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预料错了,楚郁这样的人,谁尝过一次都会上瘾,楚琸更不例外。
他的心情更糟,没来由的怒火又一次一股脑地归结到了楚郁的身上。楚琸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张“把柄”,几乎是立刻在脑海里冒出来个主意,于是当即想也不想,将照片导入到了办公室内的电脑里面,又新注册了个近乎等同于乱码的邮箱地址,将照片伴以无名的标题,发到了楚郁公司内部的工作邮箱里。
楚郁为了处理工作及时方便,一直都将邮箱的窗口随时开着,以便能及时接收到各种报告和消息,这样一封甚至连标题都没有的信件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楚郁点进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说不定以为是哪个员工粗心大意,打算批评几句,叫手下的部门加强管理,结果却看见了那样一张关于他自己的照片。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反应?
楚琸发完之后,便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等待,大概两分钟过去,属于楚郁的那间大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文件夹里的页册纷飞翻卷的窸窣响动,可能是楚郁慌乱间扫落了几叠助理递上来后还没看的文件报告。
新的邮件提示方框又过了一会儿才出现在楚琸的视野里,他点开提示当中的跳转链接,看见楚郁给他回复了仅仅三个字,外加一个问号:你是谁?
楚郁不知道经过怎样的一番犹豫,才最终将一众复杂的心情转换成了如此简单的字句,楚琸试图想象他这时的样子,想不出。
于是楚琸又想抽烟了。
楚郁不让员工在工作区域抽烟,公司里有专门的吸烟室,不过有点远了。楚琸不想在邮件里发文字和对方聊天,于是快速地打上一串崭新的、他从来没用过的手机号,给楚郁回复了过去。
这回楚郁的动作倒是很快,几乎是楚琸把邮件发出后没过几秒,他便将电话打到了楚琸插了新卡的备用手机上。
楚琸的办公室是透明的,其中两面靠墙,两面是从地板砖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玻璃隔板,楚郁的办公地点也有一整扇非常大的玻璃面,只不过正被百叶窗的设计遮挡着,因此什么都看不到。
自然,楚郁也看不到楚琸这时正在做些什么。
楚琸接通了来电,楚郁的声音似乎在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换了个问题:“你要干什么?”
楚郁在最起初的那阵惊慌中稍微平静了下来之后,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像白痴一样套不到什么答案。
他和公司外的商业合作用的是另外一个公开邮箱账号,知道他这个内部账号的人,极大可能就来自公司内部,这样一来,更不可能让楚郁知道自己是谁,否则楚郁怎么会放过他?
只是一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一个公司内部的手下……楚郁的面色愈发不虞,觉得自己必须得搞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是商业对手安插在公司的帮手,以此来当做威胁他的把柄、用来获取利益吗?
楚郁囫囵地想了个大概,便听手机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嘶哑,似乎是故意不想让人认出来他是谁,而楚郁也确实没有头绪。
他蹙着眉头,只听对方凉凉地说:“干什么?楚总,我什么也不做,就想再干一回你,自从上次有幸品尝过一次你的身体,我就一直念念不忘,谁能想到平时那么清高的楚总脱掉衣服会是那么……嗯?”
对面的人并不把话说得完全,反而一副意犹未尽、正在回味的语调,好像正在强迫着楚郁也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情,意识到他是怎样如同一个荡妇般臣服在男人的胯下,被一根滚烫灼人的肉屌来回破开屄穴、在那层叠软媚的骚肉当中反复操干奸淫的。
楚郁确实是回想起来了,他眼前些许发黑,攥着份刚捡起来的文件的手不自觉地用起了力气,低低地说:“你?凭什……”
对方直接打断了他:“楚总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还是你觉得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唔……让我看看,你不会以为我只有刚才那一张照片吧?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姿势和表情,我都有存下来打算好,好,欣,赏哦,甚至还有个视频呢。
“楚总这么漂亮,肯定不只有我一个人喜欢看这种东西,楚总要是不答应,我也只能把这些好东西发给公司里的其他人一起观赏,楚总的弟弟也不会少。你想想,他到时候会怎么想你呢?原来他的哥哥是个婊子!……”
“……够了。”楚郁面色发白,已然听不下去,但凡真的想象出楚琸那时的表情和反应,楚郁就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可以走,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对方吹了声口哨:“那就给我操一顿。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楚总,我原本可以要求更多比这更能让我满足的事情……”
楚郁继续压低了声音,他形状漂亮的喉结轻轻滚颤,像是在里面含了一只正在振翅的蝴蝶,宛似自暴自弃地说:“可以。”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还能怎么样呢?他的矜持根本没有意义,更何况他还是个连自己都弟弟都能下得去手勾引的人。
对方又道:“就现在。”
饶是楚郁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麻木了,还是不免有些心惊:“现在?”
对方却不给他那么多时间可以考虑,紧接着给楚郁报了个地点,让他到某一层楼的男士卫生间里面等着。
那应该是某两个部门混合在一起的工作区域,但楚郁还不至于笨到认为对方会就这么把自己所在的地方暴露出来,于是只是迅速地挂断通话,前去赴约。
他刚走出办公室,迎面就看见楚琸正从自己的小房间里推门出来,看见他之后笑了一下,整个人英俊、协调,带着点懒洋洋却不让人讨厌的劲儿,似乎是发现了楚郁哪里不太对劲,楚琸走上前来几步,低头看着自己的哥哥,问道:“怎么了?你好像精神不太好。”
楚郁怎么能说出实情?
更何况他看见楚琸,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电话里那人所说的话,身上的毛孔几乎都要竖立起来,相比之下楚琸笑意盈盈,看上去风流倜傥,好像才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以至于他的嘴角一直噙着笑意。
楚郁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
楚琸好像也果真没再看出任何异常,只是以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又对着哥哥看了一会儿,这才说了一句“那就好”。
楚郁和对方告别,匆匆地跑去乘坐电梯,没听到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那阿琸刚才出门是要做什么呢?
他无暇细想,电梯很快就到达了指定位置。电话里威胁他的那个人给他指定的是一处比较偏的卫生间
他们公司内部面积宽阔,员工也不少,一层楼内共有两处卫生间,但有一处离绝大部分人的办公区域来说都有点太远,众人嫌麻烦,很少使用,只有在另一处维修的时候才能记起它的存在。
那卫生间看着确实像是少有人使用的样子,洗手池前的一面镜子光洁如新,几乎没有什么水渍,放在旁边的洗手液也只用掉了顶端的一点。
楚郁站在除了他之外空无一人的空间内发了几秒的呆,一通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到了吗?”男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恶劣。
咬了咬下嘴唇,楚郁生怕被外边来往的员工发现了似地低声道:“到了。”
“还记得我让你怎么做吗?先脱掉裤子……”
楚郁的脸急急地灼烧起来,原本发白的面色重新变出一种带着恼怒的红晕,硬邦邦地打断道:“记得。”
“真乖。”那男人又吹口哨,楚郁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因而脸上一阵红接着一阵白,几乎是咬着牙听对方继续说,“好好干,如果让我发现楚总没有按我说的做,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楚郁仍旧咬牙,却也确实没有别的方法,好在他在进来之前已经将门口立上了正在清扫的牌子,应该不会有人不长眼地闯入。
他缓步走到最后一个厕所隔间里面,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挂在隔间内的挂钩上,同时松解了脖颈处的领带,将它抽出,在眼前拉伸抻直。
楚郁做了一番犹豫,才终于用那长条的领带将自己双眼蒙了起来,在脑后打了个结,旋即又颤抖着手指,解开了腰间的皮带,再拉开裤子的拉链。
西装裤子的面料像软滑的水液一样滑落下去,堆积在膝盖上端的位置,而他近乎娇气的大腿肌肤在空气中因感知到了寒冷而微微颤抖,内裤是最简单老套得没有一丝多余花纹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