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功说不出话来,商酌言说的也的确没错,不管今时今日商酌言要对自己做什么,他都不敢对杨雅君下手,至少现在不敢,在钱拿到手之前,他不敢。
既然不再反抗,商酌言也就不必客气,淡淡对身后的人出声:“我要他左手三根手指,右手两根,砍下来就找个流浪狗喂了,当我行善积德了。”
萧成功这才变了脸色,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对商酌言求饶什么,身后的人已经有了动作,迅速地将他压制在了地板上。
有人按着他的头,让他的侧脸贴在脏兮兮且冰冷的地面上,有人踩着他的双腿,有人按着他的手腕,将他攥成拳头的手一点点地掰开,压在地板上。
商酌言在他的面前蹲下身来,轻笑一声: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开口跟我要十个亿,否则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砍掉你的两只手就好了。”
“五个亿,我要你五个手指头。”商酌言笑笑:“很公平,没人比你的手指头更贵了。”
“商董……”萧成功这一刻是真的怕了,口不择言的喊着商酌言的名字求饶:“商董,商董,有事好商量,好商量,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没必要……”
“怎么?不要钱了?”
商酌言的这句话让萧成功闭了嘴。钱和手指健全来说,到底还是前者对他的诱惑力更大一些。
不过就是五根手指,不过就是一个残缺的人,可自己都有五个亿了,残缺怎么了?谁也不敢小看自己,说也不会小看自己,他们都会巴结着自己,自己想要什么都会有。
想到这一点,萧成功觉得没有手指也不是不能忍受,至于失去手指疼痛他觉得未必就有自己没钱痛苦。
于是他咬了咬牙,到底也没能说出一句‘不要钱了’,商酌言看出了他的选择,似是觉得这人确实有点意思,但也仅仅是笑了笑,便起了身,迈步走到了萧染的面前。
萧染冷眼看着萧成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她不会心软,对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早就将他凌迟了。
五根手指头而已,不及杨雅君和自己曾经所承受的万一,便宜他了。
血腥的画面商酌言不愿意让萧染看到,走到她面前之后就牵起了她的手腕朝门口走去,一直到他们出了门,房间里的人才有了动作,没几秒的时间,萧染就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萧染停下了脚步,商酌言也随之停下,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
不知怎么,手刚才被商酌言牵着,她觉得温暖,现在不过才刚刚放开,她便觉得这漫天的寒气都朝自己涌了过来,似乎连身体内的血液都快被冰封了。
萧染忍着这些不适,看着商酌言:“你真的要给他这笔钱?”
“人比较重要。”商酌言说。
这就是要给了。理智告诉萧染要阻止商酌言这么做,这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一个数字,杨雅君知道也不可能同意,但如果不给,萧染却不知该怎么办。
她曾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制于人,可才过去多久,就又一次让母亲眼睁睁地从自己身边被带走。
她不该在深城停留的,早该在和商酌言彻底的结束的那一刻就离开深城,到谁也找不到自己的地方去,如果当时这么做了,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看出萧染的想法,商酌言微微叹出一口气:“觉得还不了?”
“是。”萧染很坦然地说:“在想是不是不该让你过来,但如果不告诉你,我又不知该怎么办。萧成功根本不在乎警方是否会找上他,他看准了我不会在这件事上拖延太多的时间,看准了我不敢拿我母亲的命来冒险。”
“还有时间。”商酌言说:“我的人已经沿路跟着那辆车子去找,我知道来这里不会有结果,萧成功既然敢等在这里,就不怕我拿他怎么样。”
“他既然敢等在这里。”萧染看着商酌言:“他就笃定我们根本找不到。”
“所以先答应,至于找不找得到,明天自有定论。”
“如果找不到呢?”
商酌言明白萧染背负不了这五个亿,不是钱多少,而是这份人情她还不起,更不知拿什么来还。应该安慰她,不应该吓她的,可这个时候商酌言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她坦然下来。
‘我不缺钱’‘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有的是办法从他身上讨回来’?
都没有用,因为不管缺不缺,不会讨不讨得回来,商酌言都帮了她,人情是注定欠下的。
“如果找不到。”商酌言看着萧染,轻声说:“那你可能要在那个房间一辈子了。”
第207章 重演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商酌言轻笑了声:“去杀了程立秋吗?”
“你错了。”商酌言说:“她还不配让我脏了手,我只是想教会她一种情绪。让她明白什么叫后悔。”
商酌言的这些话说出口简直比说要杀了程立秋还要恐怖,唐佳却知道不能再劝了,再劝也没有用,事关萧染,商酌言绝对不会这么算了,他一定会为萧染讨回来。
唐佳最怕的是商酌言守不住最后的那条底线,就像当年那样,但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唐佳却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些人也的确应该有个教训。
单单依靠法律,也的确太仁慈了。
萧染和杨雅君明明没有任何的过错,却遭受这样的横祸,实在不够公平。
“你记得萧染在这里等你就行。”唐佳说完这句话让开了路,商酌言没有再多一秒的停留,直接迈步离开。
陈凡在医院门口等着商酌言,见他自住院部出来,立刻上前为他打开了车门,刚才在电话里,陈凡只对商酌言报告了找到程立秋的消息,很多事情都没有详细说,此时迎商酌言上了车,陈凡才报告得更详细一些:
“您猜测的没有错,程立秋的确是躲了起来,在一棵倒下的枯树缝隙里。”
商酌言靠坐在后座淡淡应了一声,问:“另一个人呢?”
“已经带过去了。”
商酌言没有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一天下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此时商酌言却未见一丝一毫的疲惫,甚至还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都透露着隐隐的兴奋。
是的,兴奋。
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