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了……看?来自己变成小孩, 好像还是受了一点影响……吧?

刘广眉头紧皱,伸长脖子想看?清江远的模样,木棒也落了下来,杵在地上阴森道?:“一中午没见,又哪里冒出个崽子。好嘛,你们一群人,就没有一个说?实话?!这拖家带口的哪个老板要?来,你们跟老子下来!”

“我们正要说?!”陈雨依笑脸追了上去?,“老家的小孩想我们了找上门,这也不能撵回去?,先在员工宿舍住一下,大不了给老板们交租金嘛!他?,反正这孩子已经大了,也能干活!”

刘广脸色阴沉,看?起来更?不好说?话?,只有那喜欢指使算计的笑容倒和他?八九岁的时候一样。

看?着刘广愈发成熟的脸,贺群青却本能感到哪里不对。

江远的事到底没闹起来,老板们巴不得扣光他?们的工资,也最?好是白做工。

所以商量来去?,有炒海鲜店的袁老板说?话?,中午多出个被亲爹抛弃的小孩,这事又以交房租为结果不了了之,总算糊弄过去?。

一件事处理完,还有另一件。

众人埋头做工,到老板们放松之际,江远被贺群青带着去?指认朱酒贡。

“你为什么打晕他??”贺群青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

朱酒贡的妆有点花了,头发也扎了起来,零星碎发落在脸颊旁。

打扮虽然变得狼狈,但笑容依旧从容。

“你们关系真?好啊,一波一波地来找我?贺肖,真?对不起,我给你俩真?诚地道?歉,好么?唉……我只是不忍心看?江大哥被排除在外?。他?这么听你的话?,你不让他?睡,他?当然也拿不到什么线索,每次都?被你抛下,太可怜了。”朱酒贡幽幽叹息,“小肖,你不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只能一直这样束手束脚,万一哪天离开了你呢?我只是想帮帮大家……”

一旁的褚政:“那我呢?你不会是也想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褚政摸着后脑勺肿起来的大包,心中怀疑,这个女人,她这下手的力道?根本不像个女人――对吧,怎么想都?不对劲。

褚政实则到现在还没接受,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一击敲晕,狠狠阴了一把的事实。

朱酒贡:“褚大哥,我刚才不是给你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还在生气?”

褚政考量得很认真?:“不然下次我敲晕你,如果你不同意,我之后也给你道?歉?”

“我只是来提醒你,”贺群青阻止两人吵架,对朱酒贡道?:“现在江远年龄倒退,你别再对他?下手,任何理由都?不行。”

朱酒贡直直看?着贺群青,两人对视数秒,她点了头:“当然,我不可能伤害你们任何人,我也不会再打江远强行让他?去?那边,不过贺肖,你不觉得你控制欲太强了吗?”

“哪怕你的心是好的,但意外?总会发生,人总会失去?一些?,如果什么都?不想失去?,最?后只会丢失更?大的东西?,你也不想那样吧?”朱酒贡惭愧笑了一下,愈发靠近他?,红唇幽幽吐字道?:“不过我做事的确有我自己的原因,在副本里,你也知道?的,我总有很多预感,麻烦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为大家好……大家只需要相信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如果吓到你们了,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这都?没什么……”

贺群青随着她的逼近不自觉后退,感觉很头疼。

――朱酒贡一直说的所谓的“预感”,也是叫他?一直捉摸不透又不敢轻视的。

他也明白天底下奇人异事很多,朱酒贡又的确说?对了一些?事……

“你让开一些?!”江远挤了过来,硬生生推开朱酒贡,少年老成地皱眉道:“你这样表面无辜但很有心机的女人我见过很多,我也预感你居心不良,现在我们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不要随便替别人着想!”

贺群青拉住单纯的江远时,外?面传来婴儿的哭声,警告也只能终止,贺群青出去?察看?,在小广场边缘的煎饺店门口,黄渔碎碎念着:“拉了拉了。”把装婴儿潘福的篮子提进了煎饺店里。

没有半分钟,又是一阵喧闹,黄渔被煎饺店老板打了出来。

老板歇斯底里地喊黄渔是这龟儿子的龟老子,竟然在厨房里洗屎尿布。

这之后婴儿潘福就被勒令滚回了单亲妈妈这。

好在傍晚已经降临,老板们都?忙碌起来,对那些?幽灵般的食客翘首以盼,顾不上一个小婴儿了。

褚政这边也得了教训,不会再站在朱酒贡这边,甚至可以说?处处和朱酒贡唱反调,主动看?顾起了潘福,起码让潘福不丢小命。

经过昨晚和中午,老人刘顺余的身体越发挺拔,只是神情还是畏畏缩缩。

再者,刘顺余对刘广的顺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无论?刘广怎么呵斥打骂,刘顺余都?不敢回嘴一句,也不敢朝刘广伸手还击,更?别提什么反杀,江远都?提了好几次想替刘顺余反杀,贺群青摇头表示不同意。

江远也只能作?罢,毕竟他?现在听贺群青的话?,就像刘顺余听刘广的话?一样。

晚上十一点多,食客们渐渐稀少,刘广如同喂狗一样,端来一盘剩菜,还有些?没吃完的烤肉,盛了高?高?一碗米饭,给刘顺余当晚饭。

刘顺余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我不饿……”

刘广:“两分钟内吃干净!”

刘顺余端起碗埋头苦吃起来。

终于,月上中天,食客们再一次全部离开,打工仔们也收拾好了桌椅板凳,今天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员工宿舍,就在某一瞬间,四周变得寂静,虚弱的月光定格了。

众人匆忙回到店里,找好姿势准备入睡,灌酒的吨吨灌酒,也隐约听到“梆梆”两声闷响,之后传来呼痛声。

金梓语带哭腔道?:“再来一下,你能不能干脆点?”

林况也低声埋怨:“又不让使劲,又要干脆点,你怎么不说?你的头很硬?”

肮脏的楼道?墙角,一块拖布模样的东西?动了两下,又僵硬地凝住了身体,像在听别处的动静。

正是男孩变的小狗,整个下午没有叫一声,听话?地缩在角落,就像不存在一样安静,实在太乖,所以它面前也散落着几块食客扔给它的肉屑残渣。

可此时,哪怕它以为没有人在看?,包括贺群青在内的所有玩家也第一时间锁定了它的位置。

当楼道?中爆发第一声打骂时,那团拖布惊颤一下,飞快抽长了身体,一下扑进了去?抱他?的金梓语怀里。

蒋提白言简意赅:“上楼。”

这孩子早都?不是人了,查明?这狗小孩的身份显然是第一位的。

万万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再次遇上了白天那些?民兵。

这些?人真?是兢兢业业,相当负责,竟然从白天寻访到晚上,半夜三更?了还在这昏暗的楼道?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