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受伤了总不可能逼他圆房吧?盛长乐也就只好作罢。

她担忧询问,“小舅舅,是谁想对你不利?”

莫非是皇帝?不过皇帝应该不可能这么快下手的,毕竟若是没杀掉被徐孟州发现端倪,那可就麻烦大了,而且现在也时机尚未成熟。

前世,盛长乐取得徐孟州信任之后,皇帝还曾让她给徐孟州长期下毒的,这样恐怕徐孟州会死得更快一些,不过盛长乐拒绝了。

徐孟州回答,“这些你不必知道,我受伤之事别往外说就行。”

盛长乐听话的点点头。

徐孟州随后将她推回自己被子里,“早些睡。”

盛长乐眼巴巴看着他,徐孟州已经不做理会,翻身背对着就这么睡了,只剩凝重的呼吸声音。

盛长乐原本还期待着圆房的时候就可以缠缠绵绵,卿卿我我,谁知竟然没成,心下略微有些失望。

前世盛长乐也不记得他受伤过啊,腹部也不曾见过疤痕,怎么就受伤了呢?会不会是假的啊?

盛长乐寻思着,自顾自的裹着锦被,翻过身去,闭上眼,安安静静睡觉。

大概是前世就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五年,而且是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盛长乐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反倒是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她今日本来也累得腰酸背痛了,很快就这么睡着过去。

一直到床头灯芯燃尽,屋内黑暗下来。

确定她已经睡熟,徐孟州忽而睁开眼,缓缓翻身过去,借着一丝丝的微光,隔得老远,静静看着她绝美的侧脸,竟是一夜未眠。

第 26 章

次日, 盛长乐睡醒之时天已大亮, 徐孟州却还在沉睡。

她捧着脸, 静看着身边的男人再熟悉不过的睡颜, 那张脸仿佛玉雕一般精美好看。

她向来知道徐孟州生得好看, 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不为过, 少年时期还曾受到京城那些贵女们争相追捧, 只是一直未能成家娶妻。

后来喜欢他的那些姑娘们年纪大了等不及都已嫁做人妇,新长起来的少女碍于他的地位和他身上的气焰,没人胆敢去议论他的容貌, 甚至都不敢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盛长乐一直都觉得,徐孟州这张脸倒是让人赏心悦目的,比起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虽然也长得好看, 却尚且年少,更偏女相, 不似徐孟州这般棱角分明显得成熟。

看了他片刻, 盛长乐没有吵醒他, 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

她出外屋, 叫来陪嫁的嬷嬷和婢女, 先为她梳洗更衣, 梳妆打扮。

秦嬷嬷看郡主这么精神抖擞的,新为人妇好像跟往常也并无差别,突然就有些担心……

是他们没有圆房, 还是首辅房那方面不行?

秦嬷嬷拧着眉头, 凑到盛长乐耳边,悄声说道:“郡主,国公夫人那里来的嬷嬷还在等着圆帕。”

盛长乐差点忘记还有圆帕这回事……

她张了张嘴正想出什么,此时里屋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就见徐孟州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手里正好就拿着不知那里弄来的圆帕。

秦嬷嬷连忙迎上去将圆帕接过来,而后退出去交代。

盛长乐起身朝着徐孟州迎上去。

春光满面的新妇,梳上妇人的堕马髻,发间珠翠堆盈,杏面桃腮,高贵美艳,一双桃花眼中秋波流转,目光灼灼的凝望他。

她脸上带着阵阵霞晕,含着笑意,千娇百媚的唤了一声,“夫君。”

盛长乐已经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悄声询问,“方才那个……哪来的?”

徐孟州知道问的圆帕,如实应答,“提前让人备好的,毕竟是我的原因,不能给你添麻烦。”

盛长乐转而道:“妾身伺候夫君更衣可好?”

徐孟州颔首同意。

随后就让婢女取来徐孟州的衣物配饰,盛长乐一件一件伺候他穿上,一双玉手行云流水一般在男人身上游动,随着一举一动,她身上散发出盈盈芳香。

徐孟州看着眼前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回想起前世,她也是这般对他体贴入微,百般奉承,若不是最后那么绝情,她原本也是个好妻子。

徐孟州目光在她姣美的脸上停留,还觉得有些不真切,他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明知一切都是骗局,竟然还娶她第二回?

盛长乐认真专注的替他更衣,回想起来这辈子是头一次伺候男人,所以表现得动作笨拙了一些,手肘还不小心碰到他腹部。

两人起初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是片刻后盛长乐才突然想起来,他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被碰了一下一点异样也没有。

难不成,果然是假的?

昨夜她只看见了纱布上有血,也没看见伤口,看来要想办法确认一下真伪才行。

盛长乐带着疑惑,心不在焉的继续替他更衣,戴上腰间配饰,穿戴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

一对新人新婚头一天,起来第一件事,自然是新妇前去给公公婆婆奉茶请安,请安完了还要认亲。

所以盛长乐即将面对的,是宁国公府的一大家子人。

已故的老宁国公是辅佐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开国功勋,世袭到现在的宁国公身上。

宁国公徐继已经年过六旬,膝下有六子五女,世子和次子是早年的原配所出,原配早逝,后来娶了继室谢氏,如今的徐太后和六子徐孟州都是谢氏所出,其余皆为庶出。

宁国公府曾经辉煌过,也曾衰败过,二十年前宁国公徐继也在朝中享有一定地位,可因为突然患上怪病,就此整个宁国公府一蹶不振,直到近年来徐太后垂帘,徐孟州辅政,才又将宁国公府拉回到权利的巅峰,成为人人忌惮的贵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