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骂出去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扯出一张谄媚的笑脸来,双手交叠在一起,紧张的搓着,“官,官爷,这大半夜的朝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我们老板不在这里!”
小二慌慌张张的,以为是他们老板犯了什么事儿。
张明看到小二双腿发抖的样子,也没当回事儿,普通老百姓本来就比较怕当官的,而这其中他们大理寺就更比较招人怕了,除了普通百姓怕,就连官员也比较怕他们。
整个大乾的官员都知道,但凡是大理寺插手的案子,无一不是命案,哪家好人好像愿意和命案扯上关系。
“我不找你老板来这里只是想打听一件事,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一个醉汉在你们酒楼里找事,我来是想问一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吗?”
小二听到只是来打听消息的,松了口气,中午的时候他没在前面伺候,而是在楼上包间给客人端菜。
虽然没亲眼看到那个人,但也听跟他一起干活的人说了,“原来是那个人啊,我知道,他在我们酒楼也算是熟客,我们酒楼开业的第一天他就来,一直到现在每一天都不落往这里跑。
我记得他是叫郭永顺,至于住在哪儿,应该是在春水胡同,我听他之前和同桌的人喝醉后说起过这个地方。”
张明问清楚就提着灯笼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跟小二道谢,“多谢了!”
小二没想到还能有一天被官老爷道谢,整个人都傻了,缓了一会后又咧开嘴笑了起来,一边关门一边想着明天一定要跟其他人好好的炫耀一下。
沈时序已经让人把尸体抬回到大理寺的验尸房,仵作已经来了,尸体送来后就直接开始验尸了。
跟沈时序猜的一样,人是失血过多死的,致命伤口就是后背的那条长长的伤疤,像是杀猪刀砍的,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尤其是脖子上那一道,应该是有人用胳膊压的,之前应该和别人发生过打斗,这个人大概率就是凶手。
听完仵作的话,沈时序尴尬的干咳一声道:“那什么?他背后的那道伤是我打的,中午的时候我去吃饭正好撞到他醉酒调戏女子,于是就出手把他治住了。”
仵作听到沈时序这话,讪笑了一声,他本来就是猜测一下,没想到这一弄这弄到了少卿大人身上。得亏少卿大人肚量大没跟他计较,不然他这会儿就得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沈时序回想中午在十里人家的所看所闻,当时这个人抓着芍药的手不放,撅着个臭嘴就要去亲人家,芍药哭着向人求救时,周围的人都避开了。
这其实有些不太正常,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向他们求救,但凡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不会拒绝。
尤其是这个美人还是他们想求求不得的,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有人放过?但当时就是没有人去救芍药,为什么不去救芍药呢?
他们是在顾及着某个人,也就是骚扰芍药的郭永顺。
沈时序有些好奇这个人的身份了,能让普通人惧怕的无非就那几种人,第一种有钱的,第二种有权的,第三种有势力的,还有一种就是无赖流氓。
比起前三种,最后一种是普通人最不想招惹上了,带来的伤害虽然不大,但却是长久的,又是他们最容易碰到的。
一个经常找麻烦的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身上,就跟伤口里长虱子似的,短时间里要不了命却恶心人,而且长久下来也是会要一个人的命的。
沈时序看郭永顺身上的衣着,更倾向于他的最后一种人,也就是无赖。
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普通百姓会穿的衣服,不过也有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是棉袍。
就在他思索时,张明提着东西回来了,把从小二那里打听的事情说了。
“大人,目前就这些湖人两可的消息,可以确认这个人的名字,但是他的住处并不怎么确认,我来时已经安排人去春水胡同了。”
沈时序对于他的安排很满意,“不错!”
张明得了夸赞,也没骄傲,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等着沈时序接下来的吩咐。
晚上进展的比较慢,很多人都睡着了,找到地方,然后把人叫醒问话,一系列的事情弄完都已经天亮了。
因为有案子在身,沈时序今天就没有去上早朝。
萧瑾翌在早朝上没见到沈时序,心里有些担心,沈时序今天没有来上早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但此时武安帝已经来了,他也没办法再溜出去找沈时序,只能祈祷着今天没有什么事,早朝能早点结束。
第50章 激情杀人
因为沈时序今天没上早朝,其他人想着也听不到什么瓜,就想着赶紧下班,不过半个多时辰早朝就结束了。
早朝刚一宣布结束,众人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脸上扫了过去,老丞相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扫乱的胡子,有些疑惑萧瑾翌跑那么快干什么去?
“靖王殿下跑这么快干什么?那速度感觉后面跟有千军万马在追他似的!”
正好和他一起走的萧元启听到这话,面上不语,心里却想:“他的身后没有千军万马追着他,是前面有一个最最最重要的宝贝吊着他。”
萧瑾翌先去了沈宅,从小石头那里知道大理寺的人半夜就把沈时序叫走后,明白大理寺那边出了案子,他现在应该正在查案。
在知道沈时序没有生病,让萧瑾翌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去,又骑上马去了大理寺。
沈时序正听着去春水胡同询问的人打听出来的事,郭永顺的确住在春水胡同,身份也的确跟他猜的一样,是一个无赖混子。
住在他家附近的人,不,应该说是整条胡同的人都特别烦他,小吏去问那些百姓过郭永顺的情况时,能够感受到那些百姓对他的恨意。
更甚至其中一个男人还说:“我要不是顾念着一家老小,我早跟那个王八蛋拼了。”
沈时序听着小吏把胡同里那些百姓说的事情转述过来,对郭永顺这个人有了更深的见解,这人真的就是个无赖人渣,说句他不该说的话,这人死了活该。
郭永顺从小为人就不怎么正派,喜欢小偷小摸的,今天拿这家的鸡蛋,明天就摘别人的菜,后天就捣鼓人家的鸡。
被发现了还死不承认,非说是人家诬赖他,撒泼打滚还要别人赔偿他。
不赔偿他就一头撞人家门上,要不就往人家门口撒尿拉屎,报官也没有用,这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事,顶多教训两句。
不仅如此,报官后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反而让他更加猖狂了。
从那之后其他人也就妥协了,他想拿就拿,就当是喂狗了。
小吏还打听到,春水胡同的百姓一开始和郭永顺的关系也没这么坏,郭永顺没有父母,从小跟着他爷爷长大,他爷爷年纪大了早早的没了,只留下八九岁的郭永顺一个人长大。
开始的时候邻里街坊还挺可怜,偶尔会给他送些吃的用的,但这个人从根上就坏了,人家的好心好意被他当成了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