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晨此刻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进来。
她一早就得到了墨晏琛跟明夏要来的消息,她真是躲又躲不开,怼又怼不过,上次他们回来那个明夏就给她一肚子气受,这次指不定又要惹什么事呢,这么个小妖精,墨家早晚被她作散了。
她刚收拾完自己儿子的破烂事,想出门随便找个地方躲过去算了,刚走到花园就碰见了墨言诃。
比起墨晏琛,她对墨言诃还有些好感,毕竟能像是小辈一样跟她说两句话。
“言诃?你在这干什么呢?”
墨言诃回过头,像着孙晨点了点头,“二表婶,我看这花园里的花长得好,留站着看会。”
孙晨看着他这副没事人的样子冷哼着说道,“墨晏琛他们就要回来了,你还在这里看花,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墨言诃笑的阳光,“二表婶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回来难到不好吗?我要应对什么呢?”
“他回来也就两种可能,一个是把明夏那个小狐狸精的名字写进族谱,另外一个就是找你麻烦,别的还有什么能劳动他大驾?”
墨言诃把孙晨眼底的讽刺看的一清二楚,他圆润的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了,二表婶这是要干什么去?”
“我出去走走,在家里呆的闷。”
孙晨总不能在小辈面前说她不想跟墨晏琛碰上吧,那她身为长辈的尊严一点都没有了。
但是她这点小心思在墨言诃眼中简直跟透明的一样。
墨言诃依旧是一副带着翩然笑意的样子,“二堂婶,你有留意观察过花园里的花吗?”
孙晨虽然疑惑,但是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花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有花匠专门打理。”
“那二堂婶知道花匠怎么打理这偌大的花园吗?”
“浇浇水,施施肥吧。”孙晨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现在得赶紧走,要不随时都有被人堵个正着的风险。
“二堂婶别急啊,我也没什么要跟二堂婶说的,只是我看这花匠打理花园很少浇水施肥,更多的是去除一些不属于这个花园里的植物,就像是牡丹丛里只能有牡丹,就算混进来个牵牛花,它也会变得格外的显眼。”
孙晨紧蹙着眉头,她觉得自己聪明的脑袋好像从墨言诃的话里悟出了点什么。
墨言诃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是混进来了一颗牵牛花,花匠脑子里也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把牵牛花拔掉,而不是让牡丹避其锋芒。”
孙晨看向墨言诃,她极力的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些什么,但是墨言诃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与我无关的样子。
她刚刚还怀疑过墨言诃是故意说这些话来给她听,但是墨言诃表现得太自然了,她一点破绽都没发现。
最后把墨言诃摆在桌面上的暗示当成了自己领悟出来的真理。
她凭什么要躲,就算是要走也是明夏那个小狐狸精走,她已经是墨家的人了,跟明夏那种为了进墨家而去云家倒贴的人可不一样。
说到底明夏也不是云家的女儿,她倒要看看一个虚假的大小姐,在墨家这个铜墙铁壁里能翻出什么波浪来。
第321章 谋划
明夏挽着墨晏琛的手臂走进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孙晨一脸不屑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她倒是有些惊讶孙晨经过上次的事情还敢在这里专门等她们,是挨怼没够是吗?
听见脚步声,孙晨不疾不徐的回过头,就算是不给明夏面子她也要顾及墨晏琛,毕竟是墨家现任的掌权人,谁不知道在墨家他的话比家住还好使。
孙晨放下茶杯,看着墨晏琛和蔼的笑着道,“晏琛回来了啊,快过来坐。”
明夏看着孙晨这一副自诩是长辈的样子有些想笑,她不觉得在墨晏琛面前做这些无用的掩饰很可笑吗?
墨晏琛眼眸都没抬一下,他带着明夏直直的路过孙晨面前,就要向楼上走去。
孙晨的笑脸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她站起身,脸上伪善的笑容马上就要绷不住了,“晏琛,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堂婶,是不是也该说句话问个好啊?”
明夏默默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孙晨什么时候能学乖。她小声地在墨晏琛耳边嘀咕道,“她这是又憋着什么话要说呢。”
墨晏琛眼底一片冷色,他什么话都没说,就那样站在那里看向孙晨,凌厉的眼神中带着无形的审视,硬逼得孙晨又坐回去。
“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派人去通知我公公一声。”
墨晏琛淡淡的收回视线,从自己的臂弯处牵起明夏的手,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两人离开以后,孙晨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忽然她猛地将桌面上的水杯挥到了地上,精美的瓷杯瞬间四分五裂。
佣人小心着上前弯下腰收拾碎瓷片,“二夫人我给您收拾……”
孙晨一把推开佣人,她的声音很是尖锐,把心里的气全都从这个发泄口撒出去,“滚开!没用的东西!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向着我!”
在转角处,墨言诃把刚刚的全过程都看见了,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渐渐淹没在了阴影里。
他来到了墨听山屋门口,跟在墨听山身边的管家王免站在门口。
他见墨言诃来,恭敬的向着墨言诃微微俯身,“二少爷,老爷知道您要找他,他在茶室等您。”
墨言诃唇角轻轻勾起,“二爷爷真是料事如神啊,我这就过去。”
墨言诃来到茶室门口,墨听山正坐在茶台前悠闲地晒着太阳。
“二爷爷。”墨言诃出声问好。
“嗯。”墨听山的姿势没变,背对着墨言诃摆了摆手,“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墨言诃看着墨听山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他窥探不出他的想法。墨言诃在心里冷冷的笑了一下,如果墨晏琛是老狐狸的话,墨听山就是狐狸祖宗。
要不是他年轻的时候野心昭然若揭,被他太爷爷发现了那些不正当的手段,现在坐在家主之位上的恐怕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