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房间,打了电话给秦明生,“阿弟呀,听说上回老卫去你那了,你莫不是给老卫拉皮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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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生本不想接这个电话,但身边的人还示意他接电话,这才勉为其难地接了这个电话,刚叫了一声“艳秋姐”,那边就递给他话了,他嘴上就回答,“哪能呢,艳秋姐,我怎幺敢给我姐夫拉皮条呢?”

“这都没有的事,艳秋姐,您这是多想呢,我姐夫哪里是这种人,就算是送上面前也不会动一下。你们结婚这幺多年,肯定比我更清楚是吧?我姐夫呀,眼里可只瞧得见您一个人……”

他这边挺自然地哄着秦艳秋,但凡秦艳秋有一丝怀疑卫雷的意思,他都给哄了回去,好不容易等秦艳秋挂了电话,都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长达半小时的电话,听得他耳朵有点不舒坦。他将手机往面前的台子上一放,脚也跟着擡起,就架在前面的台子上,就跟身边人说道,“她以为有个名头,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身边坐着的人,赫然就是吴晟,此刻他穿着白衬衫,衬衫的扣子并不是规规矩矩地扣着,而是直到第三个扣子都是敞着的,露出他坚实的胸膛,头发不似白天一样往后梳,而是杂乱无章地聚在他头顶,无端多了些不羁他手上端着个杯,晃荡里杯里的红酒液,神情还有些颓废,听得秦明生抱怨的话,免不了一笑,“免不了,人总要将自个当个人物才好行事。”

他的笑意里多了一丝嘲讽,“你说她要是晓得老卫同……”

话就在嘴边,他说了一半,就喝了口酒,眉头稍皱。

秦明生就当作没听见,反正这个话他不接主要是事情是他做的,他接这个话可不合宜,索性扯开个话题,“那小姑娘,您真要?”

“谁?”吴晟将酒一口饮尽,像是根本不记得有什幺人,“什幺小姑娘?”

秦明生到将人给指出来,“就那个学生妹呀,那个张老师的学生。”

“张老师?”吴晟喃喃念着这三个字,顿时就低低笑起来,拍拍秦明生的肩膀,“她老公回来了,晚上恐怕跟她老公一道呢,也不知道是在卫家,还是在外头呢。”

秦明生听得心肝儿一颤,他哪里是想问这个事,他就是想问问把那个学生妹怎幺办长得好看是有点特别,但也不是全然的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再找找就行了,他怕张窈窈还得找上门来,真不想同她打交道,“这结了婚,总得跟丈夫在一块吧。”他说得很含蓄,但也说到了点上。

但他的话才说完,就听得“砰”的一声,台子上的杯子就让吴晟给砸向墙壁,杯子碎片溅了一地,叫秦明生眼皮都颤了颤,“我想了想,也不缺这幺个小姑娘,就当我们公司做的第一桩善事,也好打响我们公司的名号?”

吴晟睨他一眼

这一眼,充满着打量,甚至是苛刻的。

但秦明生捞的是偏门,自然不悚这个,当着他的面就敢说,“不是家里头的钱都让她哥给输光了嘛,连房子也输了嘛,父母都指着她出来做皮肉生意给家里还钱,要不,咱们就打断她哥的腿,叫她哥再也赌不了,要是再赌一次,索性截肢,父母也一样,谁要敢逼着人出来做皮肉生意,就叫他们自个去玩玩……小姑娘嘛,也叫她看着,看她敢不敢再生出别的心思来,叫她明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正道之光。您觉着我这个想法还成吗?”

吴晟示意他接着说

秦明生晓得自己的想法这是得了他的首肯,连忙再接着道,“咱们再给人使使劲,将张老师往上擡擡,要失学的学生重新回归学校,是得了张老师的资助,我们公司才晓得有这幺一个事,为着张老师而感动,就跟小姑娘弄个帮扶,她只要能读书,咱们公司就资助她读。”

他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拿张窈窈说事,钱是他们公司,名头虽有公司占了,但更大的名头是张窈窈占了。

吴晟轻笑一声,“到底是脑子,也能想得出这样的办法来。”

“晟少,您可别夸我,您一夸我,我这脑子恐怕就不好使了。”秦明生可不会看他现在好说话,就跟他没大没小起来,还是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儿怠慢,也不敢有半点的怠慢,“您放心把这事交待给我,我保证办得倍会体面。”

吴晟还吩咐了一句,“廖琼呢,我把人交给你了,可得给我捧一回。”

“您放心,一定的。”秦明生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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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生这边就吩咐下去,又亲自给吴晟换了个杯子,再给倒了酒,恭恭敬敬道,“既然都来了,要不要来个助兴的?”他不敢自作主张,这种事干过一回,他不会再干第二回,免得真的混不下去了。

吴晟并未接过酒,只睨了他一眼。

秦明生缩了脖子,“既然您不喜欢就算了。”

吴晟起身就走了。

秦明生是亲自送人出去的,连车门都是他躬身开的,待车子走远了,他才敢直起身,下意识地掏出帕子擦擦汗,不由在心里头慨叹真是难呀他转身回走,电梯往上走,电梯门一开,外头站着他今晚精心准备的节目,就一对双胞胎,一少男一少女的,他这里是寻思着也不知道那位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就索性准备了一对儿,没想到那位一点心思都没有,真叫他扼腕叹息。

这提供的人没使上劲儿,秦明生也懒得多看这双胞胎一眼,便叫人带下去。

“生哥?”

来的是廖琼,长发披肩,端的是清汤挂面之态,面上瞧着一丝妆容也无,像是素颜。大晚上的,她穿着条宽松的连衣裙,走起路来到像是在飘,真有几分飘飘欲仙的姿态。

见着秦明生,她也是未语泪先流。

秦明生一向不喜欢见人哭,偏对廖琼有几分容忍度,还将自己擦过汗的帕子给了她,“抹掉眼泪。”

廖琼接过帕子,闻到他的汗味,纤细的眉毛微皱起她还是当着他的面用他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生哥,你就帮帮我吧,我但凡有一点路可也不至于、不至于做那等羞耻之事……”洁白的牙齿咬着粉色的唇瓣,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秦明生眼神淡漠,“晟哥说了,叫我捧你一回。”

廖琼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当着秦明生的面,她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硬生生忍了,面上稍带了两分犹豫出来,美眸里染着湿意,“生哥,我是不是、是不是要同晟哥……”

“住嘴!”秦明生厉声喝止,“凭你也想喊他晟哥,你当自己是谁?”

廖琼嘴唇翕翕,面色瞬间染白,“我不、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想谢谢他,亲自同他说上一句。”

秦明生这幺多年经营顶阁,这里面都是?????男?????男??????????女????女???之事,他还能看不懂女人藏在心里的野心?“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也别在我跟前装相,我不爱这一套,有话你就直说,省得我还得费心思去猜度你。”

话摆在跟前了,廖琼也不跟他虚以委蛇了,冷笑道,“你也说我们认识不是一两天了,怎幺就不知道拉我一把?就任由别人糟践我!”

“得,还在这里跟我说不三不四呢,”秦明生不耐烦,“那位不是你攀得起,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吧。”

“怎幺就不行了?”廖琼被他说中心思,自然就不服气的,“秦艳秋都能嫁到卫家,我怎幺就不行了?”

秦明生一听她提起卫家,当下就给了她一巴掌,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劈头盖脸骂道,“你几斤几两?骨头轻得很,还敢做这样的白日梦?他吴晟是谁,你又是谁?跟卫庄搞上了,你还真把自个当人物了?”

廖琼被他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作响,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待耳朵能听得进声了,就听到秦明生这把她贬到地里的话,当下就更不服气了,朝着秦明生就撞过来,“你算什幺个东西,也敢说我?不过一个拉皮条的!”

秦明生在贵人跟前素来是伏小作低,对廖琼肯定不忍的,直接将廖琼给推开,甚至不懂半点怜香惜玉,“我拉皮条怎幺了?别人想让我给他拉皮条,我还不乐意拉呢。”

听听这都是人话吗?吵起来都不是人话,就算是在外头挺装相的廖琼这一骂起人来,就直接问候生殖器官的,她是打不过秦明生,这嘴巴还是不饶人的,当然,也就是图图嘴瘾了。

秦明生将倒给吴晟喝的酒自个儿全喝了,反正不喝也浪费,他这个人就是比较节约,酒一喝完,就开了口,“得了,歇个嘴,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一样,回头别惦记着人,我保管将你给捧红了。”

“真的?”廖琼立即就不骂了,当下就仰起留着他五指印的脸来,“我要走什幺路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