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容颜盛艳,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无一人敢直视他的面貌,曾有一人见他颜色好看,仅仅只是多注视了几下,眼珠子都让他挖了出来。
传闻是帝王曾在质子时期因容貌过于美艳出色,可堪比如花似玉之女郎,遂被人折辱,因此恨绝了那些爱瞧他样貌之人。
小内侍也不敢多瞧半分,赶紧低头只取看那威严十足的黑袍,盯着上面的龙爪吱声:“陛下,状元郎求见。”
在帝王身边伺候的内侍总管刚要斥责小内侍的冒冒失失,闻言噤了声,不由瞥一眼帝王的神色。
雩祈神情莫辨,看不出脸上的喜怒。
乐音还在继续,美人舞动身躯惊鸿如游龙,帝王未喊停,他们就不敢擅自停下。
“命人将他领进来。”良久,帝王才启唇吩咐。
期间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实在是惧怕这位皇帝的喜怒无常。
“是,陛下。”
当即就有人听从命令,前去领人。
雩祈轻笑一声,拨弄手中的佛串,自顾自地问:“他晏家自诩是清贵世家,不愿与现在的帝王家同流合污,而那晏鸣珂倒是个让人意外的人物,竟成了朕的状元郎,是真要为朕效力,还是同其他人一样,想将我从王座之上拉下来拨乱反正呢?”
尽管乐声不绝,但帝王的声音无人能够忽视,听罢乐声断绝,所有人跪伏在地。
凉风拂过纱帐,帝王扫了眼瑟瑟发抖,如同鹌鹑般的一地人,只觉无趣。
晏鸣珂一被内侍领进畅音阁,见到的就是现在别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的场面。
压抑的气氛和漠然的帝王,他那位乖软活泼的小师弟位居高位后,当真是变得冷漠无情,不怒自威,一举一动皆是叫人害怕胆颤。
他想上去相认,却刚往前走几步就顿住了脚,心中叹了口气。
“拜见陛下,陛下万福圣安。”
他的师弟见他眼中全是陌生,再无半分亲近之意。
脑海中的宠妃系统却起劲了,它恨不能冲出来,呐喊道:[宿主,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帝王啊,正儿八经的君主,成为他的宠妃不就能任由你胡作非为了吗?!]
吵得晏鸣珂头疼,他在脑中冷冽地让系统闭嘴。
晏鸣珂心情着实不大好,他已经发觉了,自家小师弟现在不仅一点都不记得他,还对他没有半分特权,竟是让他在旁弯腰行礼半天都不让他起身,给了一个典型的下马威。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现在也算是领略到了小师弟的几分冷若冰霜。
“起身吧,晏爱卿。”
那声称呼在舌尖打了一个转,才缓慢吐出,明明是带了点恶意的调子在其中,晏鸣珂却无端心跳加快,仿佛听见了旖旎的情话般暧昧。
黏稠,调戏,若是正儿八经的状元郎站在这里,恐怕都能因为帝王轻浮的态度而恼得气血上涌。
可晏鸣珂依然面不改色,还能拱手谢恩。
如此端正严明的姿态是最不受游戏人间,放荡不羁帝王喜爱的。
雩祈收了要轻慢状元郎的心思,命舞娘和乐师继续,才不紧不慢地问:“晏爱卿找朕是有何事?”
言下之意就是无事别来烦扰他。
公文有朝中大臣批复,他这皇帝掌权随心所欲,绝不至于将自己绑在御书房批复奏折。
晏鸣珂垂眸,知晓他师弟其实本不愿当什么皇帝,若不是时势造英雄,他又恨其他人恨得发指,这才登上了这高位。
“陛下,臣此次前来是有一要事,臣愿请缨自去赈灾,为大梁献上绵薄之力。”晏鸣珂挺直腰板,不亢不卑地站在面前,言辞义正地说下此番话。
此事确为困扰雩祈良久之事,春雨连绵不绝,江南突发洪灾,若是不赈灾及时,不说鱼米之乡,便是连其他地方都会受影响。
多少粮食是从江南出来,若是不管不顾,恐怕今年揭竿而起的人会更多。
蚁多咬死象,雩祈就算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也不能真的听之任之完全撒手不管了。
他来了兴趣,问:“晏卿家所言可是真的?朝中那么多大臣都说自己对此事无能为力,你,真的能行?”
晏鸣珂跪地:“是,陛下。微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此行不能完成陛下的任务,提头来见。”
雩祈笑弯了眼睛,抚掌大笑:“好一个提头来见。既然晏卿家如此有信心,那么朕就命你总领此事,一力去赈灾,沿途若是有违逆不听者,直接斩立决,不用过问朕。”
“你若是能成事,丞相之位就许给你,也不用让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废物占着了。”
他雩祈称帝,要的就是这样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晏鸣珂再拜:“是,微臣谨遵圣令。”
雩祈心情大好,他自认识人还算清醒,端看晏鸣珂清正凌然的双眸,便知他是个好人。
这样的人愿意来为民请命是再好不过的了,不管对方是不是为了他的政权巩固而来,只要能用,雩祈就来者不拒。
他没有让晏鸣珂立即启程去办,而是吩咐道:“先让底下的人安排此次出行事宜,晏爱卿今日就居宫中,仅凭这份胆气,朕也要宴请你。”
这也是帝王以示恩宠的手段,而雩祈只是心血来潮,觉得晏鸣珂还算看得顺眼,乐意给他这个薄面,也让对方这次江南之行更加顺畅些。
“微臣叩谢陛下。”
晏鸣珂心知肚明,也知此事急不得,他若是想谋得如今师弟这般薄情冷漠的帝王信任,就得耐下性子,徐徐图之。
当龙傲天绑定宠妃系统(20)
帝王设宴席间自是歌舞升平, 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