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醒:“是现玩家。”
蒋提白:“――拥有这么多筹码,也没能出?去。足以证明?在我们之前?,没有玩家离开过这个副本,他们难道没有哪怕一个人自杀成功?”
江醒终于?明?白他们说话为什么不避讳自己,原来蒋提白在拿她举例子。
她打量自己脏兮兮的指甲:“他们没有你?们这样的运气,要么生存点不够不敢自杀,要么舍不得自杀……”
蒋提白像根本没听到?江醒的话:“还有一点,宣扬一组的玩家,他们血酬交易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什么灵丹妙药,能支撑他们精神抖擞地陪我们玩一整天,他们真的还活着?”
江醒:“还活着呢――”她环视其他人,语气颇为柔和:“他说这些,显然?只是想让你?们不要自杀,然?后平分筹码……”
“筹码只是探索这个副本的工具,”蒋提白说着,简单将昨晚他进入门后、以及筹码在门后的作用告诉了其他人,“……所以我们平分筹码后,需要进入彩门里面,如果我猜得没错,审判书就在那里,审判书是离开这个副本的唯一方?法。”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在犹豫。
平分筹码他们当然?喜欢,但他们只想拿到?筹码后自杀,不想继续探索什么门背后的诡异通道。
现在就是根本不能确认,蒋提白说的死亡也出?不去是不是真的。
“你?看看吧,啧,”江醒感到?好笑,“本来我还很佩服你?们,想你?们竟然?能一起活到?第二?天?可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还是各有各的主意,都?心怀鬼胎,不然?蒋提白的要求,你?们怎么不能立即照做?是不是还留了点脑子,知道他是在随便诓你?们的啊?”
“这个女?人就是我和贺肖在门后遇到?的,”蒋提白好整以暇地引导其他人看向江醒,宛如在动物园参观一只稀有猴子,“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害怕进门,不止我和贺肖进去又出?来了,这个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的女?人,表面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还能正常说话、挑拨离间,可见门里没什么可怕的。”
江醒:“……”
众人盯着江醒,都?是一晃神,也辨不清江醒突然?不动了,是生气发怒还是无言以对,就听那江醒又“啊……”了一声,恍然?说到?:“我明?白了。你?现在这么谎话连篇,会不会是因为刚才进门的那孩子……因为贺肖吧?你?们听到?了吗,他想让你?们进门帮忙找人,也有可能想一进门就拿你?们当诱饵呢?”
蒋提白笑着说:“看来也不是完全正常,话太多。”他朝江醒的方?向抬抬下巴。
忽然?间,江醒身边不远处站着的初级玩家苗舫,以及和他要好的刘畅赫、王思意,三?人突然?暴起,两人迅速控制住了江醒手脚,一人勒住了江醒脖颈。
接着三?人都?有些意外地对视――江醒这手脚纤细,脖颈也无力,被他们一勒,和柔弱的普通女?人……女?孩没什么区别。
这真不是副本异灵?
其他人也早等着这一幕了,安静片刻,陈雨依掏出?烟盒来,“那就分吧,别耽误了,这天都?黑了。”
褚政:“不急,我看还早着呢。”
陈雨依瞟了眼褚政,身边窜过来尹念裴,打火机噌一声响,手凑过去给姐姐点燃了香烟。
陈雨依含糊对尹念裴说声谢谢,这才对蒋提白道:“他可不同意。”
褚政不同意分筹码,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话说褚政同意才见鬼了,蒋提白这提议根本不可行?啊。
蒋提白终于?不耐烦地深吸口气,对褚政,他嘴上在劝说,眼神却?不是:“在门后通道里行?走需要筹码,而且人越少,离开副本的可能性越低,我们要齐心协力,让所有人出?去……懂了吗?”
“……”褚政凑近了蒋提白,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之前?我可是听到?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胡乱答应贺肖什么了?”
答应了贺肖“救所有人”?
该不会“自杀也出?不去”,这条真是蒋提白胡说八道的吧?
褚政当然?不服气,还想说什么,蒋提白这边缓慢眨眼,收敛神情看向褚政。
褚政从他极度冷漠的眼神里已经看出?,自家这位大老板,眼下是真的来气了。他不会再和自己讲任何条件,也不允许自己再说什么反对他的话。
褚政沉默下来,沉默了极长?的时间,让周围人都?紧张起来,仿佛感到?褚政和蒋提白之间有什么会一触即发。
很多人脑筋都?在疯狂转动,想如果蒋提白杀了褚政,褚政真会永远留下?以及褚政如果死了,蒋提白还会按约定平分这三?亿多的筹码吗?
“好吧……”褚政说,“但零头我总可以留下吧?”
其他人顿时陷入了更长?的沉默,甚至陈雨依都?呆住了,手中纤细的香烟在她印象里,好像只过了半秒钟,就突然?掉下来一大截烟灰狠狠烫到?了她的手指。
“好吧?”陈雨依两眼圆睁,其他人则是忍不住地欢呼起来。
就连蒋提白冷厉漠然?的眼神,也冰消雪融般恢复了百无聊赖。
他拍拍褚政的肩膀,“反正这些很快就没意义了。”
褚政低头看向蒋提白脚下,看了两眼就嗤一声转过头。
走一步脚底就留下一个血印的人,告诉我很快这些都?没意义了?
那起码现在还有意义吧?
我的钱……
褚政肉痛地攥紧胸前?衣襟和手推车,直到?车子被大力夺走。
他倒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到?金修女?一脸听话地把车推走分筹码去了。
筹码刚分完,组织里的其他成员,尤其是新人,完全不敢相信地紧紧抱着分到?手的筹码袋,每个人脸上涌动着短时间内无法平息的激动。
忽然?,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平静,“你?们听。”
蒋提白视线从彩门墙上敞开的一扇门里收回?来,看了眼说话的新人A――柳晨锐正站在敞开的游戏室大门旁。
蒋提白投向走廊的目光也凝固了。
“完了,”陈雨依低声总结,“太安静了。”
不知何时,所有侍者消失不见。
走廊里没有再传来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