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年岁小,手握兵权,战场上?厮杀五年,早就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她有底气和世家抗衡。

主要是她没在京城里长大,不知这?些层层叠叠的关系。

郑冉摇首,道:“我知道自己做。”她咬了?一口点心,里面是玫瑰花瓣,她看向沈安宁,“你做了?什么?”

“不就是摘了?花圃里的花做点心吃,我见?不得那些玩意在我面前晃悠。”沈安宁本是心虚,可对上?郑冉的眼睛后,鼓足勇气装作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郑冉不解:“你怎么老?跟花过不去?。”不用猜也知晓这?是沈夫人的花。

以后养花,得离沈安宁远一些,若不然,就要给她弄死了?。

郑冉对花不怎么伤心,她忙着查案,鲜少有时间去?管,随她去?了?。

她咬了?一口,门口来?了?一婢女,道:“你们?谁摘了?夫人的花,那是夫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新品种。”

郑冉心虚,险些咬了?舌头,沈安宁一口一个,转身出去?。

“喊什么喊,我拔的。”

郑冉讪笑,不是摘,是整株拔了?,根儿都?不留,辣手摧花。

婢女哭哭啼啼地走了?,沈安宁冷笑,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吩咐婢女:“花瓣还有吗?”

“有。”

“明日做些点心给中书令府上?送去?,好还了?她的糖。”沈安宁吩咐婢女,她不想欠人家情分。

屋里的郑冉听到她的话后,面色微冷,低头看自己的匣子,下意识将里面的点心拿出来?,丢在地上?。

然后,踩了?一脚。

等沈安宁回来?,就看到一地碎屑,郑冉睨她一眼,说?:“我高兴了?。”

沈安宁吞吞口水,知晓此刻不能?说?话,只好讷讷点头,转身跑了?。

婢女入内来?收拾,郑冉去?沐浴。

沐浴归来?,换了?家常的衣裳,长发软软地披散下来?,柔软明亮,看得沈安宁一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忙低头吃饭。

郑冉胃口小,吃了?两口就饱了?,沈安宁不同?,正在长个子,大快朵颐,一桌食材都?送进了?她的肚子里。

吃过饭,沈安宁去?消食,在外面走走。消食是假,主要是不敢回屋。

门外晃荡很?久,才见?婢女找来?,“将军,少夫人喊您回去?休息了?。”

沈安宁这?才慢慢悠悠地走回房,郑冉歇下了?,躺在外侧,她照旧从床尾爬上?去?,郑冉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两人干巴巴地躺着,沈安宁尝过甜头,便又?凑过去?,至她的耳边:“你睡了?吗?”

“不睡觉做什么。”郑冉声音冷冽,毫无往日的温柔。

沈安宁在想,这?人凶巴巴的,但声音又?很?好听,她抑制心中的欢喜,嘴角扬起,她又?贴近了?些,伸手将郑冉的身子挪过去?。郑冉平躺下来?,望着她的傻样,她也看着郑冉,看清郑冉面上?每一处肌肤。

她伸手,指腹抚过郑冉的脸颊,郑冉阖眸,由着她去?抚摸。她们?成亲了?,那些亲密的事情不算过分。

郑冉的沉默,给了?沈安宁放纵的底气。只郑冉何时与人这?么亲近过,她伏在她的身上?,呼吸喷洒过来?,让人心口渐渐烫了?起来?。

她望着郑冉,没有急于去?亲她,而是像观摩一件罕见?的宝贝,慢慢地去?品她的美?。

郑冉被她这?么大咧咧的看着,面容发红,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做什么?”

沈安宁说?:“我就想这?么看着你。”

“为什么就这?么看着?”郑冉蓦然觉得她呆。

沈安宁却?说?:“她们?说?、会疼,你上?回就说?疼。”

郑冉深吸一口气,瞥她一眼,推开她:“睡觉。”

沈安宁被拒绝,心有不甘,心中的欲望渐渐攀升,压过理?智,她复又?缠上?郑冉,望过去?,郑冉的耳朵发红了?,红红的。

沈安宁说?:“她们?不会害羞。”

“谁?”郑冉下意识就问了?,问过就后悔,毕竟她见?了?不少活的戏,想来?这?个‘她们?’指着的是北羌女子。

沈安宁伸手抱住她,贴着她,说?:“和你抱着,感觉很?好,不用害怕的。”

郑冉蹙眉,知晓她的意思,她又?说?:“你为何不揭穿我、不和离呢。”

“你真吵。”郑冉低叹一句,伸手摸摸她的后颈,“你害怕?”

“不怕呀,我有能?力,我知晓我的能?力,我是将军,我不是普通人,郑冉,你不用害怕的。”沈安宁舒心,贴着她,先过来?安慰她,“你与你父亲不同?谋,何必多想,你将他当做父亲,别当做同?僚。”

沈安宁还想说?,她是从未将父亲当做过父亲,再见?面,也不过是有血缘的生人罢了?。

她又?絮絮叨叨:“日子是自己过的,你何必总是想着别人呢。你该想想,他又?不止你一个孩子,你母亲喜欢你,但他未必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喜欢我?”郑冉贴着她,明明年少,手脚却?是冰凉的,应该是个小火炉才是。

沈安宁闭上?眼睛说?:“你应该相信她是爱你的。”

“我相信。”郑冉心疼了?起来?,母亲表达对她的爱,就是拿沈安宁的命去?换的。

似乎话题太过沉重,扫去?了?方才的旖旎,两人都?沉默不言,沈安宁醒过来?,说?:“我还是给你和离的时间。”

郑冉疑惑,沈安宁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郑冉:“?”可真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