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亏欠她的,还没还呢。

沈安宁迟钝,对方衣衫染血,从地上爬了起来,步行两步,又摔了下去。

那一摔,摔到了沈安宁的心口上,她立即将妇人?放下,大步扑了过?去。

郑冉抓住沈安宁的手,看向地上躺着的夫人?,疼意恢复,她抓住沈安宁的手,“送她去大理寺。”

说?完,她疼得晕了过?去。

沈安宁眼眸发呆,慢慢的转移视线,眸色发凉,她吹了声口哨,马儿闯了进来。

她将郑冉放在马上,随后提起妇人?,拖着人?往大理寺而?去。

她将妇人?交给大理寺,随后看了一眼巷子口,说?:“附近有一个刺客,速去找。”

随后,她翻身上马,马蹄疾驰,她将人?送到明来药铺,见到明来后,转身就走。

明来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你走了?”

“你先治,我?去去就来。”沈安宁跑得很快。

返回到事发地,站在发现妇人?的地方,转头看向冷箭来的方向,循着方向去找。

大理寺附近是民居,两坊相?间是一棵百年大树,她走过?去,树下躺着一人?,飞刀没入喉咙。

她蹲下来,扯开黑衣人?身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人?已经凉透了,身上还背着箭囊,里面还有三?支箭。

她将箭取了出来,查看箭簇,没有特殊的地方,应该是故意磨去徽记。

沈安宁眼眸发冷,上前撕开黑衣人?的衣服,在胸口、袖袋里翻找,只有些铜板,她索性?将人?家的衣衫都拔了下来。

等崔循赶到,黑衣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她毕竟是女子,当即捂着了眼睛。

而?沈安宁认真研究衣裳布料,最后在中衣的一角找到一块徽记,她招手示意崔循过?来,“哪里的徽记?”

世?家门在府上养着侍卫好手,功夫好的,拿重金来养,一年四季衣裳都是必备的。各世?家都有徽记,绣在衣裳一角。

黑衣人?出府,将身上的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丢了,忘了身上的衣服。

崔循摇首,“我?不认识。”

沈安宁淡淡道:“去查,查不清楚,我?拿你撒气。”

说?完,她将中衣拿了起来,仔细辨认,想?起了粱廷玉,没多想?,就拿走中衣。

去中书令府上。

沈安宁打马,停在马前,翻身上马,动作利落,走到门前,与门人?喊话:“沈安和求见粱相?。”

门人?诧异,忙去通传,先将这位祖宗引进府里。

粱廷玉也?是刚回府,换上柔软的家居服,闻言匆匆赶来,见她衣袂染血,眼皮子一跳。

还没说?话,沈安宁将中衣丢给她:“粱相?,认识上面的徽记吗?”

各大家族的徽记是秘密,但对于粱廷玉来说?,并不陌生。

果?然,她看了眼,面有犹豫,沈安宁神?色淡淡,冷酷地问她:“怎么了?不敢说??”

“这是男人?的衣服?”

“他爬上我?的床,所以,徽记是哪里的?”沈安宁很聪明地说?了个谎,若说?实话,粱廷玉狡猾,未必会说?实话。

粱廷玉听到这句话后,神?色骤变,说?:“广陵侯府上的徽记。”

广陵侯祖上跟随太.祖打江山,是百年的世?家,底蕴丰厚,更重要的是广陵侯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后。

沈安宁抿唇,微微一笑,道:“谢粱相?了。”

她转身要走,粱廷玉看着她的背影发怔,眼前的人?和那日在糖食铺子面前的那人?,一模一样,神?色冷酷。

很快,粱廷玉意识到不对,沈安宁骗自己。她对外是男人?,怎么会有男人?爬她的床呢。

“沈将军。”粱廷玉大步去追。

沈安宁岂会留给她说?话的时间,上马边走了,只留下一地灰尘。

粱廷玉感?觉哪里不对,忙唤了心腹去查,广陵侯干了什么?

粱廷玉也?不浪费时间,当即派人?备马,自己回屋换了身衣裳,先去广陵侯府。

然后,她还是慢了一步,沈安宁闯进了侯府,拖着广陵侯往外走。

“沈将军。有话、慢慢说?。”粱廷玉拦着少女,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少女苍白的面容上,那双眼睛看过?来时深邃,又含着沧桑。

她稳住自己,看向广陵侯:“侯爷,你做什么,那件衣裳是怎么回事?”

侯府内的侍卫躺在地上哀嚎,能站起来的都不敢上前,广陵侯年岁大了,被?拖着走,脸色大变,气喘吁吁。

“中书令、中书令、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粱廷玉不信,望向少女:“你给我?半日时间,我?给你问清楚。”

沈安宁目光无神?,眼神?空洞,对上粱廷玉温柔的眼睛,她凉凉地笑了:“他不会说?的,没关系,我?不需要他说?什么。粱相?,我?脾气不好,他来招惹我?,就该知晓结局。”

“我?没有、我?没有、沈将军、沈将军、你说?清楚,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广陵侯急得胡子翘了又翘,恨不得喊祖宗。

府里侍卫死的死,伤得伤,没人?能拦住这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