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元洲的手僵在半空,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轻松收回,慵懒插进口袋。他不碰她,声音漫沉:“我确实跟她说了,不许她再闹你,她也答应我了。”
“……”
原禾吸吸鼻子,还在委屈。
半晌,她抬起红通的眼睛,睇着他,里面全是嗔责:“你们是一伙的……你就维护她吧……骗子……”
她用力推了骆元洲一把,跑着离开。
下了楼,原禾擦干虚伪做戏的眼泪,却难压心口激烈的跳动,她每次和骆元洲相处都无比紧张,这次尤甚,多了怕被发现心思不轨的心虚。还好一切都很顺利,她往学校大门口赶,学姐很快也出来。
两人在校外的车内汇合,学姐兴奋有余:“我还以为会很难拍出亲密感,没想到,他还挺配合。”
原禾查看手机里的照片,才发现,在她本人没有意识到的角落里,骆元洲很爱和她有肢体接触。他摸她的脸,指尖还会勾她下巴。他靠近她,还会低头看着她眼睛说话……
所以拍出来就很显效果。
好像他俩真是浓情蜜意的狗男女。
“很好。”
原禾非常满意,刚才挤出的几滴水汽浮在眼睛里,更显眸色奕奕:“我马上联系出版社的朋友,让她帮我印出来。”
闻言,学姐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你这样说,不会出事吧?”
要是真被人当成小三,或者留下第三者的骂名,以后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尤其,她家世特殊,只怕生存会更艰难。
学姐是唯一知道原禾心中有秘密的人,她不怕告诉学姐自己的计划:“我只印刷一本,没有发行刊号,不会流通出去的。”
“小心点。”学姐把发送过的照片都删掉。
原禾保存图片,嗯声:“没事。”
找来帮忙的朋友效率很高,周一上午,原禾没去学校,拿着手里的杂志小报刊,又来到财经大学。她知道他的课表,安静地在走廊等待。果然,骆元洲的身影很快从侧楼梯口上来。
趁着周围无人,原禾跑过去,一把拉住他胳膊,带他到旁边隐蔽处。骆元洲目光直白俯下,未等他说话,她就开始哭:“完了……我要身败名裂了……”
如断线珍珠似的眼泪不停地从她颊边滚落,汇聚成小河,打湿了衣服前襟,水渍泛滥。
骆元洲今日嗓音格外柔和:“怎么了?”
原禾没有拒绝他的触碰,任他擦着眼泪,雪白喉管隐忍地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的:“现在……外面都说我是你的小三,还有八卦的人到我班里看我……对我的长相指指点点……我无处可去了……”
“我的小三?”
骆元洲给她擦眼泪的动作一顿。
原禾便重重地点头,把捏在手里的娱乐刊递给他,抽泣着说:“不知道被谁偷拍寄出去了……他们都知道你有女朋友……现在和我这么亲近,就说……说你被我勾引了……”
她的眼睛已经红得血丝弥漫,仰头看他,娇弱惹怜:“可你最清楚不过了,我没有勾引你……”
骆元洲轻轻拍抚着她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甩开杂志一页,看上面写什么。很快,他唇角上扬,把那不知名的小报合上,口吻了然:“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原禾眼睛一亮,旋即又被假意的泪水覆没,委屈地别开脸,小声哽咽:“我现在不敢回家……我怕叔叔姨姨知道,误会我……学校我也不敢去,只能先请假……”
她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诉求。
但骆元洲什么都懂。
他俯低腰身,视线与她齐平,姿态看起来是很尊重的,说出的话却透着浑劲儿:“我的小三,当然该和我住一起。”
摸他胯下(800珠加更)
和骆元洲回家的路上,原禾丝毫没有羞耻心。她不觉得自己在做小三,相反,有种教人于水火的热情。实在不行她就再拍点和骆元洲的亲密接触,彻底拆散他和那个女生得了。
反正大家都不是好人。
但她表面还在装纯真:“你借我房子住,是我自己一个人住吧?”
骆元洲开着车,像是觉得荒谬,眼底压出明显的笑:“我得陪你,免得你晚上害怕。”
“……”
原禾自然想到他造访的雨夜。那是他们暧昧的开始。
沉默片刻,她小声嗫喏:“家里应该有阿姨吧,那样我不怕的。”
岂料,骆元洲借着等红灯的间隙看她一眼,挑衅似的轻摇头:“家里只要我和你。”
“……”
羊入虎口是这样。
原禾假意皱眉,语气瞬间担忧起来:“那万一被谁看见,岂不是真坐实我们的关系了?”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那这样……你真正的女朋友不会和你生气吧?”
骆元洲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她。
这个反应更加让原禾断定,他和那个女生根本就没断,他对人家还有想法。那个女生,大概也是习惯了享受骆元洲对她的好,一时才不愿意放下,不愿彻彻底底地去喜欢盛阙。
真是般配的人看对眼了。
原禾不禁想到那女生和骆元洲嗔闹的画面,他一定很头痛,又乐在其中。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要对她纠缠不清。理着理着逻辑,她心情被莫名涌上的不甘和委屈影响,面色直观地冷下来:“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她不知,落到骆元洲手里,就没有回头的份儿了。他车速不减,染着笑意的侧脸轮廓愈发散漫,眼看对方神情变得气恼,他拖着语调问:“你怕她生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