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疼呢,一直以来时樾都潜意识让自己忽略了当时的感受,但是被车撞、脑袋磕到地上、血液缓缓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是那样鲜明,怎么会不疼呢?

泪水浸湿了傅珩舟的衣襟,他将埋在自己怀里哭的青年抱紧,轻吻着安抚。

“你会离开我吗?”

傅珩舟有些不确定地问。

在细碎的亲吻里,时樾喘着气说:“永远不会。”

虽然自己穿书的事没有任何缘由,但时樾心底就莫名地知道,自己不会再离开这里了,从他穿过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他新的人生。

况且他那个世界的身体早死透了,彻底把回去的路堵死。这个世界有傅珩舟,有他认识的朋友,他才不会想要回去。

亲吻的激情慢慢散去,傅珩舟眼神专注地看着时樾,说:“我爱你。”

时樾笑着在他唇角落下一个湿润的吻。

“我也爱你。”

因为傅珩舟的一场噩梦和时樾迟来的坦白,两人经历了情绪上大的起伏,再回过神要起床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纪叔应该是看他们昨晚喝多了酒,今早又是休息日,便没有上楼来叫他们,整座庄园都是静悄悄的。

时樾下床推门出去,在走廊里望了望楼下楼上,发现确实没有声音,退回房间内笑着和傅珩舟说:“傅珣肯定也还没起,外面好安静。”

此刻傅珩舟正撑着胳膊起身,刚起到一半,就“嘶”了一声,脱力倒了下去。

时樾连忙走到床边,俯身去捞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傅珩舟有些郁闷:“没有,但是为什么每次早上我都起不来,你就一点事都没有?”

时樾笑着凑过去亲亲他的脸:“不知道,也许是天赋吧。”

他一张灿烂的笑脸让傅珩舟看着有点手痒,于是真的伸过去拍了拍时樾的脸颊。

知道不是动真格的,时樾也不恼,乖乖伸着脸让傅珩舟出气,然后转身去衣帽间里拿了全套的衣服。

“我帮你穿吧。”

傅珩舟很想拒绝,但他现在一抬手就肌肉酸痛,脑子里还记得昨晚是自己做的孽,所以……

他很快地说服了自己,张开手臂让时樾给自己穿衣服。

在时樾眼里,这样的傅珩舟简直可爱得要死,伺候人穿衣服的全程,时樾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衣服穿戴整齐,时樾伸手一揽,将人面对面抱了起来,径直走向浴室。

“……洗漱我自己来。”

傅珩舟在时樾又一次想把他放在洗漱台上前紧急开口,这才得到了自己站在地上对着镜子洗漱的权利。

看着镜中人脖子和前胸处衣服都盖不住的暧昧痕迹,傅珩舟拿手去碰,手背被另一个人的温度覆盖。

时樾从背后抱着傅珩舟的腰身,笑着看镜子里的他:“别生气,涂过药了,明天就能消下去,今天穿高领的衣服可以挡住。”

听见这话,傅珩舟斜了他一眼,结果得到了时樾黏腻的亲吻一枚。

两人终于洗漱完,再下楼时正好碰到纪叔要上楼去找他们。

纪叔看着两人并肩走下楼,脸上露出了笑:“正要上去叫你们起床呢,一会儿都该吃午饭了。”

“傅珣还没起?”

纪叔回答道:“上午叫起来喝了点解酒汤,喝完又睡了。先生你们要不要也喝点解酒汤?”

傅珩舟还没说话,时樾先一步拒绝了:“不用了纪叔,我们不需要。”

他们昨晚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运动,酒气早就消下去了。

待纪叔去厨房那边盯午饭了,傅珩舟被时樾揽着坐在沙发上,他拿起旁边的平板看了看,然后递给时樾。

“嗯,什么?”

时樾不明所以地接过平板,然后便看到上面的几条热搜。

全是昨晚和傅氏宴会相关的,点开其中一条,他和傅珩舟手牵手的双人照大大咧咧地放在最前面。

时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什么?宣誓主权?”

他知道,如果没有傅氏的默许,媒体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将两个人的图片放在开头作为话题的。

“嗯。”傅珩舟没有否认,而是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我想向全天下宣布,你是我的。”

“好啊。”时樾顺势往旁边一倒,靠在傅珩舟的肩膀上,“你也是我的。”

*

午饭时间,傅珣总算从楼上下来了,宿醉的感觉不怎么好,他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倦意,傅珩舟看了他半晌,然后道:“你在家休息几天,下周我先去上班。”

傅珣震惊地从饭碗里抬起头来:“嗯??”

他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追问:“哥你要去公司?不休息了啊?”

傅珩舟拿筷子反手敲了下他的头:“不是,只给你放一周的假,你下下周还要去上班的。”

他的身体毕竟还没有完全大好,要想恢复到之前连轴转的水平还早着呢,但是看傅珣最近实在是很辛苦,替他上一周班也没什么。

知道他哥是因为心疼他,傅珣感动地扑上去给了他哥一个熊抱,然后被无情地按着脸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