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要抓住六叔很难,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我单枪匹马,动一动手指就能将你擒下。”

“你说,我是应该把你活着带回去,还是把你的这颗脑袋割下来,带回去?”

说着徐景明抽出刀,架在徐孟州的脖子上。

徐孟州眦目瞪着他,“徐景明,你也跟他们一样是么?”

徐景明道:“我跟他们可不一样,六叔你让那秦艽给我爹下药,害我爹变成了疯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我也只不过是替父报仇罢了,六叔你也别怪我。”

徐孟州道:“你爹让人杀了熙华郡主,是他罪有应得!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徐景明凑到徐孟州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直视着他那双眼,“六叔,你不是这么聪明么,做梦都没想到吧,杀熙华郡主的根本不是我爹,而是我。”

徐孟州听闻这番话,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屏住呼吸,咬着牙根质问,“你说什么?”

徐景明看着他动不了的模样,含笑道:“我说,熙华郡主是我亲手所杀。

“可惜了,熙华郡主那般绝世美人,我杀她的时候还真是于心不忍,我先在她眼皮子底下杀了她的婢女,吓得她一直尖叫不停,那声音好听得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不过,害死熙华郡主的人其实是你,是你让我去护送他的。”

若不是徐景明亲口承认,徐孟州都不知道他藏得这么深,前世他分明不是这样的!

都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们重生的影响,才导致他也变了,变成这副模样,就像太后一样,因为一些事情影响,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徐孟州质问他,“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狠下杀手!”

徐景明叹息道:“我只不过为了是帮我爹袭爵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都是你,利用秦艽用药续命这点,一直控制着那老东西,让老东西为了活命,什么都听你的……”

徐景明嗤笑一声,“对了,老东西的壮阳药,其实也是我给他换的。”

徐孟州一听,手渐渐攥紧拳头,额上青筋凸起,胸腔都快被怒气冲得炸裂开来,恨不得立即将他薄皮削骨!

他质问,“你到底有没有人性,那是你亲祖父!”

徐景明冷哼一声,“他早就阳寿已尽,要不是你用那些邪门歪道,他早就该死了!怎会还赖在这世上挡路!”

“现在,我马上就送你下去见他,你们父子二人黄泉路上才好做个伴!”

说着徐景明手中的刀,就想割断徐孟州得喉咙。

只是徐景明的手举到半空,却感觉被人给一把抓住。

是徐孟州突然抬起袖子,紧紧扼住他的手腕,缓缓直起身子。

男人面容阴翳,目光狠厉,周身环绕着凛冽寒意,让盛夏的天气都阴冷下来几分。

徐景明惊愕,“你,你不是中了软筋散么!”

他明明亲眼看见徐孟州喝下酒!怎么会没有中毒?

第 127 章

徐景明正在惊讶的一瞬间, 还没反应过来, 徐孟州已经一把拧着他的胳膊, 反将他压倒在桌面上, 夺过他手中的刀, 反架在他脖子上。

他冷笑道:“你亲眼看见的, 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昨日碰见徐景明便觉得奇怪, 加之现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可能真喝他下的毒,刚刚都是装的, 就是想给他套话,让他露出真面目,把什么都老实招供。

徐孟州还以为, 徐景明顶多会说是为了邀功, 所以才要捉拿他回去,没想到竟然让他套出, 盛长乐是被他亲手所杀, 徐继暴毙也是他幕后真凶。

先前徐孟州也曾怀疑过, 不过觉得徐景明应该不会那般无情, 所以抹去了这个念头。

现在看来, 只有他想不到, 没有他们做不到。

一想到此处,徐孟州目中猩红,杀意已决, 手上的刀已经在徐景明脖子上割出了血痕, 好像这一刀下去就要随时割断他的喉咙。

他一字一句道,“现在看看,到底是你送我一程,还是我送你一程!”

徐景明反被徐孟州制住,压倒在桌面上,还想挣扎反抗,却动弹不得,感觉到脖子上血液流失,疼痛传来。

本来一刀都要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却见房门被人给推开,一名美艳女子款款自外头走了进来,打断了屋里的一切。

徐孟州瞟一眼,见是盛长乐,手上才顿了顿,淡淡开口道:“昭昭,别进来,溅了血不好。”

盛长乐怀有身孕,他可不想让盛长乐见血。

这一句昭昭,倒是惊得徐景明浑身一震,朝着盛长乐看了过去,就见她虽然脸上有伪装,可一举一动,透出的娇贵妩媚的气质,绝无仅有。

徐景明惊愕万分,“不,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

盛长乐缓步走上来,轻笑一声,“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就是好端端的活着……”

她都没想到,徐景明竟然这么一肚子坏水,朝歌和沉璧,原来是死在他手上的。

徐景明以为,他杀了盛长乐,杀了徐继,肯定已经将徐孟州彻底击垮,让他一败涂地,可是现在才得知,盛长乐根本没有死,徐孟州那些悲痛欲绝,也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

他从来都没有输,只是给徐家留后路罢了,徐家自己将这条路斩断了。

徐景明面色煞白,目露惊恐,连忙示弱改口,“六叔,六叔饶命,官兵已经将这客栈包围了,你若杀了我,定是出不去的……

“我,我都是受我爹指使的,父命在上,我不敢不从,六叔,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徐孟州冷哼,“你杀昭昭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多年的情分?”

徐景明声音都略微颤抖,看向盛长乐,又恳求,“六婶,我也是被逼的,你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么,我,我知道那日不是你,所以才下的手!六婶,你替我求求情可好,我真的知错了,知错了……六叔饶命,念在我们好歹血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