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反杀
两对两千, 毫无胜算。
东宫侍卫只听太子调遣,今日倾巢而出,必然是要杀沈安宁。梁廷玉微微一笑, 与郑冉说道:“这样的储君,是你喜欢的吗?”
“我喜欢重要吗?重要的是陛下可?觉得他承担重任。”郑冉语气薄凉,当?今天子乃是嫡出,忽而太子出生后便被立为储君,殊不知树苗自小歪了就再难扶正。
梁廷玉微微郑冉靠拢, 神色淡漠,也没有慌张,喊了一声沈将军,沈安宁收了暗器朝两人走来。
此时太子从大殿内款步而来,目露凶狠, “梁相, 此事与你无关,望你想清楚些。”
“本就与我无关, 我说什么了吗?我听闻太子妃设荷花宴,好奇是怎样的荷花让太子妃兴师动众般开宴, 本想一览其?风采,殊不知白来, 不如您让我出宫, 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样?”
话说完,她不忘与郑冉避嫌, 提着衣摆, 朝太子处跑去。
太子松了口?气,两?颊颤动, 只要梁廷玉不插手,今日事情朝好办。他挥挥手,侍卫立即将沈安宁包围起来,他走下来,望着沈安宁:“沈安宁,你冒充沈安和?,欺骗圣上?,罪犯欺君,死罪一条!”
“你也知道我是沈安宁啊!”沈安宁负手而立,天色暗淡下来,显得那张秀气的脸颊裹着阴冷,她朝前走了两?步,含笑道:“我怎么离开京城,怎么回来的,你想过了吗?”
太子脸色大变,镇定的表面浮现出慌张,一旁的梁廷玉提醒他:“她是沈安宁,也是沈家军的统帅,立下无数战功,你杀她的时候想过沈家军吗?万一沈家知晓,你杀有功之将……”
“梁相在包庇逆臣吗?”太子怒喝一声,“你明知道她是沈安宁,知情不报,你可?曾对得起朝廷?”
梁廷玉哀叹一声,无可?奈何,说道:“我哪里对不起朝廷了,她是沈安宁,也是沈将军,是她带兵抵御敌人,她是男子还是女人,很重要吗?”
“是她欺君,冒充沈安和?,再大的功劳又如何?”太子神色阴翳,显然没有将梁廷玉的劝告放在心上?,一味地指责沈安宁:“蒙骗圣上?,杀公主,沈安宁,你今晚别想活着走出东宫。”
沈安宁冷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以?为两?千人马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安宁嗤笑,晃了晃手中?明晃晃的飞刀,嘴角轻轻勾起,似乎没有将太子放在眼中?,太子被她挑衅的目光看得发怒:“都愣着干什么,杀了她!”
突然间,他顿住了,目光落在自己的脖颈间,一支锋利的簪子置于脖颈肌肤上?,簪子的主人是梁廷玉。
梁廷玉微微一笑,说:“太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您不懂吗?”
“梁廷玉,你想谋逆吗?”太子脸上?出现惶恐。
梁廷玉轻轻叹气,道:“臣为朝廷鞠躬尽瘁,为陛下留住大将,到了殿下这里这么就成了逆臣呢?你放了她们,臣自然放了殿下,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她是沈安和?还是沈安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活着,北羌不敢来犯!”
“粱廷玉,你在弑杀储君!”太子暴怒,脸上?青筋毕现,却又不敢挪动分毫。
沈安宁走上?前,东宫诸人吓得立即跟随,她顿住,扬起手中?的暗器飞刀,道:“太子殿下,杀了你,还有诸位皇子,你死了,我朝江山根基不会?动摇。你死了,并没有影响,粱相,你若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沈安宁!”太子急得高喊一声,“你杀了孤,你也难逃一死。”
粱廷玉无动于衷,沈安宁悠悠迈出一步,太子吓得急急后退,东宫诸人看着沈安宁,忙要阻拦她,“沈将军、沈将军,莫要激动。”
沈安宁停在太子跟前,飞刀在他脸上?轻轻滑过,肌肤撕裂,他惨叫出声,“沈安宁……”
“太子殿下,我就在跟前,你来杀我,你兴师动众杀我,我死了,不过命一条,你呢?”她冷冷地发笑,“别和?孤家寡人斗,我不怕死,你怕吗?我手中?死的人,成千上?万,不怕多你一条。”
随后,她握着粱廷玉的手,轻轻地将她手中?的簪子拿了下来,随后,插回她的发髻上?,道:“太子,你大可?来杀我,我今日不怕血溅东宫,且看看你这些人,能不能困得住我?”
粱廷玉蹙眉,看着自己的手腕,她的手,怎么那么冷。
她的身?子,当?真?那么差吗?
粱廷玉没想明白,太子惨叫一声:“杀了她、杀了沈安宁。”
沈安宁嗤笑一声,回头看着他们:“来呀、来呀,谁做第?一个断头鬼,你们死了,家人可?不会?收到照拂,甚至,你们会?担上?杀功臣的罪名,满门受到牵连。”
话音落地,东宫甲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了。沈安宁淡笑,牵起郑冉的手,“粱相,该走了。”
粱廷玉道:“你也可?牵着我的手,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刺我一刀呢?”
“沈安宁有罪,你有罪吗?”沈安宁嘲讽,目光在众人中?梭巡一番,道:“你们敢杀粱相吗?”
无人敢回应。
沈安宁牵着郑冉,往前走了两?步,众人纷纷后退,太子暴怒,“杀了她、杀了她。”
东宫甲士回应过来,一咬牙,拔刀杀上?前,沈安宁一刀杀了他,夺过手中?的刀,旋即将郑冉推向粱廷玉。
“沈安宁……”郑冉后怕,想要上?前,粱廷玉拉住她。
沈安宁月白色的衣袍上?染了血,随着东宫甲士的倒下,衣袍成了鲜红色。
死的人越来越多,而沈安宁分毫未伤,渐渐的,无人敢上?前了,她丢了刀,弯腰换了一把刀,愉快道:“怕了吗?”
她回头看向太子,三步冲过去,太子吓得拔腿就跑,不知什么绊住他的脚,整个人摔了下来。
脚腕上?血流不止,吓得他大叫,沈安宁停下来,负手而立,血浸白肤,眼中?猩红,她笑了笑,“太子,你怎么摔倒了。”
太子疼得大喊大叫,脚腕处似有什么断了,沈安宁缓步走过去,东宫甲士迅速将她包围,两?方僵持。
突然间,东宫大门被撞开,涌来一队同样穿着铠甲的兵士。
粱廷玉松了口?气,道:“大皇子来了。”
大皇子看着满地尸骨,小心翼翼地落脚,喊道:“太子殿下,你私自调兵,自己与陛下解释。”
他说完,大步走到沈安宁跟前,神色舒缓,“沈将军,你受惊了。”
“大皇子殿下来得很及时啊。”沈安宁嘲讽一句,将手中?最后一柄飞刀塞进怀里,略显失望:“你来早了呀。”
“东宫动静这么大,想要不察觉也难啊。”大皇子也是尴尬,将少年人打量一眼,似乎没有受伤,再看满地尸骨,不知该说沈将军武艺好,还是叹息东宫都是窝囊废。
他看向太子,太子抱着脚腕疼得大哭,他疑惑道:“太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