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眠没有扑过去,甚至都没有发疯,他只是整个人都低气压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像个生气的小孩子。

可小孩子才不会这么顽劣不堪,以别人的痛苦当做取乐的工具,这个世界上之所以会有熊孩子这种生物,大多都是因为家长的纵容和不作为,江鹤眠成为这样一个疯子和江鹤清脱不了关系。

商酌言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不公平和苦难,他不是上帝也不是圣人,管不过来也不能管,如果江鹤眠的疯没有伤害到萧染,或许他连看一眼都不会。

但现在他却是连纵容江鹤眠成为这样的江鹤清都厌烦到了极点。

怎么能不厌烦?如果没有江鹤清的纵容,萧染就不会因为江鹤眠而受到伤害。

既然如此,总该有个教训。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江鹤清的弟弟重要,还是前途更有诱惑力。

“他不会的。”江鹤眠近乎固执地回应商酌言,说:“他答应过我的,他不会的。”

“好。”商酌言笑起来:“那明天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是我赢,还是你输。”

江鹤眠没有笑,他笑不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前几天刚刚得到了江鹤清的保证,自己也是相信他的,但此时此刻看到商酌言这么笃定他却没那么坚定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相信江鹤清的自己。

今天自己过来明明是要嘲笑一下商酌言的,笑他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却还是一无所获,还想和他玩一个比较刺激的游戏,但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甚至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一个错误。

应该明天再来的,直接拿着刀将他的小拇指砍下来才痛快。

想到商酌言断了小拇指,痛到在地上打滚的画面江鹤眠都兴奋了起来,比他玩任何一个游戏都还要让人兴奋,可惜的是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到。

时间真的好慢啊。

江鹤眠觉得有些无聊,无聊到他四处搜寻着一些好玩的,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了萧染的脸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鹤眠总觉得萧染有些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在商酌宴到来之前的萧染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那么现在的这一朵花已经活了过来,渐渐地在匠人的照看下变得含苞待放了。

萧染本身就是极美的,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入了江鹤眠的眼,但现在的这种美又带了一些朦胧的娇羞,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是让萧染变得更美的人,不是自己。这一点让江鹤眠有些不爽。

明明他曾经有机会让这朵花属于自己的,明明她是美是脏都应该自己说了算的。

江鹤眠迈步走向萧染。

萧染早就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此时对他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目光也并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情绪,她冷眼看着江鹤眠走近,在自己一米之外的距离站定,只是他话都还没有开口,商酌言已经起身走过来站在了萧染面前:

“有什么话,和我说就好。”

“你又不是萧染。”

“可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女人。”商酌言看着江鹤眠,语气也冷到了极致:“我会忍不住想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江鹤眠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看着商酌言: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不满起来了。商酌言,你把我的玩具弄脏了,我不能好好玩了,这笔账我要算到你的头上,我不仅要你的小拇指,我还要你的眼睛,你的耳朵,把萧染从你的世界里清除,她就会变得干净了。”

越说越疯癫,越说萧染就越冷,只是商酌言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轻声说:

“等你赢了再说吧。”

第156章 主动拥抱

这个晚上江鹤眠没有离开,他迫不及待的期待明天快一点到来,期待可以快一点能把商酌言的手指剁下来做成骨哨,他想一定要做得很漂亮,他要放在自己展示柜里最显眼的一格,要每天都能看到。

只有这样,他才能开心起来。

三个人一起吃了饭,但江鹤眠觉得商酌言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可想到明天就可以剁掉他的小拇指他就没那么生气了,他们再亲密怕是也只有今天一个晚上的时间了。

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耐心,可以忍耐。

只是这份忍耐在饭后上楼休息的时候开始有了动摇的痕迹,他不是没想过这几天他们两个人肯定是睡在一起的,他也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的,一个已经脏了的玩具谁会在意她是不是更脏呢?

可是当看到萧染和商酌言一起走进卧室的时候江鹤眠清楚的意识到他想玩个游戏,玩个自己把萧染弄脏,而捆绑着商酌言让他在旁边被迫观看的游戏。

自己会把萧染弄得更脏,脏到商酌言都无能为力,脏到商酌言连再看一眼萧染都觉得不适。

那样的话,萧染是不是也就属于自己了?

江鹤眠开始幻想这一种可能性,他有点想要现在就玩这个游戏,可是今天很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即便要玩也怕是不尽兴,明天吧,等明天剁了他的小拇指以后再将他绑在椅子上看自己和萧染翻云覆雨。

一定很好玩。

至于不碰脏的玩具这一点,江鹤眠看向萧染,心想,萧染可以是这个例外,又或者说,他一点也不介意为萧染破例一次。

江鹤眠在计划着怎样的事情无人在意,萧染紧张到坐立难安,纵然知道商酌言一定有计划,但听到他今天对江鹤眠说的话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不是不相信商酌言的能力,而是她比商酌言更了解江鹤清和江鹤眠是怎样的为人。

她从来没有这么焦躁过,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却始终安静不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怕商酌言输,而是根本承担不了他输的后果。只要想到输了以后商酌言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发疯。

除了母亲,她从未对另一个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只是此时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想商酌言不要出现意外,她能感受到江鹤眠的疯癫比之前更甚,除了小拇指之外,说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商酌言不是没可能赢,但凡事都有万一,尤其是在和外界断了联系的现在,但凡出现任何一个差错,商酌言很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萧染看向商酌言,在想如果他现在就离开的可能性是多少。

商酌言注意到萧染的视线,只看了一眼就明白过来她此时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走不了,江鹤眠又带了不少人过来,我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萧染抱着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因为商酌言的话轻飘飘地碎了。

她跌坐在沙发上,紧张到手心都是汗。