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强拉着椅子坐近了些：“哥，我在工地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校友。他跟我讲了你在大学时的八卦，说那个乔衣呈当初追你，追得特别猛，这是真的吗？”
“没有，人家乱说的。”
范强又问：“哥，那你上大学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很多人追你？”
“没有的。”
范强瘪瘪嘴：“那个宋工程师都跟我说了，当时追你的人可多了。男女都有，乌泱泱一大片呢，不止本校，还有外校的。学校的表白墙上，天天有人跟你告白！”
范辞然笑着摇摇头：“确实有几个追求者，但是没他说的那么夸张。”
范强看着他哥英俊的侧脸，耸耸肩：“我觉得应该不夸张，你这么帅，连乔衣呈那种大明星都缠着你不放，更别说别人了。哎呀，我也想感受一下，被人追的感觉。”
“你和小玉在一起，是你追的他？”范辞然实在是想不到，范强一个农民工，是怎么把陆氏集团的二公子给追到手的。
范强一巴掌拍在他哥的大腿上：“别提了，那孙子，之前一直骗我说他是鸭...不是，骗我说他是服务员。我以为是真的，就跟他在一起了。
后来我还想托你给他找份工作呢，妈的，结果人家是个资本家，我这一片真心都喂狗了！”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范强长长叹了一口气：“都是孽缘啊。主要是吧，他长得太帅了，我也不太忍心拒绝他。”
范辞然都被他逗笑了。
范强又握着他哥的手腕，诚心劝阻：“哥，我跟你说，你要是找对象，别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能找小玉那样的人！小玉这人素质低，脾气又大，动不动就跟我闹。这两天，就因为我没回他消息，他又跟我闹脾气了。”
“那你怎么不回他的消息？”
范强怨声怨气：“我没看到啊。我这好友也多得很啊，各个工友都给我发了拜年消息。消息一大堆，我看都看不过来呢！”
“你既然在跟他谈恋爱，应该把他放在第一位，别总是不回消息。”范辞然说。
“这也不怪我，他就是大少爷脾气，没人受得了他。”
过了一会儿，范强又问：“哥，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你谈过恋爱没有？”
范辞然笑容恬淡：“哥谁都不喜欢。工作太忙了，要是谈的话，也没时间陪人家，索性不谈了。”
“那你到底谈过恋爱没有？”
“没谈过。”
范强把剥好的花生倒进袋子里，说：“不谈也好。谈恋爱费精力又费钱，还是搞事业才是正道。”
范强话很多，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他问：“哥，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你和爸妈有没有被吓到啊？我这下面，和别人都不一样。”
范新秀和赵大桥18岁那年结婚没多久，就有了范辞然。一直过了五年，才又有了范强。范强出生的时候，范辞然已经五岁了，他也能记得当初的事情。
范强是在镇上的卫生院出生的，当时一生下来，医生告诉赵大桥这孩子和别人有点儿不一样。赵大桥去看了孩子，不知所措。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孩子也没其它的问题。可能后面长大了，多余的性器官就会自己退化掉。
赵大桥心里难受，也没敢和范新秀说。范新秀回家坐月子的时候，赵大桥一个人照顾孩子，给孩子洗澡换尿片喂奶粉，都是他在忙活。
范强的奶奶和外婆也过来了，想着帮忙照顾范新秀和孩子。但是赵大桥硬是没让旁人碰过小小的范强。
后来，范新秀出月子了，地里还有大把的活儿没干。赵大桥早上把饭菜做好，又带着范强去后院把尿，换好了尿布。让范新秀在家看孩子，他先去地里干点活儿。
他想着去一个小时就回来。一个小时的时间，范强应该没那么快尿裤子的。
临走前，对范新秀道：“老婆，我先去地里一趟。要是二宝尿尿了，你也别管，等我回来再给他换裤子。你刚出月子，别碰凉水，知道吗？”
范新秀抱着范强，说：“没事儿，我这身子都恢复好了，不用管我。”
赵大桥重重亲在她的脸上，再次嘱咐：“二宝尿了的话，你别管。让小然去地里找我，我回来给他洗屁股，你别碰凉水，记得啊。”
“你赶紧去吧，别惦记我了。”
赵大桥又摸了摸范辞然的头：“小然，照顾好妈妈和弟弟，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赵大桥到地里，还没到半小时，范辞然就跑来了，心急地喊道：“爸爸，妈妈哭了，你快点回去！”
赵大桥一惊：“到底怎么了，怎么哭了？”
“弟弟尿裤子了，然后...然后妈妈就哭了！你快回去吧！”范辞然上气不接气地说着。
赵大桥把锄头扔地里，直接把范辞然扛在肩上，就跑回了家。回到家，看到范新秀坐在院子里，还在流泪，怀里的范强已经换了一条新裤子了。
赵大桥把范辞然放下来，蹲在范新秀旁边，粗糙的大手握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着：“老婆，怎么哭了？”
范新秀哭着说：“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怎么不跟我说啊，怪不得你总是不让我给他换裤子...”
赵大桥握着她的手亲了亲：“老婆，我怕你接受不了，就没敢跟你说。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以后可能会自己恢复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凑钱，带着二宝上大医院做手术去！”
范新秀擦掉了眼泪：“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不管二宝是姑娘，还是小伙子，都是我的孩子。”
范辞然靠在妈妈身上，搂着她的脖子，稚声问：“爸爸，弟弟的鸡鸡下面怎么有条小缝缝啊？我刚才都看到了。”
赵大桥把他搂过来：“因为弟弟生病了，小然以后要保护他。不能让别人看他下面，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
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范辞然在范强肩膀上捏了捏：“怎么会被吓到，我和爸妈当时只是觉得你生病了，想着要对你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