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停下脚步,胸口生疼,一侧的手握成拳头,骨节明显。
云星笑了笑,安慰他:“都过去了,没事的。”
牵着他往最里面的地牢走,墙上还挂着各种用在人身上的刀具,她像没事人一样,推开曾经关了她半个月的那间地牢门口。
苔藓遍布,白色的墙体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灰黄,云星走到墙角,用手擦了擦墙体,墙上的字迹已经不明显了,但还是微微看得出来。
傅景深走过来,呼吸几近停住。
半面墙刻着他的名字,很小,密密麻麻。
云星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开口,第一次提及重生:“上一世,我大二那年,和爷爷说要到S国旅游,刚落地机场,就摆脱爷爷派着跟在身后的人,四处找你。”
她大二,是傅景深在S国第一次出任务。
云星摸摸上面的字,继续道:“其实不是旅游,爷爷和你打电话被我偷听到了,你离开云家两年,没有回来过一次,不得不说,我真的好想你。”
还有安元哥,但云星觉得这句话还是不加比较好。
“我试图找你,但我压根找不到,抛硬币的时候告诉自己,要是是花色那一面,我就回家,不等你了,但是你说,怎么会有人抛十次硬币,十次都是字呢?”
自嘲一笑后又说:“我和阿月第一次见面,是在马戏团里,平时被保护得太好,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间险恶这四个字。”
那时的阿月,得罪在黑手党里如日中天的厉询,被他关在巨型牢笼里,同时在牢笼里放了四五只巨兽。
马戏团最火爆的节目,没有之一,每天都人满为患,节目名称:美女与野兽。
大家就坐在观众席,看着笼子里的阿月与巨兽打斗,脸上是嬉笑,嘴里是污言秽语。
来看节目的很多男人真的很恶心,回回都是巴不得巨兽能撕碎阿月的衣服,然后能看到她赤身裸体。
“真他妈野,要是能压在身下一定很刺激。”
这话说完,云星举起拳头就往旁边的男子身上砸去。
那时候她还没那么强,揍起人来不算特别狠,没几下就被人押着扔出马戏团。
云星真的是年少不知事,果断报警,她只觉得笼子里那个女孩,要是不救出来,有一天一定会死在巨兽之下。
万万没想到的是,警察到马戏团走了一圈,告诉她这事合法正规,他们也管不了,还嘱咐她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容易惹祸上身。
于是.......
于是她夜晚就溜进了马戏团,摇醒了正关在笼子里的阿月。
“醒醒.......”
阿月睁开眼,就看到了眼神纯粹干净的云星,她手里拿着铁丝,满脸写着不怕事。
云星瞧着她醒来,转身去观察锁头,铁丝插进钥匙孔里,试图打开门锁。
阿月冷着嗓音问:“你在干什么?”
“救你。”
死一般的沉默,她不屑的笑了一声:“快滚,我不用你救。”
这小姑娘要是把她救出去,厉询的人第二天就能把她弄死。
云星解锁的手顿了顿,她没想到是这个情况,皱着眉头问阿月:“你真的是自愿留在马戏团做这份工作的?”
阿月不接话,云星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她冷冷睨了一眼:“再不走,等会人来了,你想走也走不出去!”
云星只是问她:“你想跟我走吗?”
阿月是想走,但她根本没这机会。
云星不懂其中缘由,道:“小姐姐,你要是缺钱,我借给你,别做这份工作了,不好。”
阿月闭上眼,靠在铁笼上,看来她就是白天报警的那个人了。
想了想,劝她:“你走吧,别害了自己。”
为她报警的人不在少数,警察也走了这里不下百回,她现在还不是每天都要和笼子对角那几只巨兽缠斗。
厉询势力那么大,她又能走到哪里?
锁头打不开,云星懊恼的低下头,从包里拿出好几块巧克力,戳戳阿月的肩膀:“小姐姐,这给你,你放心,我明天会找人来救你的。”
她给爷爷的人发了消息,希望他们能快点来到。
阿月没接,听到隐隐的脚步声,压着声音:“赶紧走,从后门那里,那没什么人把守,别回来了!”
云星起身,看她两眼,往她指的后门跑。
厉询踢开门,看了眼还没合上的后门,一丝微风拂来,他低低的笑。
“月月,你找的这人,不太行啊。”
阿月淡漠看他一眼,闭上眼睛不说话。
厉询半蹲下身子,目光游走在她身上,最终停留在她细嫩被野兽抓伤还留着血的脖子上,舔了舔嘴唇。
阿月不说话,他隔着笼子去抓她,紧紧掐着她脖子,手上青筋凸起,用了狠力:“怎么,你们晚月组织的人,也喜欢吃腻死人的甜食吗?”
话音刚落,阿月猛的睁开眼,往后门的方向看去,一颗巧克力掉在门角。
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等她脸色乌黑快窒息过去,厉询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