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注意?力回到中?岛上,贺群青拿起面?前的纯白衣袍,再看周围,发现一点很奇怪,那就是自己等人眼前的,都是白色袍子,而黑色袍子,不知怎么,都在牛心言代表的一众玩家那边。

“黑色的袍子只有五件,”这时,牛心言在大部分玩家期待的目光下开了口,“以往经验来判断,小?黑屋里一旦出?现不同的穿着,其中?少数往往代表了很特殊的身份。又因为大家都是同一组织、同一阵营,所以这一次,黑色衣服代表的少数,很大可能,会掌握更多权利,但?大家也要明白风险――在副本里,‘少数’和‘特殊’,同时代表了更大的危险,很有可能成为副本异灵的首要目标,所以,我决定?――”

“没错,”蒋提白如梦初醒似的应和,四周更静,众人目光唰的投了过来。

蒋提白这时瞥了眼贺群青,又看看他手里的白袍,抬手把那白的刺眼的袍子轻轻拽了过来,一把扔在中?岛台面?上,认真分析起来:

“我同意?牛老师的观点,按我以往的经验,少数也是最危险的,通常活不过副本总时间的十分之一。甚至我做过几次少数,那几次,我真的死的一次比一次惨,简直是十死无生,”蒋提白目光飘忽,好像真的回忆起了凄凉的过去,摇摇头,“但?是因为尊敬牛老师,我还?是决定?替大家分担这个风险,就当和牛心言老师交个朋友,牛老师,我们简单交个朋友可以吗?”

牛心言:“……你的意?思是?”

蒋提白欣慰一笑,“麻烦你拿三?件黑色的过来。”

“……”

牛心言无言以对的看着蒋提白,那微皱的眉头,严肃的目光,仿佛真是老师在望着自己不懂事的学生。

直到学生朝老师伸手,慢条斯理?的重复:“别?耽误时间?”

旁边彭先发简直震惊于蒋提白的厚脸皮,愕然说:“凭什么……”

这边蒋提白等的没了精神,长叹一声,“再跟大家分享一个‘赌注抽签’的经验――命中?率真的很高。两个人赌,有百分之五十几率当上头目,想在副本里抽到头目签,应用自己规则的人都可以试试。不过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给大家演示一下?”

其他玩家:“……”

陈雨依:“……”扶额。

贺群青:“……”不堪回首。

林况:“……”兴奋。

金梓语:“……”???

牛心言:“给他。”

很快,蒋提白面?前多出?三?件黑衣袍,他刚拿到手里,便不假思索的把黑袍分别?递给了林况、金梓语,以及贺群青三?人。

贺群青接过黑袍时,还?听?见了蒋提白非常严肃的声音,说:“还?是黑色比较适合你。”

贺群青哪想到他突然说这个,不由一愣,“恩?”

“因为黑色,”蒋提白隐隐磨牙,“特别?耐脏。贺肖同学,算我求你,下次别?再穿白衣服,每次副本快结束的时候,我看着都眼睛疼。”

牛心言自然听?不到他们这边嘀咕,微笑着问:“蒋提白,你不是说你要承担风险吗?怎么,让别?人穿,你不穿?”

“恩,我不穿,”蒋提白拿到想要的,就无情多了,寡淡的道:“虽然经验胜过一切,但?牛老师,你看,这个黑色的袍子,领口和袖子上,都有一道直线的白边,和白色袍子上的云纹不一样,看起来不是很飘逸。你说,这衣服像不像打杂的?”

众人:“……”

贺群青看着手里的黑衣服:“……”

我也求求你???

第78章 第78章 深山小院 我们是简历上差了……

随着中岛旁一阵悉索声, 众人快速套上衣袍,眨眼?间一片晃眼?的白?色。

贺群青穿好黑衣服抬眼?看看其他人,发觉牛心言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蒋提白?话的影响, 最后竟然还是穿了白?色长衫,而罪魁祸首蒋提白?正?漫不经心整理领口。

就在蒋提白?放下手臂那一刻,众人头顶降下了抽签的帘幕。

蒋提白?和林况、陈雨依先?后伸出手去?。

周围一片寂静,贺群青心也不由提了起来,隐隐不希望被牛心言一伙人抽到头目, 但?当?三人收回手, 手中丝带从头至尾都是纯白?,陈雨依轻啧一声。

对?面传来彭先?发高兴的说话声,贺群青看过?去?,抽到头目签的, 好巧不巧正?是牛心言, 大部分人顿时露出舒心的表情。

很快, 贺群青眼?前展开头目决策,上面定下的三条规则, 果?然也是之前说过?的那三条, 连一个字都不差。

贺群青仔细看看这张纸,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说不定牛心言真是好人,定下的决策自然也是出于经验和好心,自己可别被蒋提白?传染了疑心病。

当?下他轻快签了自己的名字,旁边蒋提白?早就将纸放下, 陆陆续续的,二十五人都签完的那一刻,响亮的嘟声再次响起, 决策纸张化?为光点,众人眼?前转而悬浮出系统提示,同时听到主神冰冷无情的声音――

【准备进入副本世界】

【本次副本名称:终生伙伴】

【副本地点:巴秀村】

【副本内通关时限为:九日夜】

“九日夜?!”

玩家骤然骚动起来,但?不等所有人继续反应,众人视野猛然转换。

贺群青眼?皮上一亮,周身?空气微凉,玩家们的说话声骤然消失,耳边无比安静,他睁开眼?,视野竟然第一时间就被一堵雪白?的墙壁遮挡。

顺着这堵面壁思过?似的墙往上看,天花板极高,头顶是仿古木梁,身?体不由转了半圈,目光再落下来,贺群青发现自己单独一人站在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里。

四面白?灰墙,六扇木窗棂的大窗被铁棍支着大敞,一侧窗外郁郁葱葱,一片浓荫,阴凉的风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鼓动,空气中弥漫着宁静、清香、湿润的气味,像是植物气味,也有脚下水泥地面刚拖过?一遍,散发的潮热的气味。

贺群青再低头,看看自己左脚边一个水桶,水桶里飘着葫芦瓢;右脚边躺着一把湿淋淋的拖把;腿边不远,就是一张铺竹编凉席的大通铺。这张通铺设在三扇大窗下,占了半边屋子,足够横躺七八人,现在上面随意的放着几床被褥、几个枕头、几个浅黄色蒲团、以及两块雪白?的抹布――此情此景,再联想到身?上的黑色长衫,贺群青不由陷入了沉思……

呼出口气,贺群青无奈捡起拖把立在墙边,抹布沾湿擦擦通铺,铺好那几床被褥,把蒲团摞起来放在通铺的一角,最后一手拎水桶,桶边搭着抹布,一手提着拖把,顶开木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个空无一物的大院,房屋都是白?墙灰瓦的仿古建筑,左右两侧的两个房子,构造和他身?后这一间差不多,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摆设,给人临时宿舍的印象。

贺群青原地才站了两秒,厚实的大门外快步走进来一个人,提着黑色袍边风风火火迈过?门槛,一看见贺群青,登时眼?睛一亮,呲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