪。没让你去给太太守坟还让你回娘家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二姨娘泪眼盈盈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求姑爷和姑奶奶看在家旺还小需要人照顾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太太已经不在了,老爷一个大男人要怎么照顾孩子呢!”

苏时越摇摇头:“家旺有没有人照顾就不劳二姨娘操心了,老爷终归是要续弦的,新太太会照顾他的。”说完吩咐一个手下道:“你去帮着二姨娘收拾行李,她要带的都让她带走。”

手下对二姨娘比了个手势:“二姨娘,请吧!”

二姨娘蜷着身子拼命想往钟老爷那边缩:“不,我哪里都不去,我生是钟家的人,死是钟家的鬼,我哪里都不去。”手下没有客气拽着她的胳膊往楼上走。二姨娘拼命挣扎着喊叫:“老爷、老爷,你救救我啊!”

钟老爷的“你们放开她”才喊出一声就被苏时越给打断:“您老可想好了,要是留下二姨娘,你们一家三口就要流浪街头了。”钟老爷顿时住了口,满脸通红的撇过头不去看已经被拽到楼梯口的二姨娘。

她唯一的靠山靠不住,二姨娘绝望了。她豁出去一般超钟洛虞喊骂道:“你也是做人家妾的,你就甘心这么被人压着压一辈子么?你等着,有苏少奶奶收拾你的那一天。到时候”剩下的话被手下捂住,她呜呜着被拖上了楼。

手下守在门外,二姨娘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窗外。窗外其实没什么好瞧的,耀华力街边的屋子,一间挨着一间,她她分到的房间位置还不如客房好。往外望去,只能看见隔壁家的斗角。

太太摔下楼的瞬间她吓得魂飞魄散,但接下来便是狂喜。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在钟家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和宛丽没多大区别,一样有王不完的活,一样要看太太眼色。现在太太不在了,她又有家旺这个儿子,钟家的女主人除了她谁还有资格当?

老爷和佣人忙着送太太去医院,让她留在家里看家。她悄悄摸进太太的房间,打开她的首饰盒子,把里面的珠宝首饰一件一件的往身上戴。看着镜子里的珠光宝气的自己,她绽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了,她幻想着以后自己带着这些珠宝,街坊邻居艳羡的目光。

可没想到钟洛虞带着苏时越回来了,一样一样的戳破她的幻想。想想自己骂钟洛虞的那些话,再想想钟老爷那个窝囊样,她嗓子跟灌了苦瓜汁一样。

跟的男人不同,命又怎么会一样呢?

77

钟太太的事尘埃落定,二姨娘被苏时越的人押着送回越南。钟老爷这个鳏夫在耀华力这条街却突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有房、有铺死了老婆,和苏家还沾了点带辣蒜味(云南话不是很正宗的意思)的亲,这般好的条件让耀华力的媒婆跑断了腿。钟太太的五七刚过,便有媒婆和经常一起喝茶遛鸟的朋友络绎不绝的上门介绍亲事。

没过多少日子便派了新雇的佣人去公馆和钟洛虞说,他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的事简直是一团糟。后来有朋友介绍了一个家世清白且略有薄产的女人,他觉得很是不错准备趁着钟太太没出一百天抢孝把事办了,以后踏踏实实过日子。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苏时越听了觉得自己耳朵怕是被耳屎给堵死了。他有点不敢相信钟老爷竟然凉薄至此,钟太太才入土为安也没几天,二姨娘前脚才刚走他就耐不住寂寞了?还一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急吼吼的打发人来给钟洛虞报信。

本以为钟洛虞会暴跳如雷的杀回娘家把钟老爷骂个狗血淋头,顺便再搅黄了这门亲事,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又上楼拿了两百英镑说是礼金让佣人带回去她就不去观礼了就没其他话了。

虽然苏时越理解,自己亲爹的喜酒的确是喝不下去,但她这副对娘家心灰意冷不闻不问的态度让苏时越觉得不对劲。他听了钟老爷的事都觉得象????吃了绿头苍蝇一样恶心,钟洛虞这个亲生女儿就一句“知道了。”就安然无恙的结束了!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

打发钟家的佣人走后,她坐在沙发上脸色平静、不喜不怒,双眉却不舒展,就知道她郁结于心。他依偎过去搂着她的肩柔声道:“你最近身体不是太好,要不咱们去乡下的别墅住几天,你调养、调养,顺便散散心。”

钟洛虞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道:“算了,折腾来折腾去的怪麻烦,在家休养也是一样的。”

苏时越见不得她这对什么事情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正想再劝几句,佣人过来跟他讲苏家大宅打电话过来。

钟洛虞听见是苏家大宅的电话眉毛一动,大宅宅既然知道把电话打到这里来,那苏家全家上下都知道她的存在了吧?苏少奶奶没打上门来发难,是苏时越夫纲了得还是苏少奶奶没把她当一回事?

苏时越接完电话,见她还是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抠指甲玩,觉得接下来的话就有些难于启齿。

钟洛虞抬头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什么不明白,挑眉问道:“要回去么?”

苏时越点点头:“得回去一趟。”家里有事必须得回去,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公馆里,又迟疑的问了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做什么?回去给大少奶奶磕头斟茶么?钟洛虞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我身上有重孝,就别到处跑了。没得惹人嫌我晦气。”

苏时越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心中升起一股火。她虽然是住在外面,但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大宅就是她正儿八经的家,她回家谁会嫌弃她身上的孝晦气?

他理解她刚刚失去了母亲心情不好,但这么阻阳怪气的是要做给谁看?

苏时越眼底暗了下来,凉身道:“我就没见过有你这么把自己当外人的。”

见他生气,钟洛虞息事宁人对他道:“好嘛,你让我跟你回去就跟你回去好了。”

态度敷衍得苏时越怒火中烧,扔下一句:“不用了,你就一辈子住这里好了。”就拂袖而去。

他怒气冲冲的走了,钟洛虞却不为所动。倒不是她仗着苏时越的宠爱有恃无恐,只是在钟家苏时越教导二姨娘什么是姨娘的本分时,她就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