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外?边的时候,已经听到这房间里传出若隐若现的哨音,虽然没有?在?排练厅里那么可怕危险,但是也绵绵不绝。
有?东西在?这里,是毫无疑问的。
难道又是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贺群青长出一口气,实在?没有?心情猜测。失血过多让他口干舌燥,又站了几秒,他把办公桌前的椅子搬过来,赶忙坐下?了。
蒋提白看着傻新人身体明明已经严重不支,但还是没有?求饶的举动,反倒自己去拿了把椅子,跌坐在?上头。留着黑色短发的脑袋疲惫不堪的垂着,以手肘撑膝盖,露出一截白晃晃的脖颈,以及过于安静的发顶。
“ace,”蒋提白故意开口,他就是难以控制这股冲动,“我们去帮帮林况,病房里有?东西。”
ace垂着的手腕动了动,下?一秒,果?然,那脑袋也重新抬了起来,对方摁着椅背站起了身。
当?那薄而颀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的时候,蒋提白早已有?所准备的伸出手去,拉住了他。
“小心。”蒋提白两眼?明亮,盯着他不眨眼?,好心好意的询问:“没事吧?”
贺群青摇摇头,示意蒋提白先?松手。
贺群青眼?里,蒋提白的搀扶根本称不上搀扶。蒋提白腿受伤之后,贺群青就不用再怀疑他装病了,蒋提白是真的不行了,力气小的不如陈雨依。例如现在?,蒋提白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就在?隐隐的颤抖。贺群青真怕自己收回手臂时劲儿使大了,把蒋提白推倒,到时候累的还是自己。
“老大,”林况提着心在?小病房转悠了一圈,连床底下?都看过了,也用扫帚扫过了,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蒋提白对贺群青微微一笑,和他一起到了病房。
蒋提白进门?后,几乎只是四下?扫了一眼?,就指着一侧的墙边说,“在?地板革下?面。”
“这下?面?”林况扶着自己的断胳膊,好像在?做心理准备,免得弯腰的时候痛死?自己,他深吸口气,小声抱怨:“唉呦,在?哪儿不好,非得在?这下?头,这是鬼啊还是蟑螂啊?”
“我来看吧。”贺群青推开林况,蹲下?身在?蒋提白指着的地方摸了摸。
他修长的手指钻进了浅蓝色的地板革下?头,很快,就摸出了一根细绳。
一开始,除了蒋提白以外?,谁都是一愣,但贺群青瞧了蒋提白一眼?,电光石火间,他就明白了,拉住那根绳子起了身。
不起眼?的尼龙绳从地板革下?抽出来,越拉越长,在?贺群青手掌上缠起一圈又一圈,每次绷直的时候,都会?在?光线下?扬起灰尘,显然这条绳子,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被从地板下?拿出来过了。
但四五圈之后,这绳子就绷直了,贺群青再一拉,墙壁打开了一条缝隙。
阴湿的霉味儿从竖着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原来这墙壁上,竟然有?一扇没有?把手的门?,它故意被做的和墙壁没有?分?别。
没人讨论这扇门?,因为随着它豁然洞开,门?里忽然再次传出了声响。
锵一声,像是铁盒被谁碰到,虽然不明显,但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都绷紧到了极致。
忽然,蒋提白说了句:“周医生?,你?好啊,你?一个人在?那里面,不觉得黑吗?”
下?一秒,贺群青呼吸一滞,感觉到门?里刮出一阵阴冷的风。接着,他就听见了陈雨依大叫一声小心,贺群青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一把向他袭来的东西。
周济!
医生?拿着一把手术刀,从门?里冲了出来!
贺群青脚下?软了一下?,他这一躲牵连到了腹部的伤口,不由伸手捂住腹部。
“ace!”蒋提白目光重新变得幽暗,猛地捏住了刺向自己的那只手。
接下?来,又是一片混乱。
贺群青战斗力已经大大不足,好不容易,几个病残玩家才合力制服了周济。
周济的手术刀被夺下?去,汗津津的大叫:“你?,你?们干什么,是不是你?们放的火?!你?们究竟是什么犯罪团伙,要钱我有?,啊啊轻,轻点!”
周济惊恐万状的感觉到鼻子一阵刺痛,原来是手术刀的刀尖。
林况拿着手术刀,很损的对准了周济的一只鼻孔:“少废话。”
周济脸色惨白,浑身僵硬的像是石头,赶忙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哪想到,他孤身一人,竟然要面对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
林况抬头看了眼?蒋提白,后者?淡淡的回视,林况立即收回目光,哼了一声,声音变得十分?阴森,对周济说:“别装了,我问你?,外?头炉子下?面,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曾海箐这个女人,在?你?的生?意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
“等等,劝你?想好再说,因为我们刚才在?外?面,已经差不多都问清楚了!所以你?要是有?一句假话,让我们老大不满意了,我就先?豁开这里,再割掉这里……最后你?这张脸上能?留下?什么,就看你?怎么配合了!”
“到底……到底为什么?”周济浑身发抖,“你?们问曾海箐干什么,难道她,她认识你?们?”
“是啊,”林况张口就来,“她还专门?打电话让我们来接手你?的生?意呢,怎么样,你?不服?”
“她――”听到生?意两个字,周济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尤其是曾海箐“认识”这些人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让周济脸上迅速闪过了一丝狠意,只是这表情消失的很快,假如他眼?前不是这些经验丰富的玩家人精,可能?就错过了。
林况冷笑一声,那手术刀顿时将周济的鼻孔割开了一个小口子。
“曾海箐就是你?杀的吧,明明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
周济惨叫一声,好像林况不是割了他一下?,而是把他的鼻子都削掉了一般,惊慌失措的道:“不是我!不是我!曾海箐不是我杀的啊!是郭清杀的!”
“哦?”林况把手术刀放进了周济另外?一只鼻孔,“继续说,多说一些。”
比起林况,陈雨依倒是真的好奇是谁杀了曾海箐,问:“难道不是你?发现曾海箐和郭清订婚,出于嫉妒杀了她?”
“嫉妒?!不,不是……”周济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知道这些极度秘密的事情,回过神来,重重咽了口唾沫,“是我……我让她和郭清订婚的。……郭清那时候,意外?发现了我们的……‘生?意’,但不完全清楚。为了安抚他,不让他追查下?去,我就让她跟郭清订,订婚了。”
“别撒谎,”陈雨依眯了眯眼?,“我们当?中有?人看到你?了,晚上,你?在?排练厅,对曾海箐做了什么?!”
周济浑身一哆嗦,目光骤然一停,死?死?盯着陈雨依,问:“你?……你?说有?人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