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见状,扑过去,七手?八脚地将人?抬起来,一哄而散,迅速跑开。

沈安宁怡然自得,歪头看着郑家的人?落荒而逃,笑眯眯地,显得十分快活。快活过头后发现郑冉盯着自己,她不服输地看了过去,“他先骂人?的,他再骂,我?还打。”

背后骂一骂就好了,当着正?主的面骂,也是没什?么出息的。

郑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一句:“我?能?进你家门吗?我?也姓郑。”

“你是沈家的人?。”沈安宁撇嘴,“你气我?打他?”

“哪里敢呀,沈将军。”郑冉转身走了。

沈安宁追上前,“郑冉,若是你爹骂,我?也会打的。”

郑冉脚步不停,走得极其快,沈安宁小跑着追上她。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卧房,郑冉不高兴,沈安宁围着她转悠,“你就是觉得我?不应该打他,对不对?”

“郑冉,你偏心,他做错事,你不管,我?替你管教,你就给?我?摆脸色。”

郑冉却说:“今晚该泡药浴了。”

话题转得有些快,沈安宁懵了,呆呆地看着她,她转身吩咐婢女去准备药浴,丝毫不提郑二?郎的事情。

沈安宁屁颠地跟着她:“你是不是打算在药浴中报复我??”

“药喝了吗?”郑冉停下来,回?身看着她,笑容美?丽,?*? 丝毫没有怒气。

沈安宁脑子里蹦出来三?字:笑面虎。她不信郑冉会不生气,肯定有猫腻,她拒绝道?:“我?不洗。”

“你说不洗就不洗,家里是你当家吗?”郑冉笑问。她伸手?推开沈安宁,“别靠那么近。”

沈安宁被推得后退几步,眼珠子转了转,家里是她当家,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就是偏心你弟弟。”

“偏心又如何?,我?和他好歹有血缘,你呢?你和我?有什?么?”郑冉反问沈安宁,笑容收敛。

沈安宁被她看得心中发憷,张了张嘴,没发声,不知道?说什?么。郑冉代她回?答:“我?们什?么都没有,你甚至处心积虑地想赶我?走,我?嫁给?你,还要被赶走,我?为何?还要偏心你呢?”

“我?、我?这不是赶……”沈安宁张嘴解释,对上她冰冷的眸子,话到嘴边又止住,越解释越乱。

不说了。

她转身坐下。

屋里气氛冰冷,屋外的婢女们大气不敢出。

郑冉并没追着她继续说,转身去浴室准备药材。她一走,细雨跳进屋,一面看向外面,一面询问:“我?的祖宗,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她弟弟骂我?,我?打了他,她就生气了。”沈安宁也气鼓鼓,觉得郑冉偏心,“我?就捂不热她的心。”

细雨诧异,“真是这样吗?郑侍郎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您是不是哪里看错了?”

“没有错,她就是偏心。”沈安宁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刚刚打的时候,她还喊我?。”

细雨疑惑,但她也不懂郑侍郎的心思,初文被赶走了,她知晓是得罪了郑侍郎。细雨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原先不信的,您看您,哪里深了,可一看郑侍郎,确实是海底针,太可怕了。您自求多福,别惹她生气,要不您去负荆请罪/”

“不去,我?没错。”沈安宁拒不认错,“她偏心,还有理了?”

细雨劝说不了,灰溜溜地退出去。

片刻后,郑冉回?来,身上染了一身药味,小榻上端坐的沈安宁看她一眼,僵硬地转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呆子还会生气,气性还不小,可见也不是泥巴捏的人?。

就连生气的原因,像个孩子。

郑冉唤来婢女,收拾干净的衣服,送去浴室。

两人?各自冷淡,一时间,倒也十分安静。但屋内的细雨与婢女打赌,“肯定是大姑娘先服输,我?和你说。她吃软不吃硬。”

婢女却说:“少夫人?温柔,自然会心疼她的。”

“我?俩打赌。”细雨撺掇。

婢女好奇:“赌什?么?”

细雨说:“赌一身秋衫。你输了,你给?我?做身秋衫,我?输了,我?给?你去买身合身的秋衫,如何??”

“好,就听你的。”婢女答应下来。

两人?躲在门外,观看屋内。屋内的沈安宁生气归生气,眼睛是不是瞄向郑冉。

郑冉先梳妆,卸下钗环,长发柔软地落在肩膀上,乌黑明亮,灯下姿容婉约,看得沈安宁心口?发痒。

第050章 亲我

时间仿若停止下来?, 停在了沈安宁的视线上。她看了一眼又一眼,当郑冉看过来?的时候,她又急急转过去, 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其他地方。

郑冉梳妆后,婢女来?报,准备好?了。她这才看向沈安宁:“去沐浴。”

沈安宁脸上不满,却还是起身走?了。

等她走?后,郑冉唤来?婢女, 吩咐道:“派人去家里看一看,我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证据是怎么落在大理寺。”

事关郑家,秦铭竟然没有知会自己一声,显然很不合理。她入大理寺, 便跟着秦铭, 这么多年来?,两人?亦师亦父, 秦铭怎么会突然倒戈。

婢女快速去安排,郑冉略有几分不安, 结党营私是大罪,证据又那么充足, 明显是有备而来?。粱廷玉的证据是哪里来?, 难不成是盛云楼?

她立即吩咐人?,“让绮云得空的时候来?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