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临勋双眼顿时像是清亮了许多,这次他倒是主动说了声“谢谢。”
曾说好的不试探,却我试探你,你试探我,最终也没试探出一个明朗的答案。
两人各怀心思,不紧不慢地走出墓园。
这边地方偏,比较难叫到车,晁柠加了不少费用才有司机接单。
看到还有十来分钟车子才到,晁柠想找个地方坐坐,可放眼望去,路边皆是灌木丛。
她看了一眼易临勋,他一身黑衣黑裤,看着挺肃穆的,她想起昨夜他穿的是白衬衫,当时她眼泪鼻涕糊了那干净的白衬衫一大片,他洗掉了吗。要不然她赔他一件好了,她还想起她抱他腰时,感受到的结实的触感。
她突然又想再抱一次。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晁柠受了点惊,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但是,越觉得想法不可思议,念头越强烈,几乎要变成了种执念。
她没想到自己有这样反骨的一面。
晁柠不知道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的,反正就是说了。
“我有点累,可以借你靠一靠吗?”
易临勋也显然惊诧了一下,不过他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泰然自若地,看她要如何靠一靠。
虽然预感他不会拒绝,但他的应允还是令晁柠心里喜悦了下。
她挪了一小步到他跟前,略略犹豫后,双手穿过他垂着的双臂,环上他,然后头一低,脑袋搁在了他肩膀上。
易临勋身形一顿,愣了几秒才抬手也搂上她,他低下头看她,瞧了好一会儿,嘴角不知不觉地扬了扬,双手搂紧了几分。
晁柠闭着眼,她迫使自己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杂想,她放空,静下来感受这结实而宽厚的男人□□。
手机的震感仿佛从腋下包里传动到他们躯体,提示着短暂温存的结束,晁柠恋恋不舍地离开他,从包里掏出手机。
“喂......我们就在马路边上......我看到您车子了,您再往前开开。”
晁柠叫的是辆商务车,中排是独立的两座,坐上车后,有形跟无形的距离感横亘在中间。
易临勋内心微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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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她不想当没道德感的女人
路上易临勋接到了晁具卿的电话,晁具卿让他们差不多就回来,晚上到饭店跟亲戚们吃顿饭。等他挂了电话,晁柠问他:“是我爸吗?”
刚才她听到他称呼对方为“爸”,也听到了电话那边父亲的声音,晁柠发觉他叫得越来越顺口了,想当初他们结婚给父母敬酒,他叫出口前还踌躇了一下。
易临勋点点头,说了下晚上吃饭的事。
“哦。”晁柠点点头,不过却想父亲为什么不打给她,而是打给他。
回到殡仪馆,他们开上自己的车,直接去饭店。
这算是易临勋第一次跟晁柠家的旁系亲戚接触,他们结婚那天敬酒时打过招呼,但过后他也记不清脸了。
晁柠觉得亲戚们对他印象很好,等他们一到场,就熟稔地招呼,话题也一直围着他们转,晁柠以往过年过节跟亲戚团聚,也不见大家这么关注她。
她想,应该是他今天帮着处理外婆后事尽心尽力,恭恭敬敬,大家都看在眼里,在墓园,小辈们一一给外婆磕头时,她还听到舅妈跟母亲小声说他的好话,而母亲一度泛出欣慰的笑。
舅舅也完全不拿他当外人,直接将易临勋拉到他跟晁具卿中间的位置坐下,十分自来熟地说:“临勋,你坐这儿,今晚陪舅舅跟你岳父喝几杯。”
易临勋便顺从地坐下了。
晁柠跟母亲和舅妈坐一起,穆琼问她从墓园怎么回来的,晁柠说打车,穆琼又问下午她跟易临勋是不是一直在一块,晁柠点点头。
舅妈一旁说柠柠结婚到现在有两个月了吧,穆琼算了下婚礼的日子,的确有两个月了。晁柠不作声,不知道舅妈问这个干嘛。
“柠柠今年准备要孩子吗?”舅妈笑问。
穆琼也好奇看她,晁柠尴尬地笑说:“顺其自然吧。”
她心里想,都没同房过,谈什么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舅妈也识趣,这样的话题不宜多问,便跟穆琼聊起别的事。
晁柠看向饭桌对面,舅舅此时正在拧一瓶茅台酒,她不由地捏了把汗,她知道舅舅酒量很好,而父亲多年应酬下来,也能喝不少,但是易临勋,她不清楚。
易临勋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抗拒或者无奈,舅舅跟他说话,他便礼貌地回话,不恭迎也不局促,舅舅拿起小酒杯,他也拿起酒杯,两人自然而然地碰了一下后,他跟着舅舅一口闷掉。
只不过,舅舅喝下去时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他眉头紧蹙,喝完后垂头比较费劲地缓了缓。但舅舅给他满上时,他又是安之若泰的样子。
晁柠觉得他坐在父亲和舅舅中间,有种夹缝中求生存的感觉,这边跟舅舅喝了一杯,马上又陪晁具卿喝一杯。
还好他们不止顾着喝酒,还一边吃菜一边闲聊着。
晁柠没什么胃口,一小筷一小筷间歇性地夹菜吃几口,她自始至终都留了道余光在易临勋身上。
1杯,2杯,3杯,4杯......
他属于喝酒不上脸的那种,这让她更无法判断能喝多少。
晁柠计算过了,那白酒杯目测是10ml容量的,每次并没斟满,姑且算7~8ml一次,那么上限8杯,喝到第八杯,她不能再让他喝了。
好在晁具卿眼光比较毒,易临勋干完第6杯,他就收走了他的酒杯,不让他喝了。
晁柠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