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心情似乎很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脑子有些发烫,略微紧张地低下头,余光打量起这位秦家千金。
秦桑柔长得十分精致,五官玲珑秀丽,也许是沾了喜酒的缘故,她的两颊透色薄红,一双美目直直勾人心魄。
看得出神之际,她倏忽凑近,眼底笑意更浓:“看够了吗?”
“没……”我下意识回答,脸瞬间窘地发烫,“不是,我的意思是……”
秦婉柔将我紧促的样子一览无余,轻笑一声把被子盖在我身上。
我连忙紧促的说道: “在你愿意之前,我不会碰你半分,快睡吧。”
她笑得更加明艳动人,似是对我又多了几分好感。
我把一席被子横在中间,在床上划开三八线。
即使秦桑柔和我是契约婚姻,我也希望两人和谐相处,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我都不会逼她做。
次日清晨,秦婉柔已经做好了早餐,哪怕坐着轮椅,也丝毫不影响她发挥厨艺。
“亦轩,你胃不好,要按时吃饭。”
不等我疑惑,秦婉柔怎么知道我胃不好,她又说:“等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花市逛逛,如何?”
我正好想出去散散心,点头应下。她不知从哪知道我有风湿伤寒,为我准备好了围巾和披风,我们牵着手出门,像极了恩爱夫妻。
四月恰逢桃花盛开,我被景色迷得腾不开眼,愈觉香味扑鼻,再转身时,秦婉柔手捧着一大束桃花到我面前。
我欢喜地问:“你从哪变出来的?”
秦婉柔一笑:“你就当,我会变魔术吧。”
我心里一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竟有些迷醉于她不经意的小惊喜。
但我很快撇清脑子里滚烫的想法,推着她继续往前。
不远处,苏念安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们,她的身形消瘦不少,眼尾泛着殷红,几乎是颤着声说道:“亦轩,你不要我了吗?”
我蹙着眉回头,不想在秦婉柔面前和她有所纠缠,冷着脸说:“苏念安,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苏念安瞳孔微缩,带着痛意质问:“毫无关系?亦轩,我们十几年感情,怎么如今就毫无关系了?”
“这位就是苏千金吧。”不等我开口,秦婉柔拉住我的手,“很遗憾昨天没来得及邀请你参加我和亦轩的婚事,想必你今天,是来补上祝福的吧?”
苏念安目光变得锐利,面色不善。
秦婉柔继续说道:“不过,我家亦轩说了,他和你已经毫无关系,以后还请苏千金自重。”
苏念安冷笑一声,“你不必刺激我。就你,一个残疾,亦轩和你结婚,无非是想气我,我和他多年的感情,哪里是你样的外人可以随意评判的?”
“残疾”一词使我心中一痛,那本就是秦婉柔心里的一根刺,岂能被别人随意拉踩?
我握着秦婉柔的手更紧,表明立场:“苏念安,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和秦婉柔结婚也和你无关,你要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不客气!”
“你”
苏念安脸色更沉,伸手想抓住我,被秦婉柔一手拍开。
她眼底的笑容消失殆尽,向来谦逊有礼的她此时气场全开,语气锋锐:“我警告你,别再纠缠亦轩,否则,我不介意赌上身家性命,让你身败名裂!”
苏念安眉间一跳,动作落在半空。不仅是她,连我也没想到,秦婉柔为了我,能说出这般狠话。
我推着秦婉柔想走:“婉柔,我累了,我们走吧。苏念安,别再来找我了!”
苏念安不死心地问:“亦轩,你只是在生我气对不对?明明一周前,我们还在一起选婚期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期待玫瑰花的婚礼吗?”
我淡淡开口:“是啊,曾经,我确实很期待。”
苏念安眼底重燃希望。
“可我现在只觉得恶心,一想到你在和我选婚期的同时,在回另一个男人的信息,我就觉得恶心。”
苏念安眼神一暗,重燃的希望被扑灭,沙哑的声音带着懊恼与后悔:“我是被逼无奈的啊……子墨他当时生病了,我没有办法才……!”
我想笑:“那我呢?”
“家族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你我少年相识,相爱多年。你这样对我,有没有想过我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苏念安顿住,眼中有着浓浓的迷茫:“可是……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
“我受够了你虚伪的借口!”
我厉声打断她,一时间连看热闹的路人都熄了声。
“那天在游泳馆,你选择宋子墨而弃我不顾的时候,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是这个结局吗?你说他是弟弟要先救他时,没想过我不会游泳可能淹死在水里吗?”
“外界嫁入豪门的手段千千万,你深谙此事,难道不知道宋子墨是假借绝症的名头,逼你和他结婚吗?”
“你处处为他找借口,一次次把我置于备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十几年的感情?”
宋子墨对苏念安的感情是愈发外露、明显的。一开始苏念安对他很不耐烦,明里暗里地表现对我的爱护与专一。
可也许从某天夜里,从我加班很晚不回家起,他们之间就多了剪不断的亲密联系。苏念安逐渐开始心疼他,总用温柔地眼神注视他。
甚至会为了给他庆祝生日,错过我们的纪念日。
我偶尔吃醋,她便开始找理由:“亦轩,子墨出生贫苦,性子柔弱怕事,我偏袒他些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