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捡到她的?”
祝棠转移注意力问着。
“那天晚上下雨,车抛锚了,然后我回公司在公司楼下看到她,觉得怪可怜的就捡回来了。”
程厌简单地说,她没告诉祝棠的是她其实在公司楼下看到小白好多次了,只是那天晚上下雨,小白身上的毛都湿了,还打着抖,不知道是被虐待了还是被撞了,两只腿上都是血,就那么躺在绿化带边,看见她也不叫,也不求救,就是盯着她。
然后她脑子里一抽,就过去提着猫去了宠物诊所,然后又脑子一抽把小白带回了家。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灰呢,身上可脏了。”程厌又说,手指在小白下巴下面戳了一下,“这,”又在小白胸口点了一下,“这,那个时候只有这些地方白一点,”
然后小白被戳得不爽了,从祝棠怀里撑起四只脚站了起来,抖了抖浑身的毛,从祝棠怀里跑了下去,在茶几旁边舔毛去了。
小白跑走了,祝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程厌的距离有多近。
程厌的手臂放在她脑后的沙发靠背上,她们的腿只隔了一个指节的距离,现在她就像被程厌抱着一样,程厌低头就能吻她的额头,刚刚小白在她怀里两人的姿势也势必像两个家长抱着孩子。
“棠棠......”程厌低声说道。
程厌渐渐往她那边靠,距离渐进,祝棠往旁边挪了挪。
“太近了。”
程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沉了沉,有点落寞。
“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和顾淮现在是什么关系?”程厌直球问道。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每天都在不安,彻夜睡不着,顾淮是个无可挑剔的人,她不知道祝棠对顾淮的感情是怎样,如果祝棠和顾淮真的在一起了她没办法做什么,她不敢打扰祝棠的生活,所以她要一个答案。
“没有关系。”祝棠说,“如果非要说一个关系的话,那就是炮友?发生了那些事,我还能怎么跟人交往恋爱呢?”
各个方面无法,身体上她无法接受别人,灵魂上更是,如果身体都无法接受,何来灵魂契合一说。
得知祝棠没有和顾淮在一起且不能与人恋爱,程厌心里窃喜,却又难受。
那就意味着她永远没有机会在祝棠这里有名分。
“对不起,那些事。”程厌说,低头看着祝棠放在身侧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那只手,放在左胸前。“我可以补偿你,怎样都可以,如果你想那个,在上,也可以。”
程厌说着自己红了脸,可是又十分认真地看着祝棠,生怕那人把自己说的话当做开玩笑。
祝棠抽回了手,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自信,有点姿色就可以补偿吗?然后又瞥了一眼程厌的脸。
好吧还挺有姿色的。
程厌手中一空,心下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了,我的资产都转到你名下好不好?我的都给你,如果你不会打理公司我可以替你打工,我帮你打理,你给我开工资开多少都无所谓,我工作能力还可以的,我现在会做一些菜,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不会的还可以去学,我驾龄几年了,如果你要我当司机也可以,帮你洗衣服也可以,我也可以当全职保......”
程厌还没说完就被祝棠捂住了嘴。
祝棠在听到要给她打工那块就已经听不下去了。
“工资随便?钱都给我?那你没钱了吃什么?”
祝棠问。
程厌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那我去捡垃圾吃。”
“程厌,我不要你给我钱,也不要你给我打工,也不要你给我当司机,更不要你给我当全职保姆。我们就保持这样,我们不会在一起,你先把你放在我身边的那些眼线收回去,你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你。我们两清,好吗?就当做那些从没发生过,我们可以上床,你可以问我我在干什么,我会告诉你我在干什么,所以没必要让别人来监视我,如果我要和别人有关系,你也不可以干涉我,要是你有一天不喜欢我了,不想和我纠缠,你。”
“我不会不喜欢你的。”程厌急促地说。
“只是假如。”
“没有假如。”
祝棠当然知道程厌不会不喜欢她,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要程厌着急,因为她知道,她会吊着程厌一辈子,什么所谓的两清,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她要程厌在她身边耗上一辈子来赎罪。
看着程厌坚定的眼神,祝棠佯装无奈地说,“好,没有假如。所以可以吗?”
“可以。”
程厌盯着祝棠的唇,她从刚刚祝棠说话开始就想亲了。
她听到祝棠说她们可以上床,所以是可以的意思吗?
眼底深处暗潮涌动着,连带着呼吸炽热了几分,喷吐在祝棠的鼻尖。
“我想亲你,可以吗?”
“可以。”
小彩蛋程厌捡猫。
程厌从车上撑伞下来,到了公司门口,看着绿化带旁边的一抹灰,停下了脚步。
又是它。
那只猫,圆睁睁的猫眼还反着公司灯牌的光。
雨下得很大,程厌撑着伞,噼里啪啦打在伞上的雨滴声像是石子落在地上,因为这么大的雨,过路的地上有积水,她的车开出公司没多久就抛锚了,让人来拖走后,她今晚只能在公司睡。
程厌走了两步,走过了那只猫,回头看那只猫依旧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程厌的肩膀被斜落的雨打湿了,让她有些不悦。
“看什么看。”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嚷了一句。
随后走到公司大厅,回想起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