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走之前特意找人给宋柔门口安装了监控,在手机上就可以看的到画面,宋柔说她是全世界第一好朋友。
“那啥,我的东西,牙刷拖鞋什么的你直接都扔了吧,这房子又不大,放着也碍事,我下次来了再买。”
陈婕满不在乎地说着,在生活习惯上,她和宋柔完全不同。
什么都喜欢扔,家里没用的衣服要扔,家具要扔,男人也喜欢扔。
宋柔则属于恋旧派。
连林青洲送来的扫地机器人还有那件派不上用场的睡衣都没扔。
替陈婕拉起行李箱的拉链,宋柔颇有些不舍地把她送到地下车库。
眼巴巴地趴在车窗,像只招财猫一样挥手。
“行了,又不是见不到了。”陈婕没少听宋柔聊起计划出国留学一事,肉麻地道:“把这无用的精力都放在学英语上,以后发达了成知识分子了别忘记姐妹。加油。”
她装出一副洒脱的模样,但心底到底是不舍的,可谁说放手不是一种更好的相逢。
陈婕被自己内心戏膈应到,脚下油门慌忙一踩,扬长而去。
“好无情。”宋柔被冲了一脸汽车尾气,无奈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陈婕的车一直喜欢停在地下二层,用她的话来说,距离地壳越近,她开车出门偶遇美男的概率就越高。
宋柔觉得这是谬论。
地下二层比地下一层的温度更低更凉,光线也更加晦暗,宋柔虽然没那么害怕,但还是打开了手电筒。
洞洞鞋踩在水泥地板的声音咯吱咯吱,临近电梯门口时,宋柔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我。”
秦家珠。
她的嗓音听起来很愉快,没有之前的怨气横生,显得刻薄都少了些。
宋柔心里咯噔一声,按下电梯键,不动声色:“我不是说让你等等?”
宋柔的态度算不上好,但秦家珠竟也没生气。
她笑了一声,慢悠悠道:“我也没说催你的话呀,你急什么?这不是许久没联系,看看离婚的可怜女人还过得好么?”
电梯门开,宋柔顿了顿,没有踏进去。
“好得冒泡,不劳你操心。”宋柔不想与她兜圈子,直截了当:“秦舒情况不好?”
这段时间虽忙,但宋柔依旧没有忘记每月去医院看望秦舒,缴费的钱也是她出。
她把几百万存入银行,吃穿全靠利息度日,勒紧裤腰带每月赚的那三瓜两枣都给秦舒续命了。
“不知道。”
秦家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去看望女儿了,她无所谓道:“是死是活都只跟你有关,我再怎么担心都抵不上你在幕后主使面前的一句话。”
“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宋柔的火气一下子冲到脑门。
她冷声道:“把嘴放干净些,跟我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既然你清楚幕后主使是谁,怎么不敢亲自去问问?”
“呦。”秦家珠阴阳怪气,“生气了啊,我不敢问,你敢吗?自己朝夕相处的老公是杀人凶手都不敢面对面质问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宋柔被她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不是!你有证据吗就血口喷人?”
这个秦家珠也真是脑子有问题。
这种话在她面前说说也就算了,万一让有心人听到,当洲豪法务部是吃素的?
“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总之宋柔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想过了,林洪生不出来,我这烂命一条没什么好活的,大不了我也出去找辆车碰死算了。”
“……你是在威胁我?”
“你说是就是咯。”
秦家珠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口吻,可话里行间丝毫没有之前的紧迫与焦急。
“你放心,死之前我必定会把真相昭告天下,少不了你的份。”
宋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脏咚咚跳个不停,她无可避免地被秦家珠气得做不到理智思考。
“我”
话都没说,秦家珠倏地把电话挂了。
就在她紧握手机,瞪大眼睛茫然又气愤之际,黑漆漆的停车场蓦然传来一声空灵的猫叫。
宋柔浑身一震。
“喵。”又是一声。
她僵硬地转头,不知从哪个角落忽而跑出来一只模样熟悉的金渐层,警惕又试探地垂着尾巴,站在电梯斜侧方的角落观察宋柔。
“……是你吗?”宋柔看清小猫的一瞬间,不禁讶异又了然地露出惊喜的笑。
小猫呼噜噜跑过来,大概也认出了宋柔,垂着的蒲公英绽放开来,围着宋柔裤腿开始打转。
宋柔抱起猫,把它提溜着打量一圈,见它身上没有伤痕,毛发也光亮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